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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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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卢青兰怎么舍得浇熄她的一片赤城。

最后还是老太太有了决断,让丫鬟给润润穿好衣服,梳好发髻,就带着他来了前头书房,找了这天正好休沐在家的叶檩。

叶檩见老太太掉了眼泪,向来活泼的润润脸色苍白,小眼通红,眼神还有些呆滞,一时也不明白这是为了哪般。

现在的润润前一会儿刚喝过宁神的汤药,一时犯起困来,显得有些呆呆的。

叶檩看看女儿,又看看老母,最后只得求饶道:“母亲有话,但凭吩咐,只是切莫再这样哭下去,既哭坏了眼睛,也折煞了儿子。”

老太太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止住眼泪将润润这几日的事情同他说了,又接着道:“你是袁首辅的入室弟子,他又是当今国杖,你若是有这个能力,也可怜可怜孩子的一片赤城……”

叶檩这才明白,老太太这是让他想办法走后门呢。

亏他前几日还觉得自己一生坦荡,没成想居然眼下就来了件需要他投机取巧的事。虽说这问一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老师想来稳重,能说的会同他说,若是不能说到大不了也就是训斥他一番,也不会闹大。

可想他前半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叶檩也有些纠结。

老太太见他不肯应下,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滚了下来,润润在旁边困得已经立不住了,摇摇欲坠的。

叶檩一咬牙,只得对着老太太弯腰倒底,作了个揖。

“儿子明白了,这件事儿子权且是试上一试,若是不成,母亲也切莫责怪。”

老太太掖了掖眼角,“责怪是说不上的,只是你既是润润的爹,你要是忍心见润润这样下去,便不努力做什么也是无碍的。”

简直是要把同样心疼女儿的叶檩逼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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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檩纠结了半日,却还没想好怎么寻个什么由头去拜访老师。

上次他心中无愧,只是满心的不解,所以没有下拜帖,直接去的袁府。

这回他是有求于人,行事反而不敢那么莽撞了。

不过回想起老母的女儿状况,叶檩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了袁府,反正过不久就是端午了,他去走动走动也属正常。

袁靖自然欢迎他来,两人饮酒赏月,无话不谈,宾主尽欢。

席间,叶檩面露难色,终于还是启齿道:“学生有一事,说来惭愧,也不知当不当问老师,若是老师觉得学生唐突,责骂也无妨。”

袁靖笑却并不言语,其实心理自然也知道他为何事而来。之前他的小女儿——成国公夫人已经派人给他捎了一封信,让他给叶檩带一句话。

成国公夫人自然是记挂着如意这么个讨喜的小伙伴的,只是不愿意让如意去带话,不想她俩的友谊因这件事其变化,这才想着透过他们这层师生关系来透露一些讯息。

袁靖坐到首辅位置,早年虽然被先皇贬谪到了陪都一阵子,但当今登记后,又给迎回来重新坐上首辅的位置,他国杖的身份是一层原因,其能力自然是另一层原因。

不过人临老临老,也有了几分孩子气,他也是想看着向来严肃冷硬的叶檩,为了自家女儿求人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好在不是送礼送人情的那么恶心人,还是以学生的身份虚心求问。也算是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叶檩见老师迟迟没有回到,脸上也是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刚想起身给老师行礼道歉,袁靖却把他拉住了。

“便是你不问,隔两日我也是要派人去你府上的。”袁靖老神在在,“话是成国公夫人让我带的,只有一句——莫问,莫忧。”

叶檩脸上的热度这才退了下去,不过还是恭敬地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学生谢老师提点。”

袁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难怪他家如意爱在口舌上欺负那些个嘴笨的,这欺负老实人的滋味儿,还真挺妙!

☆、第27章 测验〔修)

第二十七章

叶檩得了准话,马上就回去连夜跟老太太和卢青兰说了。

两人虽然不明白为何成国公夫人会带这样一句话,但既然人家那样的身份,愿意提点,必然是有把握的,不禁俱是喜上眉梢,把悬着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润润在床上安生地养了两天,脸色已经好了起来,只是每天还是忍不住拉着她姨母问上好几遍,“真的不考那些了吗?真的是爹爹想错了吗?”

卢青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姨母什么时候骗过润润,而且祖母不是也这样跟润润说了吗?我们难道还会合起伙来骗你?”

润润这才放下心来,吃好睡好,一点儿也不显病态了。

老太太和卢青兰虽然没有期待过润润能有多大的出息,但也一直是努力把润润教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是以润润虽然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不通人情世故,根儿上却是很正的。

她知道祖母和姨母从小教导自己‘诚信’的重要性,所以从来不对她撒谎,有些话不方便让她一个孩子知道,她们就直接说告诉她说,等她长大一些再同她说,却绝对不会撒谎骗她。就像她知道自己亲娘已经不在了,虽然现在的她还不是很明白死亡是怎样的一种不存在了,但她知道等自己再长大一些,总会弄明白的。

几天后,润润重返府里的课堂,此时距女学考核之日也不过五天。

润润也算是没什么心事的人,可这几日开始也紧张起来。万一到时候她没有考上,不知道算不算言而无信,以后如意要是不愿意跟她交好怎么办?

如此忧心忡忡了几天,到了真的考核那日,润润醒的比平时还早一些,外头的天才蒙蒙亮。

卢青兰如同每个陪着孩子考试的家长一般,前一夜睡得也很不安稳,这天早早地就起了身,让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准备润润在这一日的穿戴。

却没成想,撩开床上的纱幔一看,润润居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朝自己看。

“怎么醒了也不出声?”卢青兰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让丫鬟把这一日的衣服拿过来。

润润眼珠子乱转,打着呵欠说:“没呢,姨母,我也才刚醒。”

当然其实她这么说是为了安慰她姨母,省的姨母为她担心。

卢青兰让丫鬟给她穿好衣服,每个系带,每一片裙摆都检查了没有差错,然后才亲自给她梳头。

这天润润穿的是一件橄榄绿缠枝葡萄纹罗绸交领褙子,里头穿的则是前几日拿回来的那匹雪锦裁出来的一条样式简洁大方的高腰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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