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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可以看见他右掌上五个厚后的老茧,左掌却光滑红润:“小子,别以为包大爷随便就找上你。包大爷看人专看手,你右掌上的老茧比那六个家伙厚实得多,左边就差得多,不是干活干出来,是练剑练的。果然包大爷没走眼,就是一时大意,让你得了些便宜,真动手,你还差点儿。”

寒花笑:“我都没了功力,随你怎么说。”

包容之:“没了最好,过两天又回来了,让别人掏不出你的底儿。知不知道太阳旗最来钱的生意是什么”

尽人皆知,冀州最著名亦最来钱的是角斗场。朝庭明令禁止民间角斗博彩,如今御史当道,酷吏横行,任你多大的官儿,让那些眼珠瞪得溜圆的御史们揪住尾巴,马上抄家灭门;百官战战兢兢,谁敢以身试法令行禁止,各州各府,俱严禁设立角斗场所;冀州成为唯一的例外。女帝很奇怪地对冀州有特殊的情感,虽不言明,但几个在冀州滋事的御史先后被严惩,善观风色的御史们已将冀州视为畏途,边亦不愿沾上。冀州就此成为一方乐土,热闹时开出十几家角斗场,直到左飞扬加入太阳旗,成立最大亦最成功的太阳坊,其余非太阳旗下的角斗场被逼迫关门,只剩下另外三家同样由太阳旗要人撑腰的二级场所。一统江湖的冀州角斗业声势剧增,奈不住寂寞的土豪富绅甚至王公贵族趋之若骛,数不清的神秘豪客在太阳坊一掷千金、狂欢豪赌。太阳坊的收入超过太阳旗全部的大半,使太阳旗雄居河朔三旗之首。

寒花笑:“我对角斗搏彩一窍不通,怕帮不了你。”

包容之:“这个我精通,你做点别的。”

寒花笑:“不是要我去参加角斗吧”

包容之:“谁说不是太阳坊的老板知道么就是左飞扬的小妹左轻扬,她手底下的四大天王都是在角斗场上从没败过的家伙。包大爷已跟左轻扬签下一场,再过十来天,九月初一,挑战她四大天王的头儿泉盖峙。老子的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一场上了,小子你要活命的话,发个毒誓来,上场给我把泉盖峙干掉。”

寒花笑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泉盖峙都说是高丽第一高手,厉害得不得了,多半是我会被他干掉。要不你去交涉交涉,换个差劲点的,最好从没赢过的仁兄。”

包容之脸一沉,手威胁地落在刀柄上:“你发不发誓”

寒花笑叹一口气:“好吧,我发誓把泉盖峙杀掉。”

包容之:“发重誓。”

寒花笑:“我发誓,一定击败泉盖峙,否则五雷轰顶、五鬼诛之、五窍流血而亡。”

包容之:“少弄鬼,连时间一起说。还有胜败虽由不得你,可要临时不肯上场,须咒你亲朋好友死得精光。”

寒花笑:“我发誓,定在本年九月初一,击败泉盖峙,否则五雷轰顶、五鬼诛之,若临时怯场,家人好友都死光光。”

包容之想了想,勉强通过:“你小子的发誓水平太差,听着就不太过瘾。从现在起,你跟定老子,一步也不准离开。”

寒花笑:“不行呢,李姑娘还没醒,我们现在走了要有人来,她不是很危险”

包容之点头:“倒也是,不如我进去一刀宰了她,免得你牵挂”

寒花笑:“我们现在就走。”

太阳坊规模的宏大,在冀州所有建筑中首屈一指,中心是五丈方的角都场,沿边四十五度仰角砌墙直至三米高的第一圈看台,第二、第三、第若干圈依此立体升高,整个看台可容近万人。看台外有一道人工河环绕,宽约两丈,按八卦方位,设八道石桥通联,东西二桥为双方角斗士入场专用,余六桥供观众出入,桥头设搏彩棚,供人随时投注加注。人工河外是一圈平地,再外是一道走廊,廊外是三层房屋,最外面是一道丈八高墙,黑漆红瓦,气象森严,光看外面已令人心悚。此地原来曾在大隋帝杨广际风光一阵,亦是角斗场,却不斗人,只斗兽,最初称为“冀苑”,嫌它与“妓院”同音,改为“极乐坊”,战乱中被毁,到左轻扬买下这块地皮,改建太阳坊,既斗人亦斗兽,声名达到巅峰。

寒花笑随包容之走进看台时,一头饥饿的猛虎正在场中不安地踱来踱去,残忍的目光正冷冷地打量着看台前的几个人。他们共是五个,四男一女,虽背对着寒花笑,却可以看出他们年纪都不大,俱是顶尖高手。居中的女子率先觉察他们回过头来。她二十来岁,面容很美,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傲,沉稳自信的目光迎住走上前来的包容之,声音甜美:“包先生,来刺探军情吗”

毫无疑问,她是左轻扬了。她身边的四名男子亦纷纷转过身来;左手是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武士,相貌堂堂,瘦小精干,一身素色衣服;再左边的男子与他年纪相仿,清瘦的面庞略带几分憔悴,目光有些散乱,一付大醉初醒的模样;最右手的汉子身形剽悍,赤发碧眼,十分好认,若是太阳坊的四大天王,他必是其中唯一的突厥人执失古利;在他与左轻扬之间的男子虽比他略矮,却最吸引寒花笑的眼球,他亦不会超过三十,一部修得整整齐齐的虬髯,凶猛内敛的目光中不时闪烁出昂扬的斗志,仿佛随时准备着跳起来择人而噬。他那极具杀伤力的目光自包容之身上轻轻带过,落在寒花笑身上,牢牢锁定。寒花笑顿觉一道寒流自尾椎倒冲至头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明白:这就是泉盖峙了。

泉盖峙有极高贵的血统,祖父就是横行东北,曾抗拒鼎盛时期大唐雄师的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泉盖峙虽非嫡出,却颇具乃祖气概,很快受到嫡系兄弟的攻讦排挤,最后刀兵相向,他不得已逃到大唐,来在冀州一代,为避高祖名讳,改“渊”为“泉”。最初当响马,后被左轻扬说服,加入太阳坊。实质上他并非左轻扬的手下,而是朋友,但别人把他们看成从属关系,他亦不屑辩解。

包容之原来不是总开口“老子”闭口“包大爷”的,此刻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温柔得令人心碎:“说别的什么都是借口,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轻扬妹子你。”

“那就看吧。”左轻扬一笑,这才打量起寒花笑,“这位先生就是包先生物色来的高手啦”

包容之一拍寒花笑的肩膀,说:“他就是横行陇右的甘州第一剑客寒花笑寒大侠。在西北是尽人皆知的大人物。”

左轻扬秀眉微微一挑,想不起听谁说起过这号人物。细细观察,这确是一个能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子,但舍此以外,她看不出他会是一名造诣非凡的剑手;目光闪烁不定,暴露其内心的怯懦,手脚无所适从,显示着他对自己了无信心,而勇气与信心是一名高手所必备的素质。这个寒花笑怎么看亦不够跟泉盖峙相抗衡,连一个二流武士都比他看得过眼。包容之弄的是什么玄虚

寒花笑给众人看得不好意思,红了脸说:“甘州人不爱用剑,都用刀,只有我一个人学剑,就是第一剑客了。”

执失古利率先大笑,众人亦跟着以各自的方式笑起来,连左轻扬亦忍俊不禁,为之莞尔:“寒先生过谦了,包先生看中的人一定错不了。到时候还望剑下悠着点儿,别往死里下手。”

寒花笑一怔:“还要用剑我看人家角斗都是摔摔跤,掰掰腕子什么的,不用武器。”

左轻扬一指场中饿虎:“野兽相争,必至一死,活的将死的吃掉。我们人不能这样残忍,要讲些文明,活着的不能把死的吃掉,但为了让观众觉得公平,我们太阳坊的规矩一般取胜的都要将战败的人杀死,至少要卸掉一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免得有舞弊的嫌疑。”

寒花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向包容之:“你没有告诉我这么危险。”

包容之笑脸如花地看着左轻扬,再不肯把目光离开:“现在轻扬不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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