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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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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既然不是看高丹阳,那是看什么?屏风上的画儿么,还是说是魏箩那个小姑娘?虽然她对魏箩挺满意的,可是总觉得年龄有些太小了,尚未及笄不说,比赵玠整整小了九岁。

赵玠能看得上么?他连十五六的姑娘都看不上,那个姑娘更小,应该更入不了他的眼吧?方才魏箩在这里,也没见他多往那边多看几眼。

要是魏箩再大一点就好了,陈皇后忍不住想,小小年纪就出落得如此标致,丰泽莹润,皮肤胜雪。若是再过两年,不知该是怎样的绝色。可惜那时候她应该已经许配人家,轮不到赵玠了。

*

靖王府很大,方才来时没仔细看,目下走在路上,当真是雕梁画栋,琼楼玉宇。道路两旁树木蓊郁,炽烈的阳光投射下来,在地上打下一片片阴影。天热,两人即便走在树荫之下,也难免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魏箩是最怕热的,往年夏天来临的时候,她都在屋里置备几个冰盆降温。这时候的冰贵,饶是如此,魏昆也很舍得拨一些钱出来给她置办冰块。她把冰盆放在碧纱橱里,只穿一件薄薄的罗衫,若是再喝上一碗凉凉的酸梅汤,那滋味儿真是再好不过。

这么一想,魏箩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面前是一条岔路,分为左右两边。魏箩记得赵琉璃带她来时走的是左边那条,正欲往左走,高丹阳叫住她道:“那边是小路,走起来有些拥挤,阿箩妹妹随我走这边吧。”

魏箩停步,走哪都一样,便跟着她走上右边那条路。

右边的路是大陆,青石铺地,直接通往靖王府大门。高丹阳一边走一边说道:“靖王府什么都不多,就是路多。我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找靖表哥玩的时候,明明来过很多次了,却还总是迷路……”

因为刚才想通了高丹阳的意图,是以目下她说这些话时,魏箩一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看出来她跟赵玠有什么了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戒备?

魏箩觉得很有意思。她并不认为赵玠跟高丹阳有什么,若是赵玠真的喜欢她,早就把她娶进门了,何必还拖到现在?有些事情,该认清的时候就该认清,不是一直等就能有结果的。

魏箩双手背在身后,她说什么,她就听着,末了含笑道:“高姐姐记性真好,那么久远的事情,至今还记得清楚。”

这句话有太多含义,她说自己以前总迷路,是因为记性不好,可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却清楚地记得,岂不是自相矛盾么?而且她总是在魏箩面前说以前的事,不是记性好,那就是有意显摆了。

高丹阳笑容僵了僵,不知魏箩说这话是有心还是无心,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魏箩的态度。她偏头看了看,小姑娘两靥盈盈,杏眼弯弯,端的是乖巧可爱,不像是有意讽刺她的模样。难道是她想多了?

高丹阳整理了一下表情,掩唇惭愧道:“瞧我,一说起话来就收不住。总说以前的事情,阿箩妹妹早就听烦了吧?不如别说我了,说说阿箩妹妹吧。”

前面不远便是靖王府的大门,再走几步就能回家了。魏箩有些漫不经心,不想跟她再拉扯下去,慢吞吞地“哦”一声:“我么……我没什么可说的,高姐姐想知道什么?”

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高丹阳脚步一停,看样子是真有话问她。

她只好跟着停下,回头看去。

高丹阳手中捏着绢帕,看向她,微微一笑:“我前不久见了平远侯的女儿,听说阿箩妹妹和平远侯府的大公子指腹为婚?”

魏箩心中恍悟,不置可否。

原来是为这事,高丹阳这个时候说这个,她几乎能猜到她下面的话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高丹阳斟酌一番,又道:“阿箩妹妹既是有婚约在身,便要时刻注意一些。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日后这靖王府,还是少来的好。”

☆、第085章

高丹阳说完许久,不见魏箩有任何反应。

“阿箩妹妹?”她叫道。

魏箩掀眸,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疑惑地“嗯”一声。

这一声声调婉转,慵懒娇媚,听得人酥进骨头里。就连同为姑娘家的高丹阳,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听了这声音以后,心里软得发痒。再看看对面的小姑娘,酥颊融融,粉妆玉琢,露在外面的皮肤洁白细腻,在阳光底下近乎透明,端的是雪作肌肤,花为肚肠的妙人儿。高丹阳自认容貌不差,然而在她面前,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若是赵玠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

思及此,高丹阳心情重重一沉,抿唇一笑,徐徐又道:“阿箩妹妹听见我方才的话了么?我知道阿箩妹妹是好姑娘,言行规矩,只不过靖表哥尚未娶妻,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的。免得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魏箩听罢,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仿佛对她的话颇为赞同的样子:“高姐姐说得有道理。这靖王府我是不常来的,今日若不是琉璃,恐怕我也不会过来。何况我连这里的路都记不清,哪像高姐姐,对这里这么熟悉。”说罢弯起一双水盈盈的妙目,客客气气道:“今日多谢高姐姐指点,若是无事,我便回家了。”

高丹阳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勉强道:“那我就不再送了,阿箩妹妹路上小心。”

她刚刚才说过魏箩不好出入靖王府,转眼魏箩就夸她对这里熟悉。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高丹阳想从魏箩脸上看出嘲讽的痕迹,可惜她失望了。小姑娘笑容大方,言行有度,并无任何破绽,仿佛没有丝毫心虚。正因为这种坦荡,更加凸显了她的不堪。

她心思千回百转地提醒人家,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倒显得她是一个心眼狭窄的小人。

高丹阳目送魏箩坐上马车走远,踅身重新走进靖王府。

晋真院,赵玠刚喝完一碗药,此刻正坐在床头,听陈皇后絮絮叨叨地叮嘱如何养伤。

她走入内室,向陈皇后和赵玠屈膝行了一礼:“姨母,靖王表哥。”

陈皇后偏头看到她,叫她起来,“阿箩回去了么?”

高丹阳点点头,站到皇后身边,“回去了,我亲自把阿箩妹妹送到门口,看着她坐上马车走远的。”

既然如此,陈皇后便放心了。

陈皇后想起刚才跟赵玠的对话,几番开口,想跟高丹阳好好说一说,最终都囫囵咽了下去。高丹阳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脾性品德都一清二楚,是个懂事孝顺、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她原本想把她和赵玠凑一对,早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她就把这事儿跟镇国公夫人说了,镇国公夫人也很同意。

没想到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赵玠对高丹阳始终没有情意。无论她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松口。

眼看着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赵玠不肯娶,那就不能再让高丹阳耽误下去了。二十岁的姑娘,虽是老姑娘,但是凭借她和镇国公的能力,为高丹阳找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要怎么开口呢?明明上一刻还要撮合他们,下一刻就要劝人放弃,陈皇后可干不来这事儿。

陈皇后开不了口,赵玠是没什么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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