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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哪得太平”

“哦原来如此。”

“上告,衙门不受理;私斗,半月来三次斗殴,本村死了六名子侄,重伤十九名。梁一海多天前放出风声,说要从济南府请来一些杀人放火的英雄好汉,杀光本村的人。你想想看,这里还能久住么”

“真想不到,此地居然有这种无法无天的人。”

“鲁大为准备了十余份田契,公然放置在祠堂中,收购的田亩每顷白银十两,要田主盖手摸画押出售让渡。还有三天期限,届期将以武力迫让了。牧场设立之后,他们的牛马羊群满山遍野放,村北的田地还能种吗除了奉送给他们之外,别无他途。不出半年,鲁望店恐怕不会有鲁家的子弟了;当然鲁大为叔侄不会离开。”

“我想,他们不至于真的那么毒辣吧”

“他们的人尚未到来安居,这里已经不成样子了,等他们的主子带了党羽们住进村中,更是不堪设想。贤侄入村以来,可曾看见外面有妇女走动么”

“这倒是不曾见过。”

“鲁大为家中来了几个自称牧工的人,进出村子见了女人就动手动脚,再过几天他们来的人多了,不侵入宅中才怪。”

青山沉吟不语,久久方说:“伯父,这样好了,何不立即拾掇,一两天之内便可离开”

“立即拾掇离开”

“是的,到登州去吧,此地虽好,已非可恋之家。”

“这个”

“小侄本来是外出游历,遨游天下看看各地风光以增长见识,准备三年两载方返小蓬莱。既然此地发生变故,小侄且护送伯父一家迁至登州好了。”

“只是,此地”

“伯父是担心族中父老兄弟日后的出处么”

“这件事我确是放心不下。”

姑娘长叹一声,似是心中不忍。

兆祥大眼一翻,说:“青山弟,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大哥的意思是”

“和他们拼了,我可以找一二十个拼命的弟兄一同出面。”

“哥哥,你怎么啦”姑娘焦急地叫,不赞成乃兄逞血气之勇。

青山坚决地摇头,说:“君子犯义,小人犯刑;这些人无法无天,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亡命。大哥以身家性命和他们相斗,犯不着的,这绝不是解决之道。”

“但他们已经官匪勾结,绝了我们的生路,我宁可一拼。”

“大哥,千万不可鲁莽。”

“青山弟,你认为有解决之道”

“我到京师走走。”

“去击钟鸣鼓么”

“不,些须小事惊动龙庭,可能弄巧反拙。”

兆祥摇摇头,苦笑道:“青山弟,即使你到京师有门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哪。”

“我想,只要你们能忍耐几天,我会在京师找到朋友,他们将受到国法的制裁,我深信一个小小退职知府,在京师算不了什么的。”

鲁神医呵呵笑,接口道:“贤侄说得对,这件事必须忍耐。我在府城找到不少士绅,希望他们帮帮忙,结果是一无所成,他们也是一句话,逆来顺受忍耐。忍就忍吧,且放过一旁,至少目前他们还不敢迫得太紧。撇开这些恼人的不平事,贤侄,我们来话话家常。贤侄这次出外游历,但不知打算到哪些地方”

“小侄打算先到江南,然后入川走汉中,西入河西走廊。看看塞外风光。再东返沿边墙北行从山西经京师返家。”

“打算玩多久”

“我想,三年也就够了。”

“不错,贤侄壮志凌云,可喜可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人生一大快事。贤侄目下学业如何”

“小侄不想入学,书涉猎虽广,不求甚解。好教伯父失望。”

“贤侄既不想求取功名,不求甚解无可厚非。真要治学,不求解便失于偏颇了。贤侄今年该已及冠了。”

“是的,目前已行冠礼。”

“哦恭喜。成家了么”

青山俊面一红,笑道:“还早呢,家父认为游历之后,尚未为晚。而且,小侄练的是童子功须满十六年方能成家。”

“还要十六年贤侄,你”

“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指从练功起算的十六年。小侄四岁筑基,今年八月中秋,恰满十六年了。”

“原来如此。”

“小侄年初与家父驾舟寻觅海上三神山遗迹,在一座荒岛上,碰上了来自龙须岛的东海神蛟洪淇,在数十名海贼的进迫下,不得不挺身起而自卫。小侄被一名海贼用一种毒雾喷中,当时并未感到不适。可是至今仍不时感到昏眩,可能是遗毒在体内作怪。家父要小侄乘此次游历之便,先至伯父处请伯父详加诊断,再至江南寻找灰衣使者吕定远求治。灰衣使者号称毒王,熟知天下奇毒,可是行踪如谜,不易寻觅。”青山神色泰然地说,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鲁神医没有他那么轻松,脸色一变,极为关切地说:“贤侄,你何不早说。走,到书房去,好好把症状告诉我。”

“不急”

“不行,随我来。”

青山只好向鲁伯母告辞,与兆祥伴同鲁神医进入书房。

鲁伯母与爱女亲自下厨,治酒替佳客接风。

当酒席备妥时分,书房中鲁神医仍在细心检查青山的全身经脉。

鲁神医一直没表示意见,推说查不出病由,只嘱青山放心,并无可疑之征候。但青山的看法却不同,他已从鲁神医脸上严肃神色中,看到了些端倪。

筵席上,鲁神医一直心神不安,显出有点心不在焉,笑容也显得十分勉强。

兆祥的脸上,也显出焦虑不安的神情。

青山心中疑云大起,却又不好追问,以为是父子俩因为即将失去故园而忧心忡忡,因此也就不太介意。

当夜,佳客安顿在西院。

乡居人家早睡早起,通常掌灯后不久便行安寝。今晚主客双方皆无倦容,谈天说地直至二更尽三更初,方各道晚安各自就寝。

青山熄灯静坐房中,思潮起伏,心情甚乱。不住思索望鲁店村民的未来厄运,内心中天人交战,难以委决是否挺身出面与这些恶徒周旋。

他年轻,富正义感。但他也是个孝子,亲命不可违,父亲一再告诫他不可多管闲事,如非必要,不可显出武林人身分。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天下间不平事多如牛毛,管不胜管。平民百姓不是执法人,管上了便是违法,以武犯禁,出了人命害人害己,万一不能明察一时意气用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委决不下,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他悄然下床,将剑紧系在背上,掖好衣袂,悄然推窗一跃而出,像一个无形质的幽灵声息全无。

“我要去看看,到底他们横行到何种程度。”他心中暗叫。

跃登瓦面,他发觉书房中灯光明亮,不由一怔,心说:“鲁伯父在书房有何要事怪”

好奇心油然而生,他向书房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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