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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再上小主人便得死。”

“天哪你”

“你带了你的女儿,向东走,快”

“原来是你在捣鬼,你这陷主的恶奴”柏青山怒吼。

“你不滚,在下杀了主人。”禹德厉声叫,手一紧,小中江狂叫起来,又道:“主母,还不快走池爷在东面的山谷中等你,走”

看禹大嫂母女哭倒在地,柏青山束手无策

怪荒山野岭,怎么竞有人在抚琴琴声发自林侧,柏青山喃喃地道:“黄梁梦我恐怕受不住。”

他举剑齐眉,浑身肌肉开始崩紧,辟邪剑发出震耳龙吟,他在以神御剑克制琴音。

禹德一跤竣摔倒,神游太虚;禹大嫂母女爬伏在地,睡着了。

小中江只哭出三五声,也悠然睡去,小孩子不易受琴声干扰。

琴声徐落,林中踱出蓝衣女郎,身后两婢皆背了包裹,一捧琴一捧剑。

“请将禹家三个可怜的人带走,此地由贱妾善后。东谷池琦与十八名无义匹夫已经就擒,贱圭将派侍女找太极门的子弟前来处理。”蓝衣女郎微笑着说。

他收了剑,拭净满头大汗,长揖为礼,肃然道:“谢谢姑娘援手,感激不尽。在下避命,有劳姑娘善后了。”

他弄醒禹家三老小;将小中江抱起,欠身一礼,向南举步。

“珍重再见。”蓝衣姑娘轻唤,语声充满感情。

他心潮一阵汹涌,暗叫道:“相见争如不见,恐怕后会无期。

姑娘,我希望再见到你,但不可能了。”

危难已过,为抗拒琴音他已用了全力,这时心情一懈力竭与疲惫的感觉无情地袭击着他,只感到眼前发黑,昏眩感徐徐君临。他身形一颠,脸色苍白。

“柏大哥,你”绿珠姑娘惊恐地扶住他惶然叫。

“我不能倒下,毒又引发了,扶住我走,走啊:”他低叫,冷汗如雨。

他们向南又向南,不久,枫岭关在望。禹大嫂如释重负地叫:“福建到了。”

第 九 章射豆成兵

这天入暮时分,从下游延平府开来的一艘小客船,缓缓驶入建宁府城西南的通都桥码头。码头在平政门外,从建溪下游上行的客货船,皆以这里为停泊站。

客人们开始下船,码头上人声嘈杂。

柏青山提着行囊,从容踏上了码头,这里他并不陌生,上次送禹家的孤儿寡妇南下延平府,便是在此地舍陆买舟下行。

为了送禹家的孤儿寡妇至延平府,在浙江历险,击走黑白道群雄,总算平安到达,可说是侥天之幸,沿途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不能再过问太极门的家事,因此安顿好了禹大嫂一家人之后,便动身回程。现在,他迫切要办的事,是到武夷山小雷音寺,探听雷音大师的消息,希望在雷音大师的口中,查出灰衣使者吕定远的的下落。

上来了一名中年伙计,向他抱拳打招呼,含笑道:“客官要落店么小的替你提行囊,早些进城找地方安顿。”

他笑笑,将包裹递过笑道:“在下明天要雇船上崇安,不打算在城里逗留,请替我在城外找一家容易雇到船只的客店。”

“这城外怎会有客栈要不容官先找到船,在船上歇宿,可以省下一宵旅店钱呢。”伙计向他献策。

“好,那就先雇船好了。”

“请随我来。”

“劳驾了。”

他们到了上码头,雇到了一艘上行的小船,但船家表示要等一位亲眷,明天是否启行尚不能决定。他反正也不急于启程,也就答应了。秋冬水浅,上航不便,不易雇到上行的船只,他不得不等。

船主姓杜,共有六名伙计,船小,伙计多,并不奇怪。这一带的河流皆危险湍急,险滩甚多,上行皆需纤拉,稍一大意便有舟碎人亡之危。

安顿妥当,天色尚早,便到城根下的食店草草进膳。食毕,他一身轻松,信步走上了通都桥。

这一带的桥,型式与中原不同,通都桥也叫平政桥,横跨建江,气象万千,十一座以巨石筑成的桥墩,架以巨大的木梁,上覆屋共三百六十楹,壮观无比。

桥宽约两丈,两侧有长板可以坐卧,因此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与及那些伸手化子爷流浪汉,晚上便在桥上歇宿。一些穷旅客,为了省两文店钱,必要时也来凑合凑合。白天,一些喜爱垂钓的人也在桥上垂钓,倦了往长板上一躺,不受风吹雨打日晒之苦,乐在其中。远远看去,不像是桥,倒像是一列长屋。

江风吹来,寒气甚浓,桥上住宿的人不多,桥上往来的行旅匆匆而过,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快入城或出城。

他背着手,信步而行,一面浏览江景,一面在想:“看看过了半载,体内的余毒好像并未发作呢。鲁伯伯说我只能活一年半载。看来我在世的时日无多,大限将临了吧近来好像头晕目眩的症状很少发生,不知是不是恶化之象”

不管脑消之症是否恶化,他已不再重视了。这次前来武夷,能找到残废了的雷音大师,打听出灰衣使者的下落固然好,找不到雷音大师,游一趟武夷也是一大乐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只能付之于宿命了。

正走间,他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呛咳声,起初,他并未在意,等他走近,呛咳声已经停止。

木柱下,蜷缩着一个二十余岁青年人,衣着褴褛,蓬头垢面。身旁放着一个小包裹,一根竹杖。像是一个旅客,因病发作而停下来休息的人。

他一怔,毫不迟疑地急上走近,蹲下伸手一摸对方的额角,感到热得烫手,吃了一惊叫:“老兄,你需要帮忙”

“走开”年轻人在叫。

“你病了”

“那是我的事。”年轻人顽强地叫,盯视着他,饱含敌意的眼睛充满血丝。

“你需要一个郎中。”

“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我带你进城”

“不要动我”

他怎能见死不救,三不管伸手去扶青年人,说:“你如果在此地拖上一夜,所需要的便是一副棺材了。”

青年人猛地一脚踹出,怪叫道:“我死是我的事,死了大家平安。”

他骤不及防,右膝被踹将乎跌倒,不由火起,一把揪起青年人,厉声道:“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比驴还顽强,你想死,我偏不叫你死”

“放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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