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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住他的两名大汉,将他抵实在墙上,偷出一手在他的脊背狠命地擂了三四拳,方松手后退。

“哎”他支持不住了,向下滑倒在墙根。

先前被踹倒的大汉爬起凶狠地冲到,跳在他身上狠狠地踩踏,凶狠地咒骂:“狗养的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毛,太爷非弄死你不可。”

立即引起了公愤。

有人大叫:“抄家伙,砸断这几个凶徒的狗腿,打”

一唱百和,人群骚动。

四凶徒一看不对,拔出腰刀大喝道:“不要命的上,怕死的让路。”

谁不怕死四人向外一冲,溜之大吉。

店门突然涌出一群人,领先的是集益牧场的少场主王飞虎,吼道:“乱什么怎么回事”

一名村汉急急地说:“有四个家伙不讲理,把一个从陈州来卖蓝靛的小后生打了,四打一打得好惨。”有人驾起了半昏迷的年青人,叫道:“快去找郎中,这后生快断气了。”

“什么人行凶”王飞虎大声问。

“是归德州前来贩铁器的一帮人。”有人叫。

青年人神智一清,猛地一挣,便挣脱了扶住他的两个人,抡起扁担叫道:“我要找他们赔赔我的蓝靛”话未完,摇摇欲倒,又被人扶住了。

货筐早已翻倒,蓝靛撒了一地,小本买卖的人,怎禁得起损失当然他不甘心。

王飞虎向手下举手一挥,叫道:“去把那帮人找来,他们不能打了人就拍拍手走路,叫他们来讲理。”

两名牧工打扮的人,应喏一声走了。

王飞虎走近青年人,说:“你先到店里躺下,找些伤药服用,这里的事,在下替你照管。”

“不,我要去找”

“少逞能吧,你连一步也支持不了。哦在下姓王名飞虎,你贵姓大名”

“我我叫周三。”

“快进去躺一躺,走吧。”

“不必了,小可支持得住,谢谢。”

“你真能撑得住”

“除非把小可的脑袋砍下来,不然我死不了。”

“唔我看你好像不要紧。你从陈州来”

“是的,想不到贵地的人如此欺生,毁了小可的买卖,小可血本无归,恐怕连返乡的盘缠也无着落,不知如何是好。”周三愤然地说,一面开始捡拾靛块。

“唔看你这人,倒像一条汉子。”

“汉子一钱迫死英雄汉,看样子,小可恐怕要流落贵地讨口食了,哦王爷,贵地有大户需雇人干活么”

“你能干些什么活”王飞虎问。

一名观众接口道:“汉子,要找地方干活,你可找对人了。这位爷是集益牧场的少场主,牧地大得一眼望不到头,还怕少了你一份活”

周三摇摇头,说:“小可能干的活计甚多,可就是不会放牧照顾牲口,那不是小可熟悉的行当。”

“赶车、整地、巡更、种庄稼会么”

“当然会”

“那就好,在下雇了你啦。”王飞虎神气地说。

“真的小可接受了。”周三欣然地答。

派去的牧工匆匆回来了,为首的人恭敬地上前禀道:“少场主,那些贩铁器的人,已经离集走掉了,他们都有坐骑,追之不及,请少场主示下,是否要派人追赶他们走的是县城方向。”

“走了就算了,下次他们再来,打断他们的狗腿。”

“是。”牧工恭敬地答。

王飞虎转向周三道:“你到店中打点,一个时辰后在店堂见面,在下带你前往牧场。”

“小可遵命,一切还得仰仗少场主提携了,小可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你走吧。”

散集后,王少场主带了手下返回集益牧场,随行的人口,多了一个周三。

草料场在庄西的西屯子,距庄仅两里地。夏日草料正欣欣向荣,仓中草料未集,不需牧工照料。

周三被派在草料场看管牧草,工作倒还轻松。

整座草料场只有六名牧工,却要照管千亩以上的草地,但牧草不需费神照料,只须防止走散了的马匹与牛只糟蹋牧场便可。

心兰只能在屋内活动,四名健壮的仆妇,不分昼夜轮班看守着她,不许她越雷池半步。

三更天,一个夜行人接近了大小姐的妆楼。

大小姐王绿凤的香闺中,她与义姐杨彩鸾挑灯夜话。这两个绰号称天涯二娇的年轻女郎,在江湖闯荡了四五年,已算是老江湖了。但是江湖朋友只知她们是孤零零的女光棍,在江湖广结善缘,游戏人间与年轻英俊的武林朋友结交,是艳名四播的雨露菩萨,但她们一不做贼,二不胡乱杀人,因此并非十恶不赦的坏女人。真正知道她们底细的人,少之又少,纪少堡主便是其中之一。

姐妹俩并肩坐在锦墩上,一面品茗,一面剥食着四色干果,细语倾谈,天南地北穷聊。

王绿凤的话题,转入杨彩鸾与纪少堡主的事,说,“彩鸾姐,你认为纪少堡主会赶来么”

杨彩鸾的娃娃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种笑容极易令人误解,像是有点憨,有点痴,因此获得痴鸾的绰号。其实她怎会痴只不过她天生了一张带笑的脸而已。

她左手食拇二指轻轻一捏,“啪“一声捏破了一颗核桃,微笑着剥出一瓣核仁,说:“我想,他会赶来的。”

“但似乎毫无音讯呢。”

“为了费心兰,他会赶来的。他这人就是这副德性,怎能不来”

王绿凤哼了一声,愤愤地说:“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真是痴得无可救药。像纪少堡主这种人风流成性,到处留情,见不得年轻貌美的女子,见一个爱一个,这种人何足留恋你”

“绿凤,不要说他好不好”杨彩鸾痴痴地说。

“我不敢苟同你这种呆念头。”

“你是想要我”

“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可是,那冤家与众不同,我唉真是冤孽,我明知他对我是一片虚情假意,明知他是个喜新厌旧的风流浪子,可唉也许是我前生欠了他的,无法忘怀他”

“噤声”王绿凤低叫,手一抬,银灯倏熄。

杨彩鸾急道:“是他来了,掌灯。”

银灯再次亮起,杨彩鸾推开窗,低叫道:“你好大胆,还不进来”

青影一闪纪少堡鬼魅似的飘入房内,笑道:“我知道牧场附近警哨已撤,当然大胆。哦绿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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