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槁木老人是第一个运气试经脉的人,坐在那儿宝相庄严,突然大叫一声,沉身一震,头部痛苦扭动,大汗如雨,张口结舌,状极痛苦。

若华笑道:“不要再试了,再试只有早促奇毒加速发作。老伯伯,你只有一刻时辰活命了,珍惜你这短暂的一刻吧不要再虐待你自己了。”

死灰婆婆也开始颤抖,开始张口结舌了。

二邪巫虎也在痛苦中,突然散去真气,一蹦而起狂叫道:“我不不要死,我不要死。”

若华泰然向大邪嫣然一笑,在剑尖下笑容极为动人,道:“你只运气走心包络,很幸运,因此,你将死在最后,正好替他们收尸,别忘了替自己留个坑啊”

“你这妖妇”大邪恨恨地骂,作势递剑。

“你快死了,我不怕你”若华笑说。

槁木老人散去真气,站起来苦笑道:“老夫横行天下,称霸江湖一甲子,今天却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阴人手中,罢了”

“而这位阴人,只有二八年华。”万大嫂笑说。

死灰婆婆也散去真气,叹了口气道:“丫头,没料到老身一念之慈,却栽在你这个丫头的手中。”

若华也叹口气道:“婆婆,我知道你待我好,我并不想毒死你,可是我”

“算了吧老身不怪你”

“婆婆,我我留了一份解药给你”

槁木老人一跃而至,沉声道:“丫头,有商量么”

“商量什么”

“你只留了一份解药”

“解药当然有四份,但”

“有何条件”

“有,化干戈为玉帛,解了我这四位同伴的禁制,我便指引你们去找解药。”

“哼”

“你不愿意”

“老夫不怕你不说出解药的藏处来”

“老伯伯,你以为我怕死”

死灰婆婆厉声道:“老鬼,你瞎了眼,你还想迫她她如果怕死,早将你毒死了,还等到今天你来杀她”

槁木老人气结,恨恨地道:“罢了,阴沟里翻船,我认了”

“还不替他们解禁制”大邪巫龙大叫。

大概四个老魔当中,只有他最怕死了。

槁木老人极不情愿地替四人解了禁制,怒叫道:“丫头,拿解药来”

若华得意地娇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解药就在诸位的午饭中。”

“老失非宰了你不可。”槁木老人厉叫。

知道解药在何处后,他的杀机又起。

若华笑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善男信女,更不是个守信诺的人,因此,这顿午饭中,只是第一服解药。”

“还有第二服”

“共有三服。”若华笑答。

“老天”大邪懊丧地叫。

“好聪明的小姑娘。”死灰婆婆由衷地称赞。

“另两服在何处”槁木老人怒叫。

若华指向后门,说:“内房点了一只信香,香尽时,由檐角阴影所指处,向下挖,可获藏药的原图,上面已经详加注明,一找便着。现在,诸位可放心进食,信香点燃不久,早着呢我们先告辞了。”

“你不能走。”槁木老人断然地说。

“不能走”

“你已说出解药所在地,你也知道老夫是不守信诺的人。哼”

蹄声入耳,来自东北面。

大邪一惊,道:“有人来了,咱们快进食”

“先宰了她们。”槁木老人怒叫。

“好,送他们进枉死城。”

“你们敢”死灰婆婆沉声叫,拦在中间跃然欲动。

槁木老人冷哼一声,阴森森地道:“有何不敢陶大嫂,你让开的好。”

蹄声更近,来势如潮,有好几匹马。

且说柏青山,他放走了青面兽,并未离开,暗中跟下了。

青面兽找到一匹坐骑,飞骑退返光州,他的黑道朋友多,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出纪少堡主确未返抵光州,便带了三名伴当,飞骑北行。

日暮时分,赶抵了息县,他在息县找人打听,自己也亲自向各处打听,果然不错,有人从项城传来消息,数天前颖河渡口,有人杀了渡夫,弃车背了一名少女,骑光背马逃逸,这人可能就是纪少堡主。

同时,双槐树霍家的血案详情,也传到了息县。

官府的消息传得并不慢,只是行文上有所延误。

项城属陈州,陈州属开封府。项城以下县一是新蔡,新蔡属汝宁府。新蔡以南是息县,息县属光州,光州虽是汝宁府的府属州,但管不了新蔡的事,一条路上三个县,各有隶属,公文往来有所延误,平常得很。

得到了确实消息,青面兽天一亮便带了三名随从,等城门一开便向北上路。他准备到新蔡之后,昼夜兼程赴汝宁,料定女婿纪少堡主,可能投奔汝宁亲友避祸了。

离城十余里,红日东升。

远远地,宽阔的官道上空荡荡,北行的客商尚未跟来,南下的各乡小贩早已进城,因此路上行人绝迹。

前面官道折向处,出现了一个衣裙飘飘的身影,踉跄南奔,像个疯婆子。

后面半里地,一个青衣佩剑的蒙面人,正急步追赶。

领先的青面兽一怔,挥鞭道:“前面的两男女来路不明,准备插手。”

一名随从下马道:“大爷,咱们不能管闲事了,后面有一人一骑,像是跟踪咱们的人,得扔脱他。”

“先不必理睬跟踪的人,咱们管闲事,用意就是要看看后面跟踪的人是何来路。”青面兽老练地说。

白裳疯妇到了,脸色苍白,清秀的脸蛋血色全无,呼吸紧促,口角白沫,无神的双目半闭,吃力地举步奔跑。

一脚高一脚底,随时可能倒下。

青面兽率众下马,四个人一字排开,叫道:“快接住这位姑娘”

一名随从迎上,叫道:“姑娘止步,你有困难”

白衣姑娘那一身白衣裙,已脏得成了泥土色,污迹斑斑,极为狼狈,失神地向前冲,闻声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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