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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坐于袁绍左下首,微闭双目,怡然自得。平日里张郃就与郭图多有不睦,此时他恶人先告状,张郃倒也没有意外,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启禀主公,当时情况危急,我军后部遭到刘泽军队攻击,阵营大乱,末将统率前部人马若是直接回去救援,必然与我军自撞一气,不但无法解危,还将会自相践踏。末将思量再三,决定迂回到敌人的后翼,攻击敌军后队,可以同我中军前后夹击,反制敌军。”

郭图开口道:“张将军,郭某当时再三言之,颜将军被敌人围困,危在旦夕,可你却一意孤行,不顾颜良将军的生死,执意要迂回到敌人后队去,并称一切后果由你自负,郭某说得不差吧”

张郃暗暗皱眉,郭图的话当真歹毒,他当时的确说过一切后果由他来负的话,但他原本没弃颜良于不顾的打算,只不过是想通过另一种合适的方法去救援,可郭图却是断章取义,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身上,一旦他承认,就等于是坐实了不救颜良的罪名。

“不错,末将的确说过所有的责任由我来担。”张郃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大丈夫敢做就敢当。“末将当时认为颜良将军尚有三万大军在握,纵然遇到敌袭,支撑一两个时辰应当是不难,只要末将迂回到敌军后侧,前后夹击,不光能解颜良将军之危,更能挽回败局。只是末将未曾想到颜良将军竟然速败,以致功亏一篑。”

袁绍的脸色铁青,在诸人则是议论纷纷,有的说张郃应该为颜良被杀负责,有的说张郃处置恰当并无过错,相互争论,莫衷一是。

田丰素来与张郃相善,用出言道:“主公,我认为儁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为将者就应当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其时我军遇袭,阵脚大乱,儁若是直接回兵的话,必陷入乱军之中,不仅救不得颜将军,而且还有全军倾覆之险。儁果断迂回到敌人后翼,乃是最明智的举措。是役我军三路皆损,独儁全师而还,也算得上是奇功一件。”

袁绍冷哼一声道:“颜良的军队全军覆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张郃那你告诉本公,你缘何得以全师而还”

“我军与平原军相互绞杀在一起,互有胜负,刘泽率先退兵,我军才得以保全。”张郃据实以告。

“噢,那本公且来问你,彼时是刘泽军占据优势还是你部占据优势”

“是刘泽军占据优势。”

袁绍重重地哼上一声,道:“既是刘泽军占尽优势,为何他不乘胜追击反而主动退兵”

“这个末将的确不知,刘泽用兵奇谋百出,末将的确难以揣测其意。”虽然张郃算定刘泽主动撤兵可能与不想拼消耗战有关,但这仅仅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没有确切证据,张郃也不能把主观的看法说出来。

袁绍的脸色极度的阴沉,冷笑两声道:“儁此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据本公所知,刘泽退兵之时,还主动与你说话,谈笑风声,全然没有拼命搏杀之意,这个你做何解释。”

张郃道:“这个末将也不敢妄言,刘泽出言相询,末将也只是以礼相对,他还请我转告主公,莫听信小人之言,妄动刀兵,失了邻邦之谊。”

第303章叛出冀州

“好一个邻邦之谊,他刘泽在界桥助公孙瓒杀我兵士之时怎么就不顾念邻邦之谊了”袁绍脸色勃然大变,重重地一拍几案,喝道:“大胆张郃,分明你就是私通刘泽,陷我军于绝境,害我颜良文丑两位大将性命,来人,将张郃推出辕门斩首”

刀斧手立即上前,从左右擒住了张郃的双臂。张郃奋力一挣,凛然地道:“主公,郃忠心主上,日月可鉴,绝无通敌之意若因兵败之责,郃甘愿赴死,但郃绝无背叛主公之心,请主公明鉴”

田丰上前谏道:“儁忠心耿耿,绝无降敌之可能,丰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之。”

沮授也道:“大敌当前,主公切不可因疑言而自斩大将,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众人也皆是为张郃告免。

袁绍不禁沉吟不决。

郭图一看情势不妙,进言道:“张郃通敌虽无直接证据,但颜良文丑乃我河北栋梁,枉死于平原之役,殊难瞑目,诸军皆怒,主公切不可心软失了军心。”

袁绍乃沉声道:“张郃身为先锋,却陷主将于死地,本欲取你人头以祭颜良文丑在天之灵,得众人告免,权且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恕,来人,拖出去重责两百军棍,以敬效尢”

堂下的兵卒立即将张郃拖了下去。

虽然张郃逃得性命,但那两百军棍也不是儿戏。轻则骨断筋伤,重则就落下残疾,高览上前道:“主公,张郃将军并无过错,不可受此重刑”

袁绍怒道:“好你个高览,本公还尚未追究你身为接应使的失职之罪,你反而诘问本公奖赏不明,岂有此理,来人,将高览给我乱棍打出”

从军士奉命乱棍将高览打出堂外。高览虽然挨了几棍子。到也无碍,只是他面色铁青,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而去。

袁绍坐回到了他的席子上。挺直了腰杆。轻咳一声。端出一付威严的架子,沉声道:“此番刘泽斩我颜良文丑二员爱将,殊为可恨。如此深仇,岂可不报我这便尽起冀州之兵,尽屠平原,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袁谭立即起身应道:“孩儿愿领前部人马征伐平原”

袁熙一看被袁谭抢了先,也赶忙道:“孩儿也愿随父亲出征”

袁绍点头嘉许道:“我儿有此志,为父甚感欣慰。传我军令,冀州所有兵校克日集结,准备攻打平原”

沮授谏道:“主公息怒,我军初败,军心不稳,不宜再兴兵出征。何况公孙瓒虎距幽州,我军若是顷巢而出,冀州必空虚矣,如果公孙瓒派兵来袭,何以应之,请主公三思”

袁绍拂袖道:“我意已决,无复再言”

高览回营之后,越想越郁闷,自己只是负责押运粮草的,又不曾卷入前方战事,粮草辎重也一无损失,颜良文丑死了关我屁事,袁绍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喝令将他乱棒打出,这口气高览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也不顾军中禁酒的军令,一口气将一壶酒灌到了肚子,只喝得头昏脑胀,径直赴张郃军营去了。

张郃刚刚受完刑,趴在榻上让医匠给他敷金创药,整个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触及伤口,那可是撕心裂肺地疼,但张郃却是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高览进来便看到了张郃的伤,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儁兄临机巧变,进退得法,在全军崩溃之时犹能保得本部人马不失,也保全河北军的颜面,此役非但无过实乃有功,主公却是赏罚不明,让儁兄受苦了。”

张郃忍着巨痛将衣服穿上,淡然地道:“郃身为先锋,未能保得主将性命,受罚也是应当的。”

高览恨声道:“有郭图这种奸佞小人在,此番只是受些刑仗,可下回儁就能觉得保住性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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