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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主事官徐庶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报名的人数居然突破了一万人,其中光是报名文科的就达了七千多人,不光是寒门庶族就是士家豪族都各遣精英,悉数登场,为那三甲榜单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相比于三甲榜上要录取的六十个名额,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百中尚不取一。

就在刘泽以为科举考试将会一帆风顺之时,让他头疼的事却接踵而至。按刘泽的设想,此次科考,聘请蔡邕、卢植、郑玄三位大儒来做主考官,以三个人的资望,无疑使这次开科取士名动天下。但刘泽首先去见郑玄之时,郑玄便断然拒绝,而且直斥刘泽数典忘祖,强烈要求刘泽撤消此次科考。

郑玄的出身刘泽是知道的,虽然郑氏是高密望族,祖上也有人做过三公之类的官,但到了郑玄出生的时候,郑家家道已经败落了,拜到扶风大儒马融的门下,三年也未见其师,只能接受马融的高足的授业。但郑玄勤勉好学,孜孜不倦,终于成为一代经学大师,与“学海”何林齐名而被奉为“经神”。而且郑玄重学问而轻仕途,灵帝年间,朝庭几次征辟甚至给他九卿的高官都拒辞不受,以布衣傲视天下,清明淡泊,气节高远,无愧于名士风范。

但让刘泽困惑的是这么一位出身贫寒,蔑视权贵的一代名士大儒,却成为了旧制礼法的卫道士,强烈抨击了他的科举制度,斥责数典忘祖,标新立异,混淆法度纲常。

祸不单行,蔡邕和卢植从小沛赶过来的时候,也几乎是和郑玄一个腔调,众口一辞地反对刘泽的科举制度,让刘泽头疼不已。

面对士家的联合抵制刘泽处理地是游刃有余,但这三个“老顽固”却让刘泽一愁莫展,论身份,他们三个都是刘泽的老师,师长为尊,刘泽就算是身为一州之牧也不能拿手中权力来压制他们,何况这三个老家伙脾气一个比一个大,都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主;论学识,这三人个个学识渊博,刘泽还没开口就被他们一通大道理批得是体无完肤,落荒而逃了。

刘泽苦不堪言,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请他们来,但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搞定他们,这开科取士就得半途而废。

蔡琰看着他愁眉不展,抿嘴一笑,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各个击破。”

刘泽恍然而悟,连不顾旁边有没有下人,过去就在蔡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叫道:“还是夫人聪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着便跑去见卢植,至于老丈人,就由蔡琰来说服了。

早些年在洛阳的时候,刘泽就曾与卢植坐而论道,当时刘泽就提出了一些以法治国的观点,用法治代替人治,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当时卢植就没有表示过反对,而且对刘泽的观点很是欣赏,刘泽便以此为出发点,向卢植和盘托出了他的两项法典。

对于法典的精神,卢植还是非常赞同的,以民为本,以法为纲,律法面前王子与庶民同罪,这不仅是刘泽的理想,也是卢植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刘泽进一步地讲出,科举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法治的延续,豪强势力把持朝政挟持地方,到了汉末已是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法治的宗旨就在于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科举制度的宗旨同样的在于科考场上人人平等,察举孝廉制走到今天,早已背离了孝武皇帝的初衷,为国举贤变成了任人唯亲,营私舞弊已经是堂而皇之,“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已经不再是个别现象。滥官污吏横行于世,固然是监察失职,但纠其根本原因,却是察举制带来的弊病,公开公平公正的科举制度,是唯一打破这种局面的救世良方。

卢植一生清正廉洁,对汉末官场的黑暗是痛心疾首,刘泽正是从这一点入手,让卢植明白,澄清吏治,必须要选拨出清正廉明有真才实学的官员来,依靠腐朽的察举制,已经不可能选拨了真正优秀的人才了,唯有打破陈规,不拘一格地选拨人才,加强官员的监管机制,建立公正廉明的奖罚体系,才能从根本上惩治。所以科举制推行是澄清吏治最关键的一步,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拯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学生之所愿也,纵然身死灰灭,其志亦不移至于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刘泽最后如是说。

第367章开科取士三

卢植闻言,沉吟良久,刘泽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他感触很深,他老了,一生的政治抱负终是镜花水月,眼见社稷倾危民生涂炭却是无能为力,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刘泽的身上,刘泽说的句句在理,卢植也就默认了。

蔡琰那边劝说蔡邕倒是简单的很,知父莫如女,蔡邕在经学音律书法等文学造诣的成就或许是卢植郑玄不能相比的,但在气节上却明显地比卢植差了一筹,面对董卓的淫威,卢植是拍案而起,怒而斥之,誓不低头,蔡邕却是选择了屈从,甚至差点为此丢掉了性命,若不是刘泽千里赴险营救的话,蔡邕早就魂断长安了。

一见面,蔡琰就把徐州的形势坦白地告诉了父亲,刘泽虽然接任了陶谦的州牧之位,但徐州内外的反对势力却是虎视眈眈,萧王吕三大家族公然发动武装叛乱,虽然被镇压了下去,但其他的士家豪族阳奉阴违,采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继续对抗,徐州的吏治崩坏,官场一片黑暗,应对徐州这千疮百孔的局面刘泽是进退维谷步履艰难。三项法令的颁布,科举制度地推出,是刘泽应对危机不得已的招数,如果不对猖獗的豪族势力进行打击的话,刘泽很可能在徐州就无法站稳脚跟,甚至很有可能身死败亡。

蔡琰说道:“女儿既然已嫁给刘泽为妻,蔡刘两家俱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泽若败,蔡家亦将覆灭。所以女儿恳请父亲,在科举之事上全力支持润德,您想得通也要支持,想不通也要支持”

蔡邕默然了,在学术界他可以称得上是泰斗,但在官场之上,却只能算是雏儿,他放逐江湖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他对官场之中的那种步步惊心险恶叵测感觉有些陌生。听女儿讲来,才知道刘泽的日子也并不太好过。做为刘泽的师长兼岳父,在刘泽最危难的时刻,他理应责无旁贷地站在刘泽的一边。女儿说的很对。想得通也得支持。想不通也得支持,何况蔡邕欠着刘泽一份人情,在这个关键时候。蔡邕明白自己应当站在那边了。

卢植和蔡邕被说服之后,反过来劝说郑玄,谁知郑玄却是顽固不化,固持己见,死活也不同意刘泽离经叛道的科举制度,最后谈来谈去谈僵了,郑玄一气之下,决心返回了高密故里。郑玄这一走,长年追随他的上千弟子大多也就选择跟随他北归高密。

刘泽对此十分地愧疚,想不到因为科举之事却要逼着老师离开居住了五六年的徐州,他二次登门,竭力挽留,又请卢植和蔡邕反复地劝说,可郑玄去意已决,刘泽也是无可奈何,亲自备下厚礼出城相送。

追随郑玄的弟子大部分地跟着郑玄北归青州了,但还是有一部分弟子留了下来,准备参加徐州的科举考试,这部分弟子皆是寒门庶族或者是家道中落的士族,他们也渴望有一个机会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这让遗憾之余的刘泽感到些许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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