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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真寺。

此刻,索马里自救联盟的大长老伊德里斯。一个年纪已经来到七十的索马里老人,此刻的心情正如这间清真寺,沉重而荒凉。

从他年轻的时候就每天见证了这座清真寺的成长,正如那时候的索马里族在埃塞俄比亚一样,每天都在自强成长。如今他已经老迈,正如这所清真寺,快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恰是此刻埃塞俄比亚境内的索马里族,到了一个很危机的时刻。

拄着拐杖。伊德里斯端坐在清真寺大殿的正方位上,这里是距离安拉最近的地方,也代表了一种殊荣。而他是最有资格享受这种接近安拉的荣誉,因为他已经为了这个民族付出了太多。

在他下面。数十个埃塞俄比亚索马里族的各部落酋长们安静的端坐着,每个人都在等待他的指示。

一般来说,当所在国的民族政策正确、社会稳定、经济繁荣、跨界民族境遇不断改善时,跨界民族的民族认同感与国家归属感是基本统一的。但是,当所在国政府不能以平等、公正的态度对待跨界民族,民族观念与国家观念发生冲突时,跨界民族的民族观念往往强过国家观念。如果一个跨界民族内部的向心力增强,其对所在国的离心力就会增大。这两种力量严重失衡的结果,就是跨界民族与所在国的冲突和分离。

埃塞俄比亚的索马里族问题正面临这种现状。

索马里族多以游牧为生,宗族观念很强,在游牧生活中,不同家族之间常常为争夺水源和草场而发生械斗,勇敢好武为其民族性的重要特点。在埃塞俄比亚版图扩张过程中,索马里人受益极少。索马里族根本进入不了埃塞俄比亚统治阶层。他们世代固守在埃塞俄比亚南部贫瘠的土地上,随着人口的不断增长,索马里农民日益贫穷。在政治地位和经济发展方面,索马里族聚居区日渐边缘化。因此,索马里人对阿姆哈拉族的统治日益不满,索马里民族主义者组织了自己的武装组织。

以往的历史发展经验告诉人们这样一个道理:任何国家都会反对跨界民族的独立。因为,允许跨界民族独立意味着国家领土主权被破坏,国家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阻止跨界民族独立。面临同样问题的埃塞俄比亚在处理索马里族问题时也不例外。

从思维逻辑看,万一将来埃塞俄比亚政策失误或索马里族问题被外部力量所利用,在外部政治、宗教势力的刺激下,埃塞俄比亚索马里族在争取民族自决、建立民族国家的旗帜下,有可能从埃塞俄比亚分离出去。然而,若没有国际政治环境的激变和强大的外部势力支持,索马里民族分离主义的目的很难达到。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有了最基本的改变,因为一个强大军事集团就在埃塞俄比亚的旁边。并且这个军事集团还是一个以索马里族为核心的国家。在多次干涉索马里内政中,最后两次埃塞俄比亚都是铩羽而归。

在二战前西方列强瓜分非洲时,索马里族居住区被人为地分割在不同的国家。但被分割的索马里人始终存有同一民族的情结和建立“大索马里”的梦想。埃塞俄比亚政府为此一直十分忧虑和紧张。在20世纪发生的埃塞俄比亚与索马里的欧加登战争表面上看是为领土而战,其根本原因是埃塞俄比亚政府对国内索马里族独立而担心,因而不惜与索马里作战,以打击其对埃塞俄比亚索马里民族主义者的支持索马里族对埃塞俄比亚南部的奥罗莫族影响也很大。

奥罗莫族的穆斯林与索马里穆斯林历史上就有紧密联系,奥罗莫穆斯林心中的圣人努尔胡赛因就来自索马里的阿拉伯部落。一个叫穆罕默德的索马里人曾对奥罗莫安纳吉地区的伊斯兰复兴起了很大作用。加之在奥罗莫传播的伊斯兰教与索马里同宗,并且19世纪以来,索马里人不断与邻近的奥罗莫人通婚,导致贝尔地区的奥罗莫人与索马里的认同观念逐渐增强,而疏远了其他埃塞俄比亚人。埃塞俄比亚对索马里在奥罗莫地区的影响和渗透高度警惕,这不难解释为什么埃塞俄比亚多次主动出兵索马里,其目的之一便是斩断索马里和奥罗莫族之间的联系。

而现如今。埃塞俄比亚境内就开始在酝酿一场巨大的分离危机,这种危机并非是李岚派人故意搞鬼。而是埃塞俄比亚境内的民族情绪在这场战争失败后开始爆发出来的后果。

连续两次的出兵索马里,最终结果都是埃塞俄比亚一方损失惨重。民族的情绪很容易引导到国内的索马里族身上,加上本身宗教间就存在巨大的差异。伊斯兰和基督教之间的冲突,令这种情绪开始带来很多不良的后果。

埃塞俄比亚议会所有的索马里族人席位一夜之间被撤销,在埃塞俄比亚南部,大部分的索马里族清真寺遭到了武力袭击,许多人开始有组织的破坏起索马里族的财产,在清真寺捣乱,或者在街上成群结队殴打索马里族人。

只是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中,就要超过五百个索马里族人死在这种混乱之下,尽管埃塞俄比亚联邦已经出动大量的警力维持治安。但有些警察居然也加入到破坏的行列中。为此,许多在埃塞俄比亚政府任职的警察,公务员,军人纷纷下岗,为了就是防止索马里族趁机报复。

然而这种举动,带来的是更加难以挽回的结果。

如今,阿瓦萨这座城市中最大的清真寺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索马里族在这里人口众多,恐怕这座清真寺连一块完整的砖头都找不到。

今天。七十岁的伊德里斯已经无法继续在沉默下去了,召开了这场关系近八百万索马里人生死大事的自救联盟聚会。

“大家都说说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百多年了,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忍耐下去,承受着他族的压迫。”伊德里斯拐杖一敲。缓缓的讲到。

“大长老,这种日子不是个头,我们应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索马里吧那里现在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聚会一开始,便有人马上出声道。

“对。大长老,我们回索马里”

“离开这个鬼地方。别在这里继续忍受这种无休止的压迫。”

“我赞同回去,回到一个只有什么民族的土地。”

“我也赞同。”

“赞同。”

这人的话,瞬间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响应,很显然,在埃塞俄比亚生活,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过,很快也有人站出来反对,“我们凭什么就这么离开,我们在这片土地已经生活了数千人,他们阿姆哈拉族又不是在这片土地上传承,而这块地图,一直都是我们生存的热土,当初只不过是孟尼利克二世侵占的结果。要说离开,那也是阿姆哈拉族从我们这块土地上滚出去。我们就这样离开祖先的土地,交给阿姆哈拉族,那我们该如何向先祖和后人交代。”

这时候,很多人都沉默了,他们自然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不离开又能够拿阿姆哈拉族怎么样人家整个族群人数三千多万,并且掌控着这个国家的军政,难道要学欧加登民族家纺阵线,组成武装力量,联合其他种族,反恐阿姆哈拉族的统治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是不能离开,可是我们要怎么去解救自己呢难道拿起武器,搞独立吗让这片土地从埃塞俄比亚分离出去。”

“这有什么不可,我们在议会的席位和政府部门中的人员。全部被撤销,可以说已经和埃塞俄比亚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关系。种族的歧视一天没有得到决解,现在还有把自己的失败强加在我们身上。这种国家,我们能够忍受到今天,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了。哪怕搞决裂,拿起武器对阿姆哈拉族拼了,也不能继续如此窝囊下去。”

“可是我们没有武器,而且一旦这种独立一战爆发,那对于我们族群来说,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我的想法是。在有一定把握的前提下,才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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