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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惊心的伤口,然而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仍在汩汩冒着血的创口。他脸上表情越来越惊慌,执拗地用力按压着唐夏的伤口。

“唔”

唐夏闷哼一声,伤口处无比剧痛,然而她用了所有的努力,掩盖着这痛楚,清丽脱俗的脸容却惨白如纸,憔悴无颜色。不想这时候,她竟还能笑得出声,并且笑得愉悦欢喜。

“鸿铭,苏媚要逃走了哦”

“啰嗦,闭嘴”

“错过了这次,今后咳咳未必还有机会了呢”

“我叫你闭嘴啊”

他一面恼怒骂着,一面仍在执拗地用尽一切办法妄图止住唐夏伤口的血。

唐夏爱极了他这般暴戾又执拗的表情。

但她自然不能告诉薛鸿铭,她并不会死。妖怪的生存能力是远超过人类的存在,体内拥有的妖狐之血,纵然是被人类血脉稀释,但依然足够熬过左胸被洞穿的危机。她比薛鸿铭自身还要了解薛鸿铭,心知他的憎恨只是因为她将要死而搁置,倘若知她是妖,未必会不介意。

知薛鸿铭者如唐夏,对于此事,同样没有把握。

大约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答案。

但她依然开心欣慰。至少,在仇恨与她之间,薛鸿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哪怕这时光再短暂,哪怕此夜过后,也许薛鸿铭的选择便会更改,她也满足。

她见薛鸿铭依然手忙脚乱地为她止血,面上表情无助如十四年前,不免心中隐痛不忍,微笑地道:“鸿铭,别弄了,上苍要你以不死,那么我也不肯死。我没有你那么强悍的肉身恢复能力,但相信我应该不会死的。”

薛鸿铭停下了手,怔怔地看她。

唐夏见他眼神古怪,嗔怪白了他一眼:“这么看着我干什鸿铭”

薛鸿铭抬起手放至唇边,狠狠地咬下

一时鲜血飞溅如炸裂的水气球,仿佛一屋都是他的狠厉温柔。

唐夏定定看着他将血流如注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看着他手上的血如细水汩汩流入自己的体内,看着他依然执拗又满怀期待的脸孔,鼻尖忽然感到酸涩。

薛鸿铭仿佛镇定了下来,低沉地说:“我不信它无计可施。”

呵,你真疯狂,真茫然,真让我由不得不爱你。

两个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曾疯狂地贪图着彼此的肉身,狂烈得恨不能融在一起,恨不能代替彼此。谁想今日,她的体内真的流着他的血了。

多么好就算是死,那也多么好

然而让唐夏震惊的是,薛鸿铭的血竟然似乎真的有效果,她体内的血液骤然高速流动着,疯狂地往伤口位置涌去,然后凝结,如成千上万的工兵修补着她几乎全破的肺部。更让唐夏心惊的是,隐藏在人类血脉之下的妖狐之血,竟然此刻脱离她的控制,隐隐间蠢蠢欲动,自她的脊梁鼓噪着,更让唐夏觉得脊椎尾骨似乎那条狐尾要破土而出一般

唐夏惊得花容失色,慌忙一把抓住薛鸿铭的手,摁住他流血的伤口,不让薛鸿铭的血在进入自己的体内。

可她面上笑得仍然娇艳动人:“你看,够了,真厉害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殷天子三剑

时间永远不停息,人人都知道这种事。

然而时间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步伐在前进,是快是慢,从来没有人说得清。它静静流淌,有时觉得转眼大梦二三十年,有时又仿佛觉得它止息住了,还有一种时候感觉它快而又慢,没有了速度的概念。

唐夏枕着薛鸿铭的身躯,仰着又白又小的脸望他。月光银白柔和,似一匹绸,映照薛鸿铭半边侧脸,眼神淡静,面貌清寡,有刚毅的轮廓与线条,然就在这无争的模样下,唐夏是少数能看到其间暴戾与执拗的人。

就像烈火,内里的疯狂永远甚于外焰。

但唐夏有些恍惚,总觉得无论如何都看不腻这张脸孔,纵然看透它的人常常不寒而栗,但它像一种毒药,你不能拯救,便只能沉迷。而这样静静流走的时间,唐夏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它究竟走得是快还是慢。

只是终有打破沉默之时,永恒对于人类来说,都应看清是种奢望。

“薛鸿铭,你爱我么”她问。

在过往无数个男欢女爱激烈后的余韵中,偶尔唐夏会筋疲力尽且认真地问一遍遍这样的痴语,每次薛鸿铭的回答都如出一辙,唐夏甚至问出便知答案,知他必定先是沉默。

然后他声音暗哑,低沉如野兽:“唐夏,我爱的人,不得好死。”

唐夏如同给他承诺:“那我就不得好死。”

“我不想你死。”

“若你不爱我,”唐夏语调轻柔,有虚弱无力的沙哑,有令薛鸿铭每每都为之动容的斩钉截铁:“我宁死。”

于是彼此沉默,两个无论肉身还是灵魂都伤痕无数的人,都选择以安静、以感受彼此当下的温柔来熬过,像百折不饶的花,纵然开败,或是被践踏,都顽强倔强地迎接未来。

只是那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呢

薛鸿铭一浮起这个念头,便觉疼痛,本能地回避,努力找到了话题,将手搭在唐夏光洁如玉的额头,问:“林宗还有其他帮手”

唐夏眼眸掠过异色,鼻尖腻了一声,懒懒地道:“没有,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和苏媚两个人。”

“苏媚”薛鸿铭吃了一惊:“它不是林宗”

“不是。”

“你怎知道”

“林宗之威,不可能破不了我裴旻剑舞。你又为什么说它有其他帮手”

“来时我闻到了三股妖气,”薛鸿铭皱眉说道:“大多是苏媚的,还有两股比较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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