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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些意外。”

唐夏觉得有彻骨寒意遍及全身,又白又小的脸容如生了一场大病,苍白如纸,声音发抖:“如果真的有你的孩子存在呢你想怎么处置”

薛鸿铭望着窗外落下的黄昏,望着灰暗的暮色正在蔓延,表情迷惘,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唐夏静静凝视着他,而薛鸿铭不敢看她的眼睛,只默默地抽烟。好一阵子之后,唐夏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呵,她还是这么爱他,所以宁愿任他胡闹,伤他伤她伤世人,都在所不惜。

沉默中,唐夏望着两人落在地板上的影子,竟觉得它们太悲壮,直叫人心疼。第一次地,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掩饰,在薛鸿铭面前落荒而逃。下楼时,正巧碰见来接班的方君君,方君君诧异望着面色仓皇得她,又想到什么,惊喜叫道:“唐夏姐,鸿铭醒了”

唐夏勉强收拾面容,点了点头,方君君欣喜若狂,就要跑去见薛鸿铭,却忽然被唐夏一把拉住,不禁疑惑看着唐夏。

“君君,对不起,我骗了你。”唐夏轻声说道:“我和鸿铭也许并不会结婚了,记住,那天我所说的,你都要忘记,尤其不能告诉鸿铭。”

方君君错愕盯着她严肃面容看,她看不出什么,但隐约觉得似乎有极可怕的事正在悄然发生,关切问道:“唐夏姐,怎么了”

“君君,你不要再提,只要记得就好。”

方君君怔怔地点头,然后被唐夏推着走了几步,只好放下心中古怪感觉,打算先去看薛鸿铭。只是她走了几步,若有所觉地回头望去,唐夏的背影落在门口,无限修长姣好,只是比往日不同,让人心生怜惜。

完美若唐夏,竟然有一天需要人来怜惜

真是荒唐。

方君君这般想着,暗笑自己多心。

唐夏走出房屋,穿过街道,走了很远的路,直到确信即使以薛鸿铭强化的敏锐听觉也无法听到之后,才颤着手指拨下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出奇的,她的心情忽然不再激荡,反而很平静。

“给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替我抹消这一年在欧洲的记录,并且伪造一份。”她声音渐渐变得凌厉,几乎咬着牙说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人们知道我曾经生下过一个孩子。”

挂了电话,她才发现,夜幕已悄然降临。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来他叫薛鸿铭

人间世,夜比白日要美,人间最繁盛和最清寂时,都只会在夜里,而不是在白昼。白昼倒像是例行公事,而黑夜里可以放纵,最后筋疲力尽,选择沉寂。

实则一日与一辈子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夜正是最清寂之时,入眼满是幽静风景,喧嚣敛去,世界沉寂。而薛鸿铭看住这样的风景,却不能入睡。他想,他之所以无法睡,恐怕是他心中仍然如同白昼纷乱,不肯宁静。

方君君本想留下陪他,但被薛鸿铭不容反驳地拒绝了。薛鸿铭并不是敏感脆弱的人,虽则他一生都在逃避,但也一生都选择面对。

只是他真是想,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就算什么都不想,也好过听旁人笨拙的劝慰,然后还要强颜欢笑地表示自己没有事。

“呵呵,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安静中,一道尖利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黑暗中,那人与影子融为一体,只有眼中两道幽暗红光使人心悸。

但薛鸿铭并不感到意外,仍然望着窗外沉静风景,说道:“你来了,四年不见,你还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礼貌只是弱者对强者的枷锁。”那人缓缓从影子里走出,浅薄月光透过窗户映着他的模样,仍然是宽大的黑色大袍,低着头,被巨大的帽子遮住五官,像深夜里藏头露尾的野鬼,而他行走之间,也如同鬼魂,平平飘动,身躯不动:“经过和苏媚一战,你已经不用在压制御气了,一脚已经踏入了顶尖名剑师的行列。”

薛鸿铭摇摇头,说道:“可是,还不够,林宗惊鸿一现,已经八尾,就算强如秦浪、黄月奏,都不会是他对手。”

“桀桀桀”黑袍人森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忘了吗你已经觉醒了妖族中最强大的黑凤凰血脉。”

“所以,”薛鸿铭转身过来,盯着黑袍人的眸子在夜晚尤为清亮:“你救下苏媚,就是为了这个”

黑袍人笑得愈发阴森,却显得很愉悦,赞扬道:“你真是个聪明人。”

“十四年前,我虽然知道秦浪之事,但没有亲身经历,所以没有见到你。”薛鸿铭面容在月色下光影分明,显得幽暗而冷峻,他缓缓地道:“两年前在日本,我就很奇怪,究竟是谁,能够从殷天子三剑手中救下苏媚,并且能让小奏一击不中便慌忙撤退,然后蛮不讲理地对秦浪出手。”

“昆吾剑赐我强化肉身的能力,所以我的嗅觉很敏锐,那时小奏的身上,气味很不同,只是我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遇见过这种气味。直到现在,我和苏媚战在孤塔之巅,苏媚动用冥气引发九龙撼天阵,我才想起来,这气味是冥气,这种气味,在十四年前苏晴的身上出现过,在两年前小奏的身上出现过,在每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你身上出现过。”

“所以一切便说得通了,小奏对秦浪出手,不是为了荒唐的技艺切磋,而是为了阻止秦浪追上苏媚时遇见你。因为他若看见你,恐怕会发疯发狂,不顾一切。”

“你来自冥界,是冥王的爪牙,或者根本就是冥王的分身。”薛鸿铭手指微张,昆吾剑悄然握在手中,在冰凉光亮下清辉冷冽,他冷声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黑袍人依然在低沉暗哑的笑,然后说道:“我是谁,我想要干什么,其实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是我使你成为名剑师,是我使你觉醒妖凤血脉,是我使你不断变得强大,保留复仇林宗的希望,也只有我,才能使你完成复仇。”

薛鸿铭沉默一阵,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讨厌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呵,你可以反抗吗”

薛鸿铭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然后默默收起了昆吾剑,凝视着黑袍人闪动幽暗红光的眼眸,说道:“我想我反抗不了,但是”

他目光渐渐如鹰隼般锋利,说得极慢,满是警告的意味:“如果你最终伤害到了一些人,那么我只能反抗。”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放声大笑,笑声即使,仍然尖锐阴冷,让人不寒而栗:“薛鸿铭,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太有趣,太有趣了”

薛鸿铭冷眼看着他肆意的狂笑,面容冷肃,他知道他此刻的选择很幼稚可笑,并且很不那么英雄主义。

眼前的人是如假包换的魔鬼,而他在和魔鬼交易。与魔鬼交易的人,往往最后一无所有。

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对于复仇的执念有多么得深,无法可解,无人可解。并且他早以有了这样的觉悟。

若为复仇,为熄灭那憎恨之火,哪怕和魔鬼交易,甚至成为魔鬼,他都在所不惜。

夜太漫长,却有尽头,世间万物都有尽头。

薛鸿铭只想走到尽头,虽然他有时怀疑,憎恨其实是没有尽头的。

他望着黑袍人,说道:“你既然出现在我眼前,一定不会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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