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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间在哪”

小厮赶紧打了打精神,这才知道眼前那也是贵客,地字三号房里招待客人的可是新近当红的朝中新贵,那也是不能贸然得罪的人物。

“诸位客官跟着小的就好。”太白楼的小厮谄媚的应承道,随即说道:“诸位可是来找曹大东家,那可是北京城里难得一见的好人。”

“这话怎么讲”方生好奇的问,要说这个小厮曲意奉承倒在情理之中,虽然方生也不知道这家太昌盐铺的来历,可能请到太白楼赴宴已经可见一斑的,指不定,他方生还是绑上棵大树,方生想到这里笑了一笑。

“还不是那些个该死的叛贼闹的。”小厮愤愤的道,虽然说闹事和他一样都是平头百姓,可这些个叛贼却险些耽误了太白楼的生意,耽误的了自己。

“前年断了粮道后,城里诸位的大人还好,自有渠道吃盐,可苦了我们这些个商家,若不是一日前曹大东家不知从哪送来的青盐,太白楼恐怕再过几日就要关门大吉了。”

方生笑了笑,追根究底,这还是他惹出来的事,再继续打听也再没什么新意的消息,便带着张五郎走进了地字三号间。

至于这个曹大东家究竟是谁,哪天就能知道,也不急于一时。

里面坐着三个人,上首的是个神色冷漠的中年人,左右坐着的一个是老掌柜许一成,至于另一个方生显然没见过,一脸的精明。

“这是我们东家派来的刘大管事。”许一成看得出来东家派来的人态度并不好,心里虽然着急东家怎么派出这么个人来,可他许一成位卑言轻,此时还得恭恭敬敬的介绍给方生这方。

“来人可是山东方生”那刘大管事可不管许一成是什么想法,看到方生,直接就大声喝道。

要说若不是许一成坚持,恐怕就根本不会有请方生赴宴一说,毕竟如今自家主家如今刚刚官升一级,这些生意上的琐事能不碰就不碰,这才派出了自己这个二管事过来负责谈妥。

只是个私盐贩子而已,即使办的再妥当怎能比得过在主家面前大献殷勤,刘大管事虽然只是二管事,可他也想再进一步,对方生自然就不满意了。

方生笑笑没什么表态,孙三纵然不满只可闷声不说话,至于方生没表态的缘由倒是简单,他不必要发火,毕竟,眼前这人也只是狐假虎威而已,说到底还是个下人。

“你莫要发怒,忍忍就好。”

方生刚要说话,靠近的许一成小声的叮嘱道。

许一成一听到刘管事那句话就知要坏,只是这笔生意关乎的不仅仅是对方,也关乎东家的名声,二管事实乃自断后路,可老掌柜只是个被派在外面的管事,在东家那纵然有地位也比不过府里的管事去。

“鄙人登州方生。”方生握拳道,态度摆的实足。

好在刘管事只是心中抑郁,这才借题发挥,方生姿态摆够了,也就脸色缓和的多,不再咄咄相逼,只是高傲的把头调往他处,默不吭声。

好在还有许老掌柜应和,另一个中年人也显得很健谈,自称是东家新任的账房先生,负责和山东这边的盐货银钱清算,却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朱家,方生问及只是笑笑了事。

话语间虽然显得娴熟,可那份生分怎么都散不开,虽不如那刘管事来的高傲,也自有尺寸来疏远。

宴无好宴,自然也吃的索然无味,一桌上好的佳肴徒然浪费,许掌柜颇有些心疼,这些可足足花了自己上百两银子,刘管事本意连见上方生一面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请来赴宴了,所以这一顿是他许掌柜掏私人的腰包。

刘管事吃到一半连借口都懒得找,扔下筷子带着那个账房先生就先一步离开,只剩方生和许一成许掌柜好不尴尬,两人扯了两句生意上的闲话,自然也没话说了。

“许掌柜,不知我叫人过来一道吃如何”方生吃的无味,这才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第三十三章 孙元化上

方生带张五郎的本意是一块赴宴,可张五郎不肯进,也就只能把他放在门外等着,张五郎认为人家请的是方大哥,又不是他,他当然不肯进。

“这个自然可以。”许一成自以为方生是嫌人太少,虽然吃到一半再叫人显得不妥,呐呐的到。

“五郎,进来吃饭。”方生招手去让送菜的小厮叫来门外的孙三。

张五郎只是摇头,见方生态度坚决,这才勉强苦着脸道:“方大哥,我这坐下像个什么回事。”

方生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要是在意,就不会把张五郎带来,接着道:“我让你吃的,再说了,人家主人也同意了,怎么就不能吃了。”

方生把话说到头了,张五郎也没办法,老掌柜许一成虽然觉得不妥,那也得卖方生的面子,只得强笑了笑,算是默许了这么一个粗人和自己同桌就食。

张五郎虽然只是个登州卫的破落军户,那也毕竟听过说书先生的传记,尊卑观念心里有底,如果不是平日里方生待他们甚好,也不会跟着他做劫狱这种杀头的买卖,自然心里对方生是感激的很。

如今方生这种举动虽然失措,可张五郎心里暖暖的,怕是众多兄弟里自己也最受看重,视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张五郎不懂,只是传记小说里那种忠张五郎虽然似懂非懂,但大致还是明白的。

张五郎吃的慢慢腾腾,尽管满桌都是珍馐美馔,可三个人心思各异,吃的也不安稳,早早的便散了。

方生终究没打听出来太昌盐铺的东家是谁,看得出来应当是朝廷新贵,可这究竟是谁,方生不是明朝通,所以他想不出来,最后只能作罢。

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太昌盐铺真正的大东家是谁,可目前来说跟方生的关系都不大,他方生的身份目前正如那个刘管事鄙夷的,一个从登州来的盐贩子而已,根本进不了主家的眼。

即使这个盐贩子雪里送炭让太昌盐铺在众多同行中独树一帜,为此还大赚一笔,可这不代表能够拿来平等相处了。

要说太昌盐铺的主家能派出府里的二管事已经算得上给足面子了。

至于这个二管事管不管事,那就和方生没什么关系了,有许老掌柜会打理好就行。

太昌盐铺送来的地契是在北京城的东城,离这家客栈不远,走上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到,方生干脆就退掉了客栈的房子。

这次也再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十几辆手推车的精盐已经送到了太昌盐铺,五千两银子兑换成带来的二十几个人已经派了两个和马户一道回去登州卫,又给张五郎留下了五个,不过目前来说所有人都聚在太昌盐铺送的院子里。

院子三进三出,房间不多,仅仅七八间,二十多人住的有些拥挤,张五郎想给方生单独挤出来一间,自然被方生拒绝,他干脆让人拿钱买下了附近两栋小院子,然后将三个院子打通,这容纳的人也就多了。

手上的五千两银子也断断续续花了七百多两,这些银钱若是在登州,怕是十栋院子都买来了,北京城的地价贵的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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