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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菈塔的头顶一根头发也没有,这是霞德秘法的特色,而她在这座城市里的时间也久到足以让她的皮肤开始萎缩起皱。然而,她还是有着一张骄傲的脸庞与充满决心的双眼,那是一双不会屈服于痛苦的眼睛。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外衣,以破碎的皮革缝制而成,以伊岚翠的标准来说,做工已经算是相当出色。

她环视礼拜堂,先研究着新建的屋顶,然后看着瑞欧汀的手下们。那些人一脸担忧地聚在窗户之外。玛瑞西与卡哈动也不动地站在房间的后面。最后,卡菈塔把她的视线转向瑞欧汀。

一阵紧绷的停顿。终于卡菈塔转身对她的手下说:「毁了这栋房子,把他们全赶出去,并且打断一些人的骨头。」接着她转身离去。

「我可以让你进入艾敦的王宫。」瑞欧汀小声地说。

卡菈塔像是被冰冻似地停下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瑞欧汀问。「伊岚翠护城卫队在凯依城屡次抓到你,他们不会继续忍耐你的行为,他们太常烧死那些逃跑的伊岚翠人了。如果你真的想进入王宫,我可以带你去。」

「我们连这座城市都逃不出去。」卡菈塔说,用多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们最近把守卫加强了一倍,说是为了什么王室婚礼好看。我已经一个月没办法离开城市了。」

「我也可以让你从城里逃走。」瑞欧汀保证。

卡菈塔怀疑地眯起眼睛。他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两个人都知道瑞欧汀只要求一件事:放过他们。「你只是狗急跳墙。」她最后做出结论。

「没错。但我也是投机分子。」

卡菈塔缓缓地点头。「我会在入夜的时候再来。你最好能够履行你的诺言,否则我的手下就会把这里每个人的四肢打断,让他们在自己的痛苦中腐烂。」

「知道了。」

「稣雷,我」

「不觉得是个好主意。」瑞欧汀用微小的笑容替他把话说完。「是,迦拉旦,我知道。」

「伊岚翠是座广大的城市,」迦拉旦说。「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卡菈塔永远不会找得到我们。她没有办法分散太多人手,否则夏欧和安登就会开始攻击她。可了」

「是,但然后呢」瑞欧汀问,拉扯着玛瑞西用碎布拼成的绳索,试验它的坚固程度,这似乎是足以承受他的体重。「卡菈塔找不到我们,那表示其他人也是一样。人们才开始要了解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现在逃跑,那我们永远也不会成长扩大了。」

迦拉旦看起来有些受伤。「稣雷,我们一定得扩大吗你真的要组织另一个帮派三个军阀还不够多」

瑞欧汀停下来,关心地看着那个高大的杜拉人。「迦拉旦,你真的觉得我在做这种事吗」

「我不知道,稣雷。」

「我并不想要权力,迦拉旦。」瑞欧汀断然地说。「我关心的是生命,不只是苟活,迦拉旦。是生命。这些人死去是因为他们放弃了希望,而不是他们的心脏不再跳动。我要改变这一切。」

「稣雷,这是不可能的。」

「那把卡菈塔弄进艾敦的王宫也是同样不可能。」瑞欧汀说,把玛瑞西做的绳索缠了一圈,套在手臂上。「等我回来吧。」

「那是什么」卡菈塔怀疑地问。

「城井。」瑞欧汀解释,凝视着石垣的边缘。城井看起来很深,但他可以听见黑暗中的水流声。

「你打算让我们游出去」

「不。」瑞欧汀说,把绳索绑在井边的腐蚀铁杆上。「我们是要让水流带我们出去,比较像是漂浮而不是游泳。」

「这太疯狂了这条河流经地底下。我们会淹死。」

「我们不会淹死。」瑞欧汀说。「就像我朋友迦拉旦的口头禅:我们已经死了,可了」

卡菈塔似乎还不相信。

「亚瑞德河直接流经伊岚翠,接着流过凯依城。」瑞欧汀解释着。「它会流过城市,并且流经王宫。我们只需要让河水带着我们走。我试过屏息整整半个小时,但我的肺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们的血液不再流动,我们会需要空气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们要说话。」

「这可能会毁了我们两个。」卡菈塔警告着说。

瑞欧汀耸耸肩。「几个月之后,饥饿也有可能会征服我们。」

卡菈塔露出一点微笑。「好吧,灵性。你先下去。」

「欣然之至。」瑞欧汀说,但是其实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不过毕竟这是他的主意。瑞欧汀哀伤地摇摇头,开始从井边爬下去。还不到井底的水面,绳索就用完了,于是瑞欧汀深吸了一口徒劳无益的空气之后,放手下坠。

他扑通一声摔进冰冷的河水之中,水流迅速地想将他带走,但他很快地抓住一块石头稳住自己,等着卡菈塔。很快地她的声音也进入井中。

「灵性」

「我在这里。你大概还离河水有十尺,剩下的距离大概得放手掉下来。」

「然后呢」

「接着河水就流经地底,我已经感觉到它想把我吸下去。我们只能期待底下够宽,否则我们可能得当一辈子的地底水塞。」

「你应该要在我下去之前提醒我。」卡菈塔紧张地说。然而,水花溅起的声音很快响起,接着水中传来低哼,而某个巨大的东西掉在瑞欧汀背后的水中。

咕哝了一声上神慈悲之后,瑞欧汀放开了石块,任由河水将他卷入黑暗的地底。

瑞欧汀还是必须要游泳,诀窍在于努力让自己保持在河道的中间,免得一头撞上坚硬的岩壁。他在黑暗中尽了最大的努力,伸展着双臂好让自己能够稳定位置。所幸经过长时间的冲刷,岩石已经变得光滑,只会让他们撞得瘀青而非割伤。

寂静的地底旅程仿佛永无止尽,就好像他就在黑暗之中漂流,无法言语,全然的孤独。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模样,灵魂在无尽无光的虚空中漂流。

接着水流转变,带着他向上。他伸长了手想要撑住石壁,但是却扑了个空,没多久他又重新接触到空气,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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