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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也只能静观待变了。

好在从乾清宫传来的消息依然很不错,刘同寿查了一天一夜,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正在一筹莫展之中。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再过两天。不,确切的说就是一天半,那小道士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当然,意外也是存在的,一个听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消息引起了邵元节的注意。

“你说有宫女去见了小道士。还密谈了很长时间皇上呢皇上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边的情况,皇上应该是知道的。小的也是一直等着看结果,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宫里一直风平浪静的也许是跟那宫女的身份有关,她是端妃娘娘的身边的,就在她去见小道士之前,端妃娘娘去了养心殿。”

“端妃”邵元节转头和陶仲文对视了一眼,微微沉吟。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曹端妃是目前皇帝最宠爱的嫔妃,她若站在小道士一边,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呢。

想了想,陶仲文转向那个宦官,郑重其事的说道:“陈公公,贫道要你帮一个忙。”

这还是陶仲文第一次对他说话,而且用的还是这么夸张的称谓,那宦官大是受宠若惊,他连忙躬身应道:“不敢当,不敢当,陶仙师但有所命,陈洪敢不效死,这公公二字却是”

“没什么当不起的。”

陶仲文一摆手,傲然笑道:“贫道在皇上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地位的,推举大臣入阁拜相,贫道也许做不到,但保你个太监的身份,却也不难。这事也不多难,皇上和端妃那边,自有贫道去说,你只管找到那宫女,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问出来,她到底跟小道士说了什么”

“二位真人只管放心”陈洪心下一片火热,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宫中宦官最多的时候,足有数万之众,如今虽已屡经裁汰,依然有近万人在。其中能被成为太监的,不过百十个人罢了,说是百中挑一,半点都不过分。

他现在大小也算是个管事,但离太监的位置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即便他做梦的时候,也顶多想着能在十年后,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现如今,大好的机缘就摆在眼前,陈洪顷刻间便化身成了红着眼的饿狗,别说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就算是个嫔妃,只要不是最得宠的那几个,他也敢扑上去咬上一口。

恶犬兴冲冲的走了,两个道士却小小的起了番争执。

“陶师弟,你是不是有些孟浪了如果那小道士成不了事,此番不过是多此一举,若是他真的成了事,我等设法自保还来不及,又哪里有余力去参与宫中之事阉人最是心胸狭隘,你今日许了他,若是他日不兑现,他必然心存怨望,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盯着老邵的眼睛。陶仲文缓缓说道:“邵师兄。恕小弟无礼,小弟以为,你这话只说中了一半。”

“怎讲”他的话的确无礼,但邵元节到也不至于动怒,他沉声反问道。

“邵师兄顾及皇上的心思,一直不偏不倚,在外朝,在宫禁,都只是若有若无的有些联系,平时看起来象是助力。关键时刻根本就用不上。就比如这一次,若不是这陈洪本身有些门道,恐怕你我连消息都得不到,只能坐困愁城了。”

“可是”邵元节眉头紧皱。当即就要反驳。

陶仲文却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谨守本分,才能天长日久,师兄的处事之道也不能就说是错了,但时过境迁,眼下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个对手,即便他这次真的失败了,恐怕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你我还是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才是。”

“怎么可能皇上明明”

“先是冷眼看待。然后又以三天之期约束,皇上看起来似乎很不待见那小道士”陶仲文冷笑着反问。

“难道不是”

“邵师兄聪明一世,怎就在这件事上糊涂了”

陶仲文一摊手,喟然长叹道:“皇上的性子如何,应该不需小弟多说,若非另眼相看,他怎会几次三番的关注小道士,甚至还用了熬鹰养鹰的手段他明明就是期许甚深,甚至打算以之来牵制你我,作为制衡啊你想想。他入宫的契机是什么当朝首辅啊”

“”邵元节瞠目结舌,一时无言以对,但心下对这番言论却是认可了的。

以前的对手都很容易对付,那边声势造出来了,自己这边随便一伸手。就能将苗头给压下去,外朝那些摇旗呐喊的。跟他压根就没联系,往好里讲是跟风的,往难听了说,就是一帮抢骨头的狗罢了。

所以,他从来都没将外朝看在眼里,他不需要对方的助力,就算需要,也只是招招手的事儿。反是外朝那些人要上赶子求他,而且还求之不得。

“看起来,张孚敬没做什么大动作,很多人都以为他在青词上动了手脚,但邵师兄你却是知道的,那青词中规中矩,而张孚敬面圣的时候,也只是一如寻常的加以问候,和平时全无不同”

陶仲文加重了语气:“但是,这二人的牵扯远比外间想象的要深所图之大,更是难以预估障眼法没错,孚敬的确在玩声东击西,只是这东西的方向,却是完全相反的,他是在用京察掩护小道士呢”

“怎么可能”他语出惊人,邵元节腾地站起身来,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神色:“陶师弟,你不会不知道京察是何等大事吧”

“怎么不可能”陶仲文冷笑着反问道:“京察当然很重要,可你不是也说,孚敬早有告老之意,所谓无欲则刚,他既然无所求,又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此一时彼一时,他日前孤立无援,圣眷又衰,故而才有此意,可现在”

“他有了张好牌,刘同寿,邵师兄,你是这个意思吧”陶仲文接口道:“可夏尚书自己也说了,即便小道士争宠争赢了,一时三刻也见不到效果,孚敬正在窘境,他指望得上这个吗可笑夏言以己度人,却是打错了算盘,完全被误导了。”

陶仲文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那小道士简在圣心,又有孚敬不遗余力的襄助,如今更是不知不觉的和曹端妃扯上了关系你我若是继续抱残守缺,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师弟言之有理。”邵元节摸了摸长须,思忖半响,又重新坐下了,不过,此时的坐姿已经不再如前般随意。

“师弟既然有见于此,何不传信夏言,以做提醒”

“夏言此人,虽然也能曲解逢迎,内里却颇为刚正。面上对师兄还算敬重,实则根本未将你我看在眼里,又怎会相信小弟之言他只会认为,宫中情势紧急,你我以虚言诓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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