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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世界,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刘芳华可有些冤枉了那两位前辈,解释的那位是因意外而无法修练,仅凭以往的经验揣度可能的修练方式,自然说不清楚;而撰写“无祖后册”的那位前辈却是高明至极的一代宗师,他不写清楚却也有其苦衷。事实上,每个修练不同功夫的人,不但每个人微粒的色泽、亮度各自不同,甚至到了含柱的阶段所见更是大有差异,若写的太清楚,反而会误了大部分修练者的发展。

却说刘芳华一面观赏,一面玩味着两块石板上的话,想来想去,她只能思索着“以念碎形”的意思,若依第二位前辈的解释,“以念”两字就不难了,问题是碎什么东西呢碎光球吗还是这根漂亮的大柱子又“碎”或者其实不是“碎”,就如那位前辈所猜测的,改变某些东西的结构怎么改改什么这短短一瞬间,刘芳华想到了七、八种可能的方向,却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刘芳华这里在想之不透,却不知她自己的体能已经逐渐到了界线,虽说她心神专心到了这种程度,身体的活动也极度缓慢,消耗的能量其实不多,但柑对的,也更不易察觉自己的身体已逐渐不适。

终于,因身体的不适所释放出的告紧讯号让刘芳华感受到了,若刘芳华这时不是在练功状态,她不过感到三日夜未进滴水而导致的干渴,不会察觉到人体奇妙的自控系统正逐渐改变着身体的耗水量,同时使得体内的经络脏腑产生一阵微微的动荡不安,影响着体内的内息微微的一丝波动,但现在的她,心念正凝在其中,刘芳华立即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大动荡,心念要再流滞于光球中已经力有未逮。

眼看就要退出思绪,刘芳华在这一刹那充满着不甘,若非自己功力未足,岂会这么久才到“含柱”的状态,又岂会无法支持难道这次真的全盘白费,还要再重来一次

刘芳华在这一瞬间心念电转,蓦然下定了决心,在心念即将移出之际,脑海中只充满一个最简单的念头──碎柱

何谓碎柱就是要那个七彩绚丽的大圆柱粉碎消失,反正依着无祖后册的字句来看──“微粒含柱,以念碎形”,最简单的一种解法就是把那根柱子的形状粉碎了。

刘芳华这个心念一起,在心念回溯的那一瞬间,只见那根圆柱彷佛炸开一般的放出了无数的光彩,支撑光球天地的柱形一失,光球立即迅速的内缩。

这时刘芳华已经不能在光球中看着变化,她的心念彷佛被迅速的抽离开出光球,一面往外飞射,一面看着迅速缩小的光球群中似乎有颗特殊的异类,正一面泛出七彩的光华一面迅速的缩小,同时还爆出了大片绚丽的光华。但在这一瞬间,刘芳华却看不清这光华是什么颜色,只察觉到那颗亮丽的光球似乎造成了整片光雾的震荡不安,她在诧异之下,也来不及稳住心念,忽然间神思已回到了普通的状态,体外的声息、寒暖所有知觉同时涌到了刘芳华的感知之中。

刘芳华双眼一睁,却见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同时也听见白浪柔和而致密的呼息声,正想张口呼唤,突然间,刘芳华发现自己气海内的内息正迅速的流失,这下她可没心情叫了,整个人惊骇莫名,看来刚刚不甘愿的胡搞一下,终究还是弄错了

之前白浪点起煌石棍后,一直注意着刘芳华的状态,却见她震动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更越来越是宝相庄严,似乎进入了极深沉的定境中。白浪看着刘芳华,却是越看越爱,自然绝不敢惊动了她,只好闷不吭声的傻望刘芳华,直到煌石棍重新熄灭。

还好点亮后不久,刘芳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白浪也不会太过担心,只一面注意着刘芳华的声息,一面努力运转着自己左臂的功夫。

这功夫的“散”、“破”、“凝”、“生”、“合”、“聚”六大诀,在白浪庞大的内力支援下,势如破竹的冲过了三关,到了“生脉”这一关,却是急也急不来,白浪只好认份的慢慢运转,等功力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就这么过了一夜,白浪见刘芳华始终不醒,也是无计可施,不过他自己却有个好消息:白浪的左臂现在已经能重新移动,看来“生脉”已经练妥。

按石板上记载,“生脉”已成,应能行动自如,但须修成“合脉”方能运使功力对敌,到时虽尚未完成“聚脉”,称不上大功告成,威力也应不小,只不过这也是那个前辈猜的,能不能做准却是难说。

白浪这么清醒着练功,消耗的能量与水分比刘芳华还快,何况饥饿易忍、口渴难耐他的喉咙好似火烧一般的难受,不过刘芳华一直未醒,若只顾着自己喝水,岂不是大大对不起她白浪偶尔伸出舌头润湿着干硬的嘴唇,一面又强迫着自己将心念专住到练功上,但这时只不过是不断的运行,说老实话,也不用多么专心,白浪不由自主的转念想到适才闯入皇宫挑战刘冥的人物,却不知那人还会不会来帮助自己

白浪脑海中的念头飘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听到上方隐隐传来“叩”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上方的石桌或石板,白浪一楞,心神立即往上集中,随即听到数声极轻微的呼叫:“浪大哥浪大哥”跟着又是“叩叩”两响。

白垒白浪这时已经分辨清楚,声音并非来自石桌,而是从石室的侧上方传来,也就是说,白垒应该正在石室的上方边缘处。

他是怎么来的就算是白浪对白垒的本事早有认识,还是又吃了一惊,从前两天的声响看来,上方不但增加戒备,似乎还把部分的树林给砍掉了,这么一来,想潜进来简直比登天还难,白垒这份功夫可真是天下独步。

白浪不敢迟疑,立即收束功力向上送音说:“是阿垒吗”

“浪大哥”白垒似乎也吓了一跳,他本来也只是认为白浪躲在石室周围树林中的某个地方,他花了两日夜的时间,小心翼翼的重新潜入皇城,却见到树林已经被砍了一大半,他在仅存的树林中遍寻不到白浪的踪影,这才到这片古怪石桌附近姑且一试,没想到白浪还真的躲在石板下面。

他还真的躲在密室中大伯白炰旭还说不可能白垒连忙说:“浪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要出来树林被砍了大半了。”

白浪啼笑皆非,顿了顿才有些尴尬的说:“我是不小心关在里面”

这种事怎么会不小心白垒可傻眼了,他顿了顿才低声说:“浪大哥,我怎么帮你”

告诉白垒开启之法也没什么,但以白垒的功力却无法举起这个大石柱,白浪沉吟了一下说:“要师父的功力才可能打开我先把开启的方法告诉你吧”白浪知道,事实上白炰旭的功力未必足够,不过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还是不要了。”

白垒知道这是重要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便止住白浪的话说:“等大伯来了浪大哥再说吧。”白垒等人叫白炰旭“大伯”已经一、二十年,实在笃定没人听得到时总自然而然的改回口,而依辈分来说,白浪该叫白炰旭大哥,可白浪却几乎没叫过白炰旭“大哥”二字,反而叫师父比较顺口。

“也好。”白浪想了想,就算白炰旭功力足够,现在树林去掉一大半,他又怎么能大摇大摆到这儿来帮自己开石室他叹了一口气才说:“芳华也在这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先躲起来,若真的没办法,再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刘然,让他来开密室。”

白垒一怔,这么说来,白家的秘密岂不是已经泄漏这事情可不小,白垒轻吁了一口气,也不打算说出白广失踪的事了。他开口说:“浪大哥,那我先走了,两、三天之后我再过来。”

“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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