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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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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行人多,这驿站又小,杂物房都住了人了。”陈岳摇了摇头,“你过我这边来住,我让你睡,我在房间里搭两条条凳就可以睡一宿了。”

见易长安明显不想,陈岳眉毛一挑:“你要实在不惯跟我住,那我去跟他们混住一宿,那间房间让给你睡就是了。”

“别!”易长安连忙出声阻止。

陈岳比她官衔还高着几阶呢,要是她把陈岳给赶去跟别人混住去了,自己住着那间上房,只怕他手下那一群人以后都要横着眼看自己了;而且易长安自己也不好意思,她可没那么厚脸皮。

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合住就合住吧!易长安很快做了决定:“那我就占点钰山兄的便宜,睡了。”

“不占也行的,我们可以抵足,晚上还可以聊聊天。”陈岳眸色微闪,故意逗了一句。

易长安果然脸色微变地连连摆手:“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不惯跟人睡一张床,要不还是钰山兄你睡床……”

“你都说你睡觉不老实了,要是让你睡条凳,半夜翻身掉地上了怎么办?”陈岳哈哈一笑,“刚才逗你的,赶了整整一天路,大家都累了,谁还有心情晚上聊天啊,肯定都要赶着睡觉补精神了。”

易长安暗松了一口气,微嗔了陈岳一眼,提着包裹去隔壁了。

陈岳连忙抢上一步,夺过她手中的包裹自己拿着,先进了房间把东西安置好,又把这边的卧具搬了过去。

把几条条凳并排放好,铺了床棉褥垫子,就是一张简易的床了。陈岳长腿一伸睡了上去,一床薄被盖了,眼睛就闭上了:“忙了这半宿了,明天还要赶路,赶紧睡了吧。”

和陈岳同房,易长安也顾不得那药油还没有抹了,轻轻“嗯”了一声,吹熄了床头矮柜上的蜡烛,放下床帐后坐在除了外衫,穿着中衣睡下了。

房间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听着陈岳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易长安有些紧张的心情也缓缓放松下来,没过几息,也睡了过去。

小半晌之后,睡在条凳上的陈岳却突然一动,悄无声息地起身走了过来。

轻轻撩开床帐,陈岳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易长安今天学骑马已经消耗了大量体能,这会儿睡得很沉,睡姿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不老实,而很安静地窝在被窝里,看起来乖巧极了。

如今已经是同房而眠了,共枕还会远吗?陈岳无声地笑了笑,慢慢俯在她额头印了一吻:“长安,做个好梦。”这才重新睡回了自己的条凳上,这一回却是很快就睡了过去,梦中似乎还搂着那个温软的人儿,一路疾驰,永不到尽头……

第146章 失传之秘

第二天一早,魏亭就带了一名缇骑追着那位仝大人的行踪而去。陈岳一行则继续按着目标前行。

目的地是林福指的。他在被锦衣卫提去羁押的时候,就仔细想过了元祖新可能躲藏的地方——信县。

雷三娘一直觉得奇怪,第二天趁着自己看守林福的机会,就问了出来:“林胡子,元祖新籍贯、族亲和妻族跟信县半点都不沾边,你怎么会想着信县那个地方?”

林福一边小心地往后退了退,一边答了她:“我和那姓元的以前合伙做生意的时候,有一回他放着同样的价格和货品的山货不管,专门去信县进了批货……”

“就这?!你讹人呢你!”这算什么理由?雷三娘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林福这两天是见识过雷三娘的脾气的,见她瞪了眼,连忙解释:“没讹!真没讹人!元祖新那王八蛋骗了人银钱跑了以后,那债主也是到处寻他来着,我也给家里去了书信让寻出这王八蛋来。可那王八蛋没回原籍,也没到他妻子娘家那边……”

平常他们常会驻足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元祖新的影子,这人就跟螃蟹钻沙了一样,让人再寻不出半点踪迹。林福也是那几天想破了脑子,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要说元祖新真有信县有什么,林福也说不清楚,不过生意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元祖新应该在信县有些什么。

陈岳听了林福的判断后,当即就决定了往信县过来。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的人在同等价格和货品下,非要舍近求远,肯定是远处有他必须要去的理由。

元祖新籍贯牵涉的几处地方,陈岳早使人去寻了,都一直没有踪影,现在也只有信县这一处了。

好在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妖蛾子,有易长安根据林福的描述画的素描拓影图,雷三娘一到信县拿出来一问,就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秦员外吗?他就住在城外秦家庄,城外那一大片地都是他的呢,怎么,你是他的……”

那人瞧着雷三娘的眼神分明就含了瞧着外室打上门的兴味。雷三娘懒得解释,直接问道:“他家里还有谁?”

“他那正头娘子可厉害哩,早几年秦员外在外面跑商的时候,秦家就是他那正头娘子给撑起来的,还给秦员外一连生了两个儿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就要给雷三娘带路:“这位姑娘,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带你过去!”

雷三娘还梳着姑娘的发髻,不过举止可不像是一个姑娘家。那人心里更忖定了几分,兴致勃勃地自告奋勇;秦娘子那么厉害,指不定这姑娘闹上一场也进不了门,他能就此结下一段奇缘呢?

雷三娘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好啊!”回头就把带路人提溜到了大部队跟前,“这些都是护着我过来的兄弟。你赶紧带路,看我找到姓秦的不扒了他的皮!”

一边低声把元祖新真的在信县,且化名秦员外的事给陈岳禀报了。陈岳一行不由精神一振,林福的眼珠子更是几乎要放出光来了,紧紧盯着那路人,只恨不得没扑上去了。

一瞧着陈岳那一队精壮男子,带路人立即萎了,被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跑都腿软,后悔也来不及了;看热闹把自己给看进去了,也不知道一会儿闹出事来,衙门里还相不相信自己真的只是个路人甲……

初夏正是玉米抽雄吐丝的时候,最是旱不得。秦家庄种了大片玉米,因为连着几天没有下雨,此刻正在忙着灌溉。

元祖新入乡随俗地穿着一身土地主们惯穿的暗金绸缎长衫,正袖着手居高临下地站在一片树荫下,一边吹着凉风,一边看着佃户们在他的玉米地劳作,心里惬意非常。

这一趟收获不多不少,等外面风声小了,他到时再出去转转,总得把——

“元祖新你这王八蛋!”一声暴喝突然打断了元祖新的遐想,刚惊愕的回过头来,眼眶迎面就被捶上了一只老拳,“你跑啊!你再跑啊!你骗了人拿我来脱灾,狗日的你倒想得美!”

林胡子!他怎么能从牢里出来了,还找到了这里来?!元祖新慌乱地挡着林福的拳头,一边忙忙地叫喊着:“林老弟,误会啊,这是误——”

林福被人飞快拉开,一块腰牌突然亮在元祖新眼前:“姓元的,你出重金想从曹家那里收什么?!”

锦、锦衣卫!锦衣卫竟然找到了这里来!

元祖新失神地盯着那块腰牌,一时呆愣住了。

不远处的路上,他在本地另娶的妻室秦娘子正一手牵着一个儿子,哭哭啼啼中带着气恼往这边奔来:“当家的,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你可不要牵连儿子身上!”

元祖新的肩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他在原籍本来就娶得有妻室,可是妻子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信县娶妻,原本是当作狡兔三窟,可是秦娘子的肚皮争气,给他连生了两个儿子,钱财再多,也要后继有人不是?

不等常大兴再开口问出第二句话,元祖新一个哆嗦醒过神来,立即苦着脸交待:“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们、你们不要为难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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