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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岳将手中握着的一只小瓷瓶子摊到易长安眼前:“他倒是挂念你这个‘安哥’,担心我喝醉了酒洞不了房,特意过来给我送醒酒丸,说是什么他们神医谷的独门验方,不仅能解酒,还能——”

“还能什么?”易长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陈岳低笑了一声,倒出一粒棕褐色的药丸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先吃了,一会儿我们试试就知道他这‘还能’的效果好不好了。”

易长安立时醒悟过来,红着脸啐了他一声,将陈岳推进净房里去洗浴了。

虽是假戏,两人却都有真做的心思,这一夜颠鸾倒凤,直弄到鸡鸣方才罢手,易长安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酸软得连一根小手指头都不想动。还是陈岳抱了她去泡了澡,又换了一床床单,两人这才安稳睡下。

上头没有长辈,不存在什么敬茶,下面的一群兄弟都是懂的,自然也识趣地不来打扰陈岳的好事。两人足足睡到过了中午,这才醒了过来。

怕两人饿过头,管事让厨房先上了特意用药材炖煮的鸡汤。鸡是当地特产的乌骨鸡,用来炖汤最是滋补,加上还配了不少好药材,撇了浮沫后又打油,虽是简单一碗清亮的鸡汤,却让人口舌生香。

易长安连喝了两碗,才觉得缓过了些劲儿来,正要再舀一碗汤,却被陈岳拿走了碗:“也别光喝汤,小心一会儿撑了肚子吃不下别的了。今天这粳米粥煮得也很香,我给你盛点儿?”

别人都是妻子给丈夫布菜的,到了陈岳这儿却是倒了个个儿。昨晚仗着些许酒兴一夜生猛,醒来时瞧着易长安眼睑下的一片青黑,陈岳心里头立即就有些后悔了,他和易长安两人来日方长,很不该折腾得太狠。

所以这会儿陈岳是赔尽了殷勤小心,眸光躲闪中却还是透出了些许心虚。

易长安瞥了陈岳一眼,承了他的一番心意,木着脸点了点头:“先盛个小半碗。”

陈岳高高兴兴地舀了小半碗粥放到易长安面前,又将那碟子浸过香油、撒了芝麻粒的酱菜丝儿推到易长安手边:“这酱菜咸鲜可口,正好配着下粥。”

见易长安伸筷子搛了一根酱菜丝吃了,又殷切地把一碟子红油耳尖递了过来:“还有这个,这个味道也不错——”

咸香的酱菜丝儿伴着淡极知真味的白粥下了肚,易长安这才觉得身上慢慢回了些力气,好气地瞪了陈岳一眼,将另外一碟糟鹅掌推了过去:“你也吃。”

陈岳如获至宝,连忙搛了一只糟鹅掌,还没放进嘴里,外面就传来了江浪有些急切的声音:“老爷,太太,胡二杏胡姑娘在外面说有急事求见!”

急事?今天不是胡大杏出嫁的日子吗,难不成是胡大杏出了什么事,所以胡二杏才急急忙忙跑过来求助?

易长安连忙发了话:“快请她进来,带她先到会客厅坐坐,说我们马上就来。”

虽然跟胡二杏没打多久交道,陈岳也知道这姑娘并不是一个会随意麻烦别人的人,在今天她姐姐成亲的好日子里巴巴儿地跑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胡乱将碗中的粥喝了,净了手脸,就往前院的小会客厅过去了。才一进门,一直没有落座、只焦灼踱步的胡二杏转过头看见,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易大人,陈……大人!”

易长安瞧着胡二杏这神色不对,连忙拉着她坐下说话:“二杏,出了什么事了?”

胡二杏用力抽了抽鼻子,倒是言语干脆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刚才土司衙署来人,就在喜堂上把我姐夫抓走了!”

本来是高高兴兴办喜事,没成想官府的人闯进来直接抓了人走,小老百姓突然惹上官司,尤如天外飞来横祸,胡大杏的婆婆当时就晕了过去,原本的喜堂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见那一屋子都六神无主的,还要姐姐胡大杏去安慰照顾二老,胡二杏想了想,一狠心褪了手上一只金镯子,赶上去塞到了为首的军爷手中,跟他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转身就跑到了易长安这边来。

她们都是老百姓,不太懂里面的事,但是易长安和陈岳却是当官的出身,这一趟来夏依也是为了暗中办差,指不定能帮她想个什么办法出来。

想到那军爷低声露给她的几句话,胡二杏只觉得浑身发冷:“……衙署的人偷偷告诉我,今天早上他们的土司死了!明明之前看着有好转的迹象的,却突然一下子就死了……

偏偏给土司治伤的,就是在我姐夫所在那个药铺挂名的神医七爷!

……七爷才去那药铺没有多久,因为医术实在了得,名声传了出去,大家都唤他神医。就是因着这名声出来了,被土司府请了过去给土司医治,我姐夫就是当时负责抓药的……”

第426章 地牢

夏依土司竟然死了?!

陈岳和易长安大为震惊,这一趟他们过来,之前就是怀疑夏依土司有意谋乱,没想到到了阿吐谷城,先是听说夏依土司遇刺重伤,这会儿更是死了——

重伤后瞧着有好转的迹象,然后却突然死了,这里头的名堂可就多了去了!有可能是用药上面的,也可能是别的……胡二杏的姐夫身为一个药铺的小伙计,被一起抓走只是因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易长安闭了闭眼,又飞快睁开:“二杏,你可知道那个叫七爷的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医术如何?”

“七爷不是普通大夫,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医!我姐姐的伤病就是七爷治好的!”胡二杏立即答了,“七爷原来住在山里头,这一段时间才出了山在我姐夫那个药铺挂了个名,一天只坐堂诊治一个时辰,但凡经他手的病患,就没有一个不好的,好几个据别的医家说是绝症的,都被七爷救了回来……”

神医——又是神医!小小夏依府,难道竟然藏了两名神医?

易长安心念一动,忙让人唤了莫离和麻蜻蜓过来,这才转头看向胡二杏:“二杏,你说的那个七爷,长得什么样子?可有什么特殊的体征?”

“个子高高瘦瘦的,脸也长得俊,不过不喜欢笑,总是板着脸很严肃,喜欢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对了,有一回我看到他左手手腕骨好像是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是莫神医!”

“是我师兄!”

胡二杏话没说完,麻蜻蜓和莫离两人都惊呼出声。莫离着急地问了出来:“我师兄他怎么了?”

胡二杏连忙把事情简单又说了一遍。

莫离又是焦急,又是后悔。早知道师兄下了山,进了在阿吐谷城,昨天晚上他就不该喝得那么醉,指不定在街上逛逛还能碰到师兄……只是这会儿说什么也是晚了,莫弃也被土司衙署的人抓走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师兄给救出来!

莫离不由转眼看向陈岳和易长安,一撩袍摆就要跪下:“陈大人,安哥,求求你们——”

陈岳赶在易长安之前一把将莫离扶住了:“小莫你不用这样,我和长安都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事情牵涉到夏依土司,与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相关,陈岳也确实会深入调查此事。

既然给夏依土司治伤的是莫离的师兄莫弃,那么在医术上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不过伤病之事也确实说不清,具体情况如何,夏依土司是莫弃的病人,最好还是能见莫弃一面,才能了解清楚……

深夜。

幽暗潮湿的衙署土牢里,为了节约灯油,挂在墙上的一盏马灯只拨出了一点点灯芯。如豆的灯芯散发出黯淡的一点光芒,只够照亮马灯后面的一小块墙壁,就连马灯下方,也陷入了混沌的昏暗里。

巡牢的牢头嘴里嘟哝着什么走了进来,从墙上取下了那盏马灯,拨亮了灯芯,捂着鼻子开始了夜里的巡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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