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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府邸。

“来者何人”显然受到上次抢亲的教训,李旦对自己府邸的防御力大为不满,这次防备比之前严格了不少。别的不提,光是大门两侧就修建了两座箭塔。

在距离李旦府邸大概五十步的时候,警戒的弓箭手就已经射出鸣镝警告来人。同时鸣镝发出的声音,也会使得府邸内的人心生警惕。

“停”唐继光眉头一挑,左手摊开并举起,一百多名母衣众骑兵立刻勒住马缰,一阵嘹亮的战马嘶鸣声响起。

“去通报大船主,唐继光来也”唐继光傲然说道,虽然仅仅是三个字,但只要在九州一带混的人,都知道唐继光的厉害。唐继光根本不需要说出自己的官职和身份,因为这三个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特别是现在唐继光已经有了官身,就算是福建的海盗对于唐继光,都颇为忌惮。双方关系控制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海盗们也不敢擅自破坏这种关系,他们实在太过忌惮唐继光了。一方面固然有唐继光手下战舰的关系,但另外一方面恐怕唐继光也不知道,他妈祖之子也有一定的关系。

“请义殿下稍等”那守门的护院显然也知道唐继光的厉害,丝毫怠慢都不敢有,连忙应了一声,立刻快步从箭塔上飞快跑去禀报。

唐继光也不前进,让母衣众的足轻大将调整阵型,一百三十多名母衣众,立刻排成一个无论正面,还是侧面都是正方形的阵型。肃然屹立在街道上,还没有拼杀,一股铁血、肃杀的味道已经扑面而来。

附近的百姓、游人都不敢过来围观了,绕路走的绕路走。实在绕不开,家就住在这里,更是翻墙进入。

李旦并没有让唐继光久等,大概过去三分钟左右,李旦就带人打开中门,迎接唐继光了。中门就是中间是朱红大门,寻常人家都在中门边上修建偏门。平时是不开的,只有重要的客人,还有过重要的节日,这才会开。

正所谓人一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唐继光见状,也不好摆谱给李旦看了。唐继光翻身下马,奔雷却立刻凑过头来要黄豆吃。唐继光从怀中捞出一把黄豆,给奔雷吃了后,这才对李旦拱拱手,道:“大船主安好”

李旦身后的人见状,登时脸色都不太好了。唐继光居然先理会一头畜生,再来理会李旦,这将李旦置于何地啊

李旦却不动怒,只是有些遗憾的叹息道:“何必呢”

唐继光故作没有听到李旦话中的责问,开门见山道:“大船主,据说你有松子小姐的消息。我一万两已经让人带来了”

唐继光一挥手,后面立刻有骑兵从带来战马身上,拿出四个小箱子,箱子打开,在阳光的照耀下,立刻银光四射。四个箱子里面都整齐的放满梯状银条,而且这些银条的质量还颇为不错,并没有含有太多的杂质。

李旦叹了口气,说道:“乖儿,你这是为何呢难道真的要和李家死磕吗你是为父的义子。国助是为父的儿子。你让为父如何自处”

唐继光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

“这一万两银子我就不要了,你和国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好不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孤独终老吗”李旦的话很缓慢,却一样咄咄逼人。

唐继光最后都不知道什么,唯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如果大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大哥了他继续对我做出威胁的事情,我唐继光也唯有和义父说一声抱歉了”

李旦想不到唐继光真的答应,登时大喜过望,爽快的说道:“乖儿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这畜生如果他再想加害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不会轻饶他”

“那麻烦现在义父,将松子小姐的下落告诉我吧”唐继光对李旦再次拱了拱手,说道。

“根据我手下的禀报,松子小姐在出云大社那里,受到出云大社的巫女阿国的庇佑乖儿你去那里就可以找到松子小姐了另外见到松子小姐,麻烦替老夫和她说一声抱歉,当初婚事定下来前老夫虽然不知道,但定下婚事后,老夫并没有太多作为,的确也有错”李旦带着歉意,诚恳的说道。

唐继光就算心中有怒火,听到这话也发泄不出来,唐继光唯有郁闷的说道:“这事情就不必多说了,这话我也不好替大船主说。日后有机会,大船主亲自说吧”

唐继光说罢就转身离开,也不给李旦挤兑自己的机会。

一百三十余母衣众立刻跟上,道路上再次掀起一道翻腾的土龙。

唐继光走后,李旦身边一名胡须虬髯的大汉不满的对李旦说道:“大哥,你为何如此惯这嚣张的小子啊他海船不过数十艘如何和大哥你拼啊大哥何必怕他呢”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李旦的义弟,有着独角蛟龙之称的申孝丕。此人面相颇为特别,在额头靠左眼的地方,有一颗肿瘤,看上去有几分独角的味道。不过他之所以有独角蛟龙这个诨名,可不完全是因为长相的关系。还因为申孝丕他骁勇善战,在海上有三十多条海船,一千多名海盗,在海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李旦海上武装势力当中,申孝丕占据很大的份量。

李旦闻言却并没有被申孝丕怂恿到,反而对申孝丕问道:“你可看到他刚才的骑兵”

“不过是四条腿的家伙又能如何到了海上,靠的可不是他们,而是船”申孝丕傲然说道。

李旦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我要你注意的并非是他的骑兵,而是治军之法。你可看到刚才骑兵有丝毫异动每个人都仿佛石雕一般,如果隔着一面墙壁,和你说隔壁有百余名骑兵,恐怕你也不相信。”

申孝丕闻言,本来桀骜不逊的脸色,也禁不住有些微变。

李旦也不理会申孝丕怎么想,继续说下去。“正所谓窥全豹可见一斑,唐继光的骑兵尚且如此了。他重视的船队又如何呢就算差,恐怕也不会比这个差吧再说,正所谓民不和官斗。唐继光有这个福建海防游击将军的官身,你怎么打啊败了,唐继光可以躲到福建去,有大明给他撑腰我们败了,谁给我们撑腰啊”

申孝丕其实已经被李旦说服了,但心中依旧不甘。其实这也正常,每个人转变都需要一个过程,转变不过来,那就唯有不甘了。申孝丕死鸭子嘴硬道:“大哥那有如何我们固然讨不好,但他唐继光小子又好到那里去呢我们何必和他如何客气啊”

“不客气不行啊”李旦叹了口气,道出最核心的事情。“你可知道唐继光才多大”

申孝丕想了想,说道:“看他的面相,大概二十吧”

“今年才十八而已而你尚好一些,四十余,为兄已经五十有余了。现在还可以和他抗,但你认为可以抗得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而你我子侄如何,心中也有数,可有可以和唐继光比拟的人物”李旦问道。

申孝丕立刻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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