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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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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华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喝醉摆尾时不小心扫落院中的石凳,将那只小狐砸死了,还是雪载发现了埋了它,心中愧疚顿生。抱歉啊,我赔你一只,什么样的都行。

不必。韫熙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你让人进了华泽,在他知道一切情况之后就这样送出去了,你可知如此不谨慎会给你日后在此地带来多大隐患?

知道,但是我就这样做了。蔓华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他不喜欢被约束,被管,这些韫熙知道,也更知道继续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他可以压下去,顺着蔓华,等平复下来之后再好好谈。

完全可以这样做,就像是以前一样。

第19章 无故之争

但若是真能做到也不会发生质问他的那一番话,这次的确不一样。

清阑圣君为何要给那两坛酒,我又为何会来这儿。韫熙说这话时像是在责问自己,又更像是喃喃自语。

看他那失落的样子,蔓华不知为何心隐隐竟也感到难受,那恣意执拗的心思也已放了下来,走到韫熙对面坐下来,低声道:韫熙,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你生在凡间,未必不知道凡事还是自由随性最好,过得还不如凡人豁达,那便是白做神仙了。

你就是太不在意,那小狐是韫熙顿了顿,苦涩一笑,接着道:是啊,我是白做了这么多年,还越做越倒退。

韫熙站起身,似要离开,蔓华跟着起身拦住他,皱着眉头问:你到底在气什么?把话说清楚。

你既弄不清楚我在气什么,拦我作甚?韫熙沉声道。

我的确不擅长读心。若是为了凡人一事,我会处理;若是为了那只狐狸,我会去寻一只新的给你,什么样的都可以。

蔓华自认姿态已经放得很低,态度也表现出诚恳,却没想到直接让韫熙发火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可以,因为可以的那只已经不在了。

说完立即化作一只白色长龙疾速冲出了华泽。

蔓华有些发愣,今日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韫熙?第一次见面负手而立笑吟吟的那个,第二次见面温暖和煦的那个,还有后面的细针密缕,款曲周至的

真是

蔓华自觉也很无辜窝火,知错认错不理,诚心赔罪不行,那还能如何。

且越是呆在这小住所里越是不快,干脆上去山顶处,吹吹风,又叫来山神问情况。

山上少了许多邪祟作怪,山神休养得不错,现在已经不像是最初那样方方正正的石块拼凑起来的身体,至少锋利处被磨平,光滑不少,整个看上去不似先前木讷僵硬,脸上轮廓渐成。

前两天这�M安城就安分了不少,今日清晨大批鬼怪往石幕走,去了仓夷山,像是回鬼城了。

嗯,三日后我便修复石幕的封印,这断时间你多留意石幕周边的变化。又问:河神可醒了?

昨夜刚醒,今日怕也恢复一二了。

河水滔滔,波涛拍岸,蜿蜒如带,此刻的浪沙河风平浪静,水波闪烁,看上去不免感叹锦绣河山,澄江如练,丝毫不像最初来时见到的那般洪峰如山,河水浑黄,污秽在河中沉浮。

须得一直这样下去才好。

突然间原本蔚蓝的天空一片昏暗,又见乌云滚动,在浪沙河上翻涌,以不堪重负之势往河面压下。狂风大作,轰隆咆哮之声接连不断,像是承受不了何种重压似地喧嚣呼喊着。

河面浊浪翻滚,黑气翻腾,像是被乌云所映衬般竟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巨浪排空,惊涛骇浪。在河水奔腾咆哮之间仿佛有奇怪的黑影在其中翻滚,不时间有黑色的手脚在张牙舞爪,又有歇斯里底的尖叫声交杂在其中,是惊叫,哀号,悲鸣,是不属于凡间之音,若是寻常人听了,只会心碎脑裂,五脏尽毁。

转眼间,从乌云列出一道口子,并无阳光射入,而只见一通体幽黑,散发冷光的一把剑飞入,并未出鞘,蹑影追风,在江面上转瞬即过,尖叫声戛然而止。

此剑直立于上空片刻,四周黑气涌去,若想通过这层层黑气看清此剑过于困难,只知这剑入鞘,形如手杖,剑身较窄,吐纳幽冥之气,片刻之间吸走所有黑气,气贯长虹,直入江下,江河一阵激荡之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天还是那蔚蓝色,江面还是波光粼粼,蔓华将浪沙河附近的结界打开,刚刚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从未有过一般。

蔓华散君。

蔓华闻声看去,是一个身着水色衣袍的男子,身长腰窄,面容清癯,肤色水润,按凡间换算,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龄。

比起山神,你是恢复得很快。

是,�M安城人还是主要靠这浪沙河谋生。水神恭敬道。

明晚到后天凌晨溟川将会掀起惊涛骇浪,我已除去河中所有邪祟,加固浪沙河的封印,你须保证近几日内河中不得有一只邪祟,否则恐生变故。

蔓华简单交代后,沿着郊外进城的路走着,简单看看周围情况,尤其是�M安城气脉。

本应是无人地段,却能听见人声迎面过来。蔓华隐去身形,迎上去。

修仙第一大门派不得了么,如此横行霸道,简直天理难容。

就是,都说商人重利也不至于如此垄断,那极恶的凶灵给他们制服也就罢了,这�M安城听说鬼怪频繁出入,怪事时常发生,到现在连个练手的都没看到,真他妈白赶了这么远的路。

你是没看到剪习阑那副一脸正气的样子,装什么装,再怎么厉害,有剪寅寒在,聊宁小斋轮得到他做主么。

剪家人不都一样,还赖在这�M安城不走了,说什么要参加古千秋五日后的晚宴,那聊宁小斋的二当家奉上两百旦粮食,还要亲自前来。外面那些个人听说了跟疯了似的送粮食来,将城东城南的路压得稀烂。可倒好,�M安城倒像是成了他剪家的了,都快把他们奉为神明对待。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想要他古千秋的小儿,人家不愿修仙,都追到人家门口了。

就不答应,灭灭他剪家人的威风,也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省得整天仗势欺人。

你一句我一句,身着一袭黄棕色直领大袖衣袍的不知是那个修仙门派的数名弟子浩浩荡荡走来又沸沸扬扬地远去。

这所谓的是是非非呐蔓华摇摇头,昂首负手继续往前走去。

回到华泽,免不得又要想起先前跟韫熙发生的不快。

什么狐狸,值得如此动怒。蔓华正想将埋在葡萄藤下的小狐尸体挖出来,但早就没有了,估计已经被韫熙带走。

也罢,这种小兽大概没什么希望复活,更何况尸体都不全。蔓华打消念头后回了内室,和着衣就倒在床上睡了。

今日,他实在消耗太大了。

就这样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若非鼻头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馥郁酒香,还能轻易再过个一天一夜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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