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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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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并没有跑得多远,遥丹又踢着什么东西摔倒在地,这下是摔得脸破了皮。遥丹爬起来捂着脸上继续跑,满脑子都是白色的骨头架子在晃荡,连自己可以化龙一事也想不起。

期间摔了三四次,遥丹都咬牙爬起来了。

再一次爬起来跑着,忽然周围点亮了数盏灯光,遥丹心中咯噔被吓了一大跳,结结实实地撞入一个怀抱里。

啊,有鬼,鬼遥丹吓得连退好几步,直接跌坐在地上,泪水早已不知觉地流了满脸,他此刻都不敢抬头看。

鬼?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遥丹停止了哆嗦,抬起头看过去,果然是庭冶君。

庭冶君。遥丹激动地跳起来跑到庭冶君身边抓住他,喜极而泣,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我以为,是那个,那个不是你。

很害怕吗,哭得这么厉害。庭冶君从袖中拿出手帕给遥丹擦拭脸颊。

嗯。遥丹眼泪汪汪,之前的恐惧加上多次摔倒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忍不住流泪了,虽然之前也是泪如雨下,但并非像此刻这样有所察觉,有所寄托。

这里就是如此,如果怕就不要到处跑。庭冶君一面说着,一面低头为遥丹整理衣容,一丝不苟到连身上的灰尘都要处理。就像他本身一般,一直都是衣冠齐楚的模样,做事有条不紊,谦卑有礼。许是凉夜露重,连同身上的气息也冷了两分,却也不关紧要。

我送你回去。差不多做完后,庭冶君道。

遥丹没说话,见庭冶君转身往前走了,于是拉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上。遥丹侧目望向庭冶君,那张如玉般沉静精致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清冷,眸中仿佛有整个星辰流光溢彩,嘴角微扬,似有几分笑意,只是这笑意不似寻常,大概是庭冶君本是无表情的脸,也谈不上笑一说,都是自己臆想罢了。

咦――竟然有月光了。遥丹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上去,惊奇道。

月光乃月阴之气的本源,是众鬼最基本的吃食。

吃月光呀那庭冶君也是只吃这个吗?遥丹偏着头问。

若是有上等血肉,自然更好。庭冶君这一说,遥丹一时间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他实在很难想象庭冶君这样的竟会吃,皮囊不过表象而已,若是遇上喜欢的,孜婴大人也会吃。

听这一解释,遥丹觉得容易明白得多,又问:那你想吃我吗?

庭冶君身形一顿,回头看了看遥丹,他一脸天真,两只眼睛又圆又黑,扑闪扑闪得看着自己,表情又如此认真期待,于是庭冶君也真诚地回答他:干净,纯洁,不染世俗,没有谁不想。说罢自己继续往前走。

感觉庭冶君好像在夸自己,于是更加开心了,一蹦一跳地跟上去,接着问:那你喜欢吃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变回龙的样子呢?突然自己想到一个问题:你还没有见过我是龙的样子吧,给你看看。说罢,显出原形,身披青色龙鳞,头带金色龙冠,龙须淡青,龙尾泛红,龙爪回收,可以变得小一些,好盘桓在庭冶君身上,亲昵地在他身上蹭了几下,方才恢复人形落地站立。

怎么样,你觉得哪一个好?

单单作为鬼来说,人形更美味,龙身可助修炼日进千里。

你觉得哪一个更吸引你呢?

自是美味。凡间有云:食色性也;修炼任重道远,法子千变万化,而唯独在美味面前,才是最本真的自我。

你也很了解凡间咯。遥丹刚说出话来就有些后悔了,显然人家以前也是人,否则怎么成鬼的呢。不过庭冶君显然不是很在意,转问他:怎么,你要让我吃了你?

遥丹尴尬地笑着摆摆手:我就是好奇,问问我没办法做主的。

为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活着只是借用了这具躯体,虽然我母后去世得早,但最后是要还给我的父王的。

你父王告诉你的?

不是,我比较小的时候没事被带去听佛经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的身躯,四肢,毛发,连皮肤都是我父王母后身体的一部分,不敢毁伤,更不敢妄言随意处置。

遥丹说完这话后,庭冶君并不作回答,思绪似漂浮在外,浑身也冷得叫遥丹有些发抖。

庭冶君,我说错什么了吗?遥丹搓着手,小声问。

没有,你说得很对。

庭冶君虽这么说,但遥丹却还是有点儿奇怪,只是现在这样无法去问而已。

遥丹忽然牵过庭冶君的手,因为他的手指很修长,所以要用两只手包住,感受到庭冶君投来询问的目光,他面露微笑道:你手好凉,我给你捂捂。

庭冶君情不自禁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软发,道:你忘了我是鬼啊,本来就体凉,没有办法。

那怎么了,雪花儿还可以先捂化,成水了之后接着再捂一会儿就热了。

庭冶君对这比喻有些觉得好笑。

但是我不会那样做,因冰块儿化了就不是冰块儿了,成了水也很容易跑到空中消失不见。所以我给你捂捂,适可而止的那种。

庭冶君注视着遥丹,那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此刻竟然如旭日暖冬一般,慢慢变得更加柔和,明朗。

第30章 昏迷不醒

蔓华做了一个梦,自从再次回天宫后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作为神或是仙,只有当特别的预示来临时才会产生梦境。蔓华将自己的元灵留在了凡间,所以时常可以神游下界,每次念着凡间日子时,便去看看,所以开始时他还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自己神游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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