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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 第1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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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珩淡漠的看着她,冷冷笑道:“叶娘娘真的舍得?”

叶贵妃咬牙切齿道:“她做下这样不耻的事,不杀了她难道还要留着她辱没太子的名声吗?连着那个孽子一起除去,只说……只说她们遇到劫匪被杀害……如此才能保住太子颜面,保住皇家颜面……”

叶贵妃字字句句都是为了魏千珩与皇家着想,可魏千珩却听得心头一片冰凉,眉眼间冷色更甚。

叶贵妃这明着是在为他愤愤不平,实则,却是想以叶玉箐和那孩子的性命,保下叶家满门,将此事大事化小,连叶家的怂恿包庇之罪都一迸轻轻揭过不提。

魏千珩还是冷笑:“若说叶娘娘不知情,尚有一丝说得过去。但若说叶家对此事不知情,叶娘娘只怕是在哄小孩子了。”

叶贵妃心里一冷,眸光也跟着冷下去,可眼泪还一直在流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魏千珩继续道:“叶氏是在回娘家时期做下的丑事,甚至那场宴会还是叶家为了她特意设的,难道叶家就一点干系都没有?”

“还有,刘大夫满门又是为谁所杀?顾家次子又是谁派人灭的口?叶娘娘一向精明赛女诸葛,怎么这会儿又糊涂了?!”

叶贵妃脸色惨白无血,身子也抖得厉害。

她咬牙按下心头的恨意,面上做出不敢相信的形容,惊慌道:“我大哥一向胆小怕事,只怕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的……而且,若是让他知道这个孽女做出这样的事,与其杀人灭口,只怕我娘家哥哥第一时间会选择杀了这个孽女了却干净,绝不敢做出这等猖厥之事的。还请太子与皇上明察。”

“那哪些人是谁杀的?总归是你们叶家做下的孽事,你休想洗脱干净!”

太后气得不轻,她主理后宫多年,手下后妃皇妃众多,还从未见过这般荒唐无耻之事,她只怕气得这半个月都不用睡觉了。

叶贵妃哭得梨花带泪,嗓子都哑了,痛心道:“若此事与哥哥脱不了干系,自是要一起重重治罪的……臣妾只希望太后与皇上给他一个机会,听他自辨两句,若是查明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就是罪大恶极,杀了剐了都是罪有应得的……”

正说着,叶家夫妇就被带进殿里来了,两人面如死灰的跪下,不等魏帝开口质问,那朱氏已朝着上首重重嗑头,一脸绝决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妇做下的。是臣妇替孽女瞒下丑事,也是臣妇买凶杀了知情之人,如今东窗事发,臣妇不想拖累娘娘与老爷,所有罪过罪妇愿意一力承担。”

魏帝与太后见惯了顶罪替包,所以朱氏的话,自是没人信的。

魏千珩已早已料到叶家会叫人出来顶罪,却没想到会让一个后宅妇人顶罪,不由冷冷问道:“既然你说一切都是你做的,那请问你是如何杀了刘大夫一家以及顾家次子的。”

朱氏按着粟姑姑告诉的她的那些,一字一句毫不含糊的将她事情的经过,都说得清楚明白。

“……罪妇原先只是想抓住刘大夫一家人,威胁他不要说出箐儿之事,却没想到他竟敢去官衙告发我们,所以罪妇一气之下,就将他连着家人都灭了口。”

“而后来,燕王当上太子,却不肯册封我箐儿为太子妃,罪妇就怀疑会不会是太子对箐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怀疑;但那时,箐儿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已经大了,除了生下来,没有其他法子,所以罪妇只有想到,将那奸夫杀了,如此,就算太子追究起来,没了人证,箐儿或许也能逃过一劫……”

朱氏说的这些,全是之前她与叶贵妃还有叶之谦商议的事,只是那时,她只是一个旁听的,主要的主意都是叶贵妃与叶之谦定,到了如今,她一人扛下,却是为了救下整个叶家,因为,叶家还有她的儿子在呢……

这一番说词说下来,倒是十分的真,不由让太后与皇上相信了。

魏千珩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他上前冷冷问道:“你既说是你买凶杀人,你一个后宅妇人,却是买的是哪家的凶手替你杀人?你可知道,你这般当面欺君,却是罪加一等!”

第111章 保她不死

朱氏一进殿就自招罪行,大出魏千珩的意外。

而她说得也全然是真,不像是假话,太后与魏帝不由相信了。

魏千珩却是不信的。

他不相信朱氏一个后宅妇人,有这么大的胆量与略谋,更不相信她敢买凶杀人。

所以他逼问朱氏,是花钱雇的哪家杀手替她办事?

朱氏在听到他的逼问后,却毫不慌乱的答道:“罪妇请的是无心楼的杀手,亲找的他们的护楼长老苍梧,白银五万两,刘家一门二万两,顾勉那厮三万两,太子可还有疑问?!”

此言一出,不止魏帝怔住,连一直不相信的魏千珩都怔住了,眸光露出了惊色——

苍梧此人,行事十分的隐秘低调,连江湖上知道他的人都鲜少,朱氏竟然能直说出他的名字,难道此事竟真的是她一人所为?!

不等魏千珩回神,那朱氏红着眼睛狠狠盯着她,冷冷嘲笑道:“太子爷未免太看不起我们后宅的妇人。你可知道,我们这些当母亲的,为了自己的子女,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罢,她牙齿咬得咯吱响,盯着魏千珩咬牙切齿的恨道:“我辛苦养出来的女儿,花朵般的呵护长大,从小到大没让她受过一丝的委屈,可嫁给你后,你给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将她丢弃在后宅里,让她守活寡般的过着,她与你成亲六年,你可去过她房间里六次?她想为你生个孩子都不成,活活被外人笑话了五六年,最后她被逼无路,狠下心来学那贱人般给你下药引你同房,却被你当众扔麻袋般扔了出来——魏千珩,我儿今日做出这一切,何尝不是被你活活逼出来的啊……”

说到最后,朱氏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恨不能冲上前去与魏千珩同归于尽。

朱氏身为叶玉箐的生母,这些话憋在她心里许久,今日她却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左不过一死,临死前能痛痛快快的将心里的话骂出来也是好的。

魏千珩端坐着,眼皮也不眨一下的任由朱氏责骂着。

等她骂完了,他冷冷抬眸看向她,问道:“敢问朱夫人一句,当初本宫执意不肯娶叶氏时,是不是你们叶家执意要将她嫁过来的?你们强逼着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还希翼本宫将她捧在手心里哄着宠着么?”

魏千珩在娶叶玉箐过门之前就明确同她说过,他心里没有她,若是她执意要嫁,他只能给她燕王妃的尊号,却给不了他的心。

是叶家贪图权贵,硬要将女儿塞进燕王妃,如今岂能反过来怪他不宠爱一个他厌恶之人?!

魏千珩的话,如蛇打七寸,一下子问住了朱氏。

叶贵妃与叶谦的脸色都很难看,魏千珩冷冷又道:“何况在你眼中千好万好的女儿,却是一个娇纵跋扈、心肠歹毒之人,她嫁入王府这么多年,欺凌后宅、心计歹毒,稍不如她意的人和事,不是打骂,就是虐待,她又何尝想过自己的身份?她又有哪一点值得本宫去信她宠她?!”

魏千珩说得一点没错,这么些年来,先前看在叶贵妃的情面上,魏千珩对叶玉箐也相敬如宾过,可叶玉箐心太贪,心气也太高,再加之行事毒辣,从不计后果,让魏千珩对她越来越厌恶,也就越行越远。

看着理亏低下头的朱氏,魏千珩又嘲讽笑道:“你们只会为自己女儿鸣不平,可你们何曾想过,当初你们叶家不择手段要霸占这个燕王妃之位,将女儿送到我身边,让我日夜对着一个不喜欢之人,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痛苦!”

魏千珩一席话说完,朱氏再也开不了口,叶贵妃与叶谦也无言以对,魏帝却颇有感触,太后也是一脸心痛,终是明白这些年魏千珩心里的苦,不由对朱氏叱道:“你这个毒妇,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还好意思怪罪别人?这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是与夫君两心相悦、相濡以沫的?若是像你这样说,夫妻不睦,妻子就要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岂不是天下的女人都要去背夫偷汉?!”

“而你自己呢,在发现自己女儿做出这等丑事后,非但不制止,还替那个淫妇遮掩隐瞒,甚至买凶杀人灭口。呵,叶夫人真是好大的能耐啊,难怪你的女儿敢做出这样的事,有其母必有其女罢了……”

太后越说越气,对魏帝道:“皇帝,事情已明了,没什么好再犹豫的,叶氏一门做出这般欺君罔上之事,足以抄家灭族;而这叶氏母子,更是不可再留,统统凌迟处死罢!”

太后此言一出,叶家三人皆是变了脸色,朱氏与叶老爷身子筛糠般的抖了起来,而叶贵妃也面容惨白,连忙转身向魏帝求起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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