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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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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却等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拽住了他的衣领。

尽管像以前很多次一样,粗暴得像在拎东西一般。

但在此刻,计燃激动得瞬时眼眶就红了。

林轻舟掌中凝力,催动灵力,咬牙一拽,将计燃拽到了身前,站立在他的身前。

不要命了!林轻舟低声斥责。

这是责怪他不该去捡这柄剑。

计燃有点委屈,喃喃道,这是我要送给师父的剑。

林轻舟又气又感动,闭目深呼吸一口,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句,你看你手中的剑。

计燃低首望去,只见自己手中只拿着一截枯树枝,哪还有什么长剑。

这是怎么回事?

林轻舟语调淡淡的无奈,烛雍子大概已经遇害,被妖孽鸠占鹊巢。

半晌,林轻舟未听见他有何言语,以为他在反思。

谁知,只见他身体前倾,差点一头栽下去。

幸好林轻舟及时出手,一手将他拽住。

计燃第一次站在飞剑上,望着脚下黑黢黢一片,不由一阵头晕目眩,双腿打颤,方才都是一直在强撑,此刻终于要撑不下去。

你见过恐高的剑修吗?

计燃灵根资质不行,灵修这条路等于封死。

但林轻舟想着,勤能补拙,剑修对资质要求稍微低一点,兴许他能走通。

然而,这条路似乎

计燃站在剑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想捂上眼睛显得自己怂,便干脆转过身来,与林轻舟面对面而立。

淡淡月色下,隐隐可望见,眼前人屈指掐诀,青丝飞扬,莹白如玉的面庞沉静清冷。

淡蓝色的衣袍被卷起流水般的弧度。

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温煦暖意地望着他。

师父,这样看着你,我什么都不怕。计燃出声道。

林轻舟还未作答,蓦地,崖顶传来一道声音,正是那明雀王。

真是师徒情深,羡煞旁人。

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前一句话,带着调侃语调。

后面这句话,是对林轻舟说的。

林轻舟不由眉心一皱。

他是谁?计燃问。

喜欢开屏的公孔雀。林轻舟答。

你为什么想修道?

回到泗水城后,林轻舟走至计燃房门口,与他分别时,问出这么一句话。

最开始,我修道是为了能看见我娘,现在我修道是为了能跟师父一样。计燃望着林轻舟,眼眸一瞬不瞬道。

为了看见你娘?林轻舟心生诧异。

恩,修道之人不是都神通广大吗,至高者甚至能长生成仙我想再见我娘一面。计燃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双眸微垂,看起来有些难过。

你对修道似乎有所误解,修道之人并非无所不能。林轻舟话到此处,顿了顿,酝酿一瞬,戳心戳肝但一语中的的话说出口,你并不适合修道。

计燃点头,垂着眼眸,头也垂落得更低,声轻如呢喃,我知道。

这一刻,林轻舟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回到房间,林轻舟翻来覆去没睡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分别时,计燃那失落不已的模样。

这不由让他回想起,高中时,陆颢母亲去世,两个人坐在一起,抽了一整晚烟,一宿无话。第二日早上,陆颢眼睛通红地望着他说,她走了

计燃想再见他母亲一面吗?

林轻舟连夜翻阅完,计燃按着他给的书单,最近在仙市买的所有道法书籍。

灯油熬尽,天光大亮时,终于有所收获。

阴阳镜。

虽然是秘术,方法听起来也甚为阴诡,不正派,但是有何不可?

只要不伤天害理,所谓什么正道不正道,从来不是林轻舟的行事准则。

林轻舟将此事转达给计燃时,他甚为高兴,即刻着人去打听阴阳镜的消息。

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不出两日,派出去的人就打听到,暗市有传闻流出,最近好像有阴阳镜的下落。

林轻舟与计燃依着打探来的消息,乘着华贵的马车,朝泗水城暗市的方向而去。

走路不长眼睛吗!

蓦地,马车外传来车夫的一声轻喝。

林轻舟皱眉,影视剧里,权贵府上的凶恶家奴欺负底层平民的镜头出现在脑海中。

雨后初晴,街道上仍有不少积水。

闻棠背负长剑,步履极快地行走,面上带着三分不显露的笑意。

按着剑灵的提示,目的地就在不远处。

熟知,他刚拐过一个街角,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便迎面驶来。

猝不及防,他差点就撞了上去。

街道上积水甚多,马蹄踏入水坑溅起的泥水,落满在他的袍脚。

走路不长眼睛吗!

马车夫吹鼻子瞪眼,朝他穷凶极恶地喝问。

他刚想回嘴说点什么。

马车帘掀起一角,一道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怎么回事?

第41章

闻棠循声抬眼望去,黑楠木门框边,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掀起绣着银线暗纹的帘幕。

那是一只修士的手,骨节分明, 白净却不娇气, 可望见薄薄皮肤下伏着的青色血管。

指间隐约可见薄茧,一看便知是长年习武所致。

不过,手的主人并未露脸。

闻棠望着那只手,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悸。

手的主人坐在马车的左侧, 掀起的是马车右侧的帘幕。

闻棠立在马车的右前方, 如此一来,坐在右侧的少年, 脸庞显露出来,也就是方才出声的那人。

闻棠看他衣饰不凡,便知是人间权贵。他皱了皱眉,以为车上之人会像大多数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一样,不问缘由便恃强凌弱。

出乎意料地,马车上的人扫视他被溅落泥点的袍角一眼,竟然转脸斥责出言鲁莽的车夫, 让车夫给他赔不是。

闻棠无意计较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 默然地朝马车上的人微微颔首, 便抬脚继续朝前而行。

计燃见他一言不发离去, 转眼再看林轻舟神色, 道,他走了。

林轻舟颔首松开手,幕帘落下。车夫朝马背重重挥鞭,骏马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方才计燃便是看林轻舟神色不对劲,眉心微皱,才抢白出口。

他素来知晓林轻舟的为人,一个端茶倒水、穿衣沐浴从不愿麻烦仆从的人,定然是很瞧不上,那些欺压平民的行径。

他不想林轻舟,也将他视作那类人。

马车极快地行驶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闻棠过了街道拐角,前行数百米后,到了剑灵所指之地。

他望着蛰伏如兽的恢宏宅院,心中不免诧异,林轻舟为何会栖身于这样的地方。

与此同时,心头也有所庆幸

轻舟师兄这一年来居于此地,应该没吃什么苦。

你确定是此地吗?闻棠问道。

尔后,他清俊的面容像被火光燎动一般,微微扭曲,三毒剑灵的声音响起,千真万确,此地他的气息最为浓厚,当是长期居住于此。

为了更具说服力,他又补充道,方才一路走至此地,沿途都有他的气息,在方才的街道拐角处最为浓厚

顿悟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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