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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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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真的该走了。

说了这么多,闻棠见他还是一副木石无情模样,像是哪里崩坏了,他忽然轻笑一声,突兀而清晰。

林轻舟微微诧异,转脸望去。

闻棠嘴角勾着笑,淡淡的嘲讽,目光中只剩冷意,与方才深情款款的样子,大相径庭。

林轻舟背脊涌上一簇寒意,不禁眉头轻轻皱起。

闻棠语带自嘲:我就知道,我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无论我怎么苦苦挽留,你肯定不会为我留下,但我,还是想试试。

林轻舟一语不发,容色无波,嘴角微抿。

闻棠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嘴角的嘲讽更深:以前以为轻舟师兄对寒祁情根深种,我很嫉妒他,后来发现寒祁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大概猜到闻棠要说什么,林轻舟眉头紧皱:别说了。

闻棠置若罔闻,逼近林轻舟几分,话语犀利如锋利剑刃:我与寒祁,不知是谁更可怜一点,他被你玩弄感情,而我,你连被玩弄感情的机会都不给我。

林轻舟侧身一步,避开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之前的一切,我有我的苦衷。

闻棠不以为然:你的苦衷就是

他忽然凑到林轻舟耳边,语调幽幽:你根本就没有心。

心头无端一抽痛,林轻舟眉头轻蹙,嘴唇微动,最终只化为一句话:闻棠,我先行一步。

他转身迈步朝外走去。

闻棠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他心生庆幸,步上石阶,开门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打开院门后,心头一阵巨震。

只见院外景象与凌霄峰的浑然不同,院外虽有几棵若木树零星而立,却不见轻盈飘渺的仙雾。

远望过去,不见抱朴峰、青云峰,更不见高耸入云的秋水阁,极目远眺更没有苍翠连绵的高山竹林。

取而代之的,院门外方寸之地外就是悬崖断壁,四周是漂浮涌动的层云,一览众山小,整座院落像浮在空中的一座孤岛。

环顾四周,除了一条通向对面山峰的藤桥,再无通途。

林轻舟在藤桥前止住脚步,心中大感不妙:这里是何处?

闻棠从庭院中走出,步伐从容淡定,轻声道:御天宗。

林轻舟神色骤变,联想到近日的关于魔宗的传言,惊诧道:御天宗的新任宗主是你?

闻棠微笑颔首:没错。

话毕,他又邀功似的补充道:这里原本是我的寝殿,我嫌它太过清冷,改得与乘物游心一模一样。

话到此处,他目光流露出一丝朦胧期待:以后轻舟师兄与我会一起住在这里,就跟以前一样。

林轻舟皱眉,忍不住出言打破他的幻想:闻棠,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闻棠眉眼温润,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的傻师兄,你认为你还走得了吗?

什么意思?林轻舟容色一变。

电光石火间,眼前的闻棠衣袖一挥,一阵黑气扑上林轻舟的鼻端。

他避无可避,登时手脚变得绵软无比,站立不住,直直要栽倒下去。

脸上带着笑意,闻棠一手揽住他的腰肢,伸手绕过他的膝弯,轻轻地将他打横抱起。

随后,闻棠缓缓垂首,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一口,声音轻若呓语:

没关系,没心我也喜欢。

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转身往一步步庭院内走去,动作小心翼翼,珍之重之。

林轻舟浑身瘫软,使不出一丝力气,说出口的话也是绵软的:你想做什么?

闻棠嘴角一勾:这个问题真有趣,当然是做想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走在庭院中曲折的青石小径上,衣袂轻拂两旁垂落的枝条,往林轻舟的房间行去。

脑中思路一下跳跃到十八禁,林轻舟神色慌张:你不要乱来!

闻棠却是笑意更深:不乱来,我们一件一件慢慢来,我们的时日长着呢。

一件一件慢慢来

林轻舟脸上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被脱去鞋袜放到床榻上,林轻舟后背发冷,使不出力气的手脚,试图进行微不足道的反抗。

眼前光线一暗,见闻棠缓缓俯下身来,五官渐渐放大,林轻舟眉头紧皱,干脆牢牢闭上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颈间一热,温暖的鼻息轻喷上来,林轻舟的心悬到嗓子眼,恐怕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接着,他感受到颈侧又是一凉,一阵气流拂过,然后......

然后再无其他。

其实,闻棠仅仅是把脸埋进林轻舟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再抬头,他一脸餍足。

半晌没有动静,林轻舟悄悄掀开眼皮偷看,与闻棠凝视在他脸上的目光撞个正着。

闻棠嘴角勾笑:轻舟师兄想到哪里去了,不妨说来听听,我让你心想事成。

林轻舟无力地咬牙,一字一顿:我、没、有。

他想起身,手肘刚撑着床榻起来,手臂绵软,又重重地跌回去,床榻发出一声闷响。

闻棠不禁皱眉:轻舟师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令我心疼,我不解开咒术,你便会一直如此浑身无力,灵力滞涩。

事已至此,林轻舟定下心神,无比平静:你这样做,只会把我推得更远。

闻棠沉默。

他伸手打横抱起林轻舟,行走几步,让林轻舟轻轻地靠坐在窗子前的椅子上。

林轻舟头顶的碧色发带被轻轻解开,柔顺墨黑如缎的青丝散开,顺着背脊倾泻而下。

从桌上拿起一柄小木梳,闻棠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梳着:轻舟师兄早上起来还没梳头。

林轻舟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动作,所幸只是为他梳头,不是其他的。

为林轻舟梳好头,绑好发带,闻棠指间掐诀召水,又贴心细致地照顾林轻舟洗漱。

洗漱后,他重新抱起林轻舟,走入庭院中的小亭。

清风徐徐,一片若木叶被卷下。

玲珑小亭中,闻棠眉眼含笑,坐在长形案几前的蒲团上,双手虚虚地环住靠坐在胸前的林轻舟。

闻棠:你饿不饿?

林轻舟神情冰冷,不答话。

闻棠见此,依旧掐诀传出一张符书去,不消片刻,便有几个仆役从对面的山峰,走过藤桥,将吃食送到庭院中的案几上。

素食小粥,精致糕点,色香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闻棠挥退仆役,舀起一勺粥,喂到林轻舟嘴边。

林轻舟咽了口唾沫,别开脸,一副抗拒的姿态。

闻棠:饿了就更没力气。

林轻舟不予理会。

离完成辟谷只差临门一脚,他一定能挺住。

闻棠也不生气,命人将案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撤掉,挥袖召来若木树下的棋盘与棋篓。

林轻舟不愿与他对弈,他便手执黑白二子,自己下。

下巴微微枕在林轻舟的肩窝上,他轻声细语在他耳边说话,在小亭中一坐就是一上午。

纵然林轻舟不给任何回应。

下午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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