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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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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撵渐渐停了下来,湖心小亭近在眼前。

她嫣然一笑,抬手抚了抚发髻,“臣妾在想,若陛下不是皇帝了,那做做说书先生也是可以养家糊口的。”

她在婢子的搀扶下慢慢下了步撵,看着皇帝一脸思索的模样,笑的越发开怀,“毕竟啊,您与母亲所编纂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竟真叫天下百姓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以为为夫不想去说书嘛,这不是……惧妈吗!

神仙般的人儿呐~

第3章 若有下辈子……

湖心小亭坐落于展望湖中央,四周湖光潋滟,荷叶田田,荷花将开未开,众人泛舟而至,日头还早,薄雨初霁,自湖面上腾起七色彩虹,是以为祥兆。

宫中乐史编排江南小调,舞女婀娜万千,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皇长孙生辰小宴只宴请了部分血缘还算亲近,在朝堂之中尚有话语权的皇亲国戚。

徐胥成与云雾初到达的时候,众人已等候良久,太后陈氏从乳母手里接过皇长孙径直走向二人。

云雾初自觉后退了一步,微微躬身行了礼,“请太后娘娘安。”

她本该是跟着皇帝一起唤太后为“母亲”的,不过,这世上本该的事着实太多了,一件一件的事累计在一起,让她与这对母子分崩离析,面和心难和。她不再唤“母亲”那日,太后也不过微微一愣,而后用更加尖锐的目光望向了她。

如今是,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意料之中的,无人理会,她也不放在心上,冷眼瞧着丽贵妃与皇帝一副慈母严父的模样,自动先行落座。

燕泥悄悄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朝右边看。

不知道这次是哪位礼官排布的座位,皇后座位的右手边就是雍勤王。

他斜倚着座子,慢悠悠的品着桌上的各样酒品,似是没注意到任何人。

她低下头去,皱了皱眉,宫中大大小小的宴席,谁都能缺,谁都可以告假,独独雍勤王缺席不了。

觥筹交错间,舞女翩翩穿梭在湖心小亭,荣国公上前与他对酌,他浅笑着,眼里没什么情绪,一一应下,来者不拒。

喝的急了,他被呛了好几口,用袖子抹了嘴角,云雾初正好偏头去接燕泥递的果酒,正好看到他那绣着云纹的锦袖上沾了一小片猩红。

那抹猩红颜色红的发紫发黑,极小的一片,却正好被云雾初捕捉。

骤然间,她贝齿狠狠的咬住下唇,惴惴难安。

他的隐疾,鲜为人知,而患的隐疾的原因,就更是不为外人所知。

皆是人为,非是他体弱所致。

在战场上那样所向披靡,铁血筋骨的人,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间身子赢弱到这般。

云雾初是在徐胥成偶然醉酒,而获悉真相的。

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她难得与徐胥成平和相处,红泥小火炉上温着热酒,徐胥成一杯接一杯的饮着,渐渐酒气上头,两腮酡红,醉眼迷离,他醉醺醺地说着,他的皇后如何貌美,如何名动天下,但他却碰不得。兴头上,污言秽语在酒气的熏染下尽数从他嘴间吐露。

云雾初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椒房殿外的那株红梅,红色一点融入雪幕中,扎眼极了,也出挑极了。

她思考着,一会儿用什么借口将这酒鬼轰出去。也就是在这时,酒鬼打了个酒嗝,臭气熏天,云雾初满脸嫌弃,起身欲走。

徐胥成“嘿嘿”一笑,瞧着她的步伐,扯住她的袖子,“雾初啊,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朕那好哥哥终于快要死了。那□□无色无味,赏给他的时候,他还乐呵呵的谢恩,真傻。哎呦,他死了,这天下朕还怕谁。”

云雾初身影一怔,她转身不可置信,“什么?”

“瞧你吓的,自然不会那么快死的,死的那么快,会教人起疑的。皇兄手里的南护军可是认主的。那药啊,刚开始喝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架不住日常月久日积月累啊。”

“悄悄告诉你,那毒药啊,就下在雍勤王在宫宴中的吃食里。不过,母亲说,她有把握让皇兄乖乖自己服毒……”

……

自那时起,云雾初就开始找机会寻了这□□的药方,也暗中寻了亲信御医以“告老还乡”之名,退离太医院,去民间广寻可解毒之物,但又谈何容易,月月盼,年年念。

终于在上月,得了那御医的传书,说寻得名为宋孟俞的医女,或许可尝试解毒。御医在信中再三言及,若能当面为王爷诊看号脉,才能得最佳良药。但医女也言,中毒日久,只有五分把握。姑且可以一试。

解药尚且还在研制之中,一切都不敢确信,云雾初不敢打草惊蛇,对于徐胥野只敢暗中提醒。

但是,今日一见,病情加重,是再也不能观望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碧衫的男子,许是云雾初的目光太过于炙热,徐胥野捏了一颗樱桃,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慢悠悠的转了头,散漫的目光放在了她急躁的脸上。

太过于惊讶她的表情,徐胥野思索了一番,看到她纤细白皙的手里捧着的果酒,“噗嗤”一声乐了,道:“娘娘可要对酌一杯?”

周围人声嘈杂,众人都在恭贺抱着皇长孙的丽贵妃,连皇帝与太后也在其中,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云雾初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为他这笑脸心急,明明是自己身上的病,他这不在乎的模样叫她难受。

“王爷身子不适,不该饮酒。”说着,就皱着眉头看向他身边的侍从,道:“还不把你家王爷手里的酒杯拿了。”

随侍在徐胥野身边的昭成动了动手,低头又去看自家王爷没有什么动静,才乖顺的低了腰,双手凑到王爷握着酒杯的手前。

这是在等着王爷自己将酒杯给他了。

“皇后!”

这声音带着五分肃厉,三分责备,止了云雾初与徐胥野这边的所有动作,声音继而一扬,亲昵甜腻起来,“老三,哀家这里有坛西域进贡的清酿酒,可要尝尝?不若这么好的酒放在哀家这里也是浪费了。”

“难道我可以拒绝吗?母后。”一双眸完全舒展开,似笑非笑。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他并不抬头,绕有兴趣的盯着案上的果核。

这酒里,定然就有那药了。

陈氏转头看向云雾初,眼里满是警告,“来人,上酒。”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酒盛入透莹的夜光杯,酒液泛浑,深深刺进云雾初眼里。

徐胥野隔空对着太后陈氏点了点手中的酒,眼睛紧紧盯着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手微微抬高,慢慢靠近唇齿。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女人柔软的掌心蹭上他的腕。

“王爷,本宫幼年曾随父亲前往西域边陲,清酿酒是家父最爱,本宫幼时也尝过多次。也是嘴馋的打紧,这酒不如先由本宫尝尝,若味道正宗王爷再品鉴岂不更好”

只要她喝了第一杯,佯装不适,这次徐胥野就可以少食一次毒。

他如今的身体状态,自是越少食越好。

背后是太后暴怒的目光,云雾初不惧怕,腰肢挺得笔直,太后当然是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驳她的面子,云家权势一天胜过一天,她不过阻挠了太后一次的投毒行径,不足以让其恨到让太后对云家下手。

云雾初思虑周全,无畏的看着杯里的酒。

徐胥野全然没料到她这突然动作,酒液撒了些许,落在他的虎口处,低头看着云雾初发亮的杏眼,眼眸深处情绪波澜,盈润出一层浅薄的水汽。

腕上那双小手带着的温度似是快要灼烫他的肌肤,他抬起另一只手,轻巧的将她的手拿下。

而后,不待她再言语,仰头,一仰而尽。

烈酒入喉,难以下咽,却在口中涌出些甘甜。

他舔舔牙齿,倒觉得这次自己是赚到了。

身侧的美人好像是被他此番行径气红了眼,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一番,这毒怎么能让她也一并受着。

话还没到嘴边,喉间一股猩甜急速涌出,肺腑五脏像是被尖刀凌迟,一口黑血,喷在了云雾初正红宫装上绣着的金色火红凤凰上。

云雾初霎时间变了脸色,伸手去扶他,他高大的身子站也站不住,顺势倒在她的臂弯里。

“脏了你的衣裙啊……雾初……”他声音难以发出,极低极低的音量努力说着,“下次别穿这衣服,不衬你,瞧你,被束缚成什么样子了。”

“雾初,若还有下辈子……”

他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纵深纵美的桃花瞳灰败下去,没了声息。极快的 ,在她怀里,没了气息。

眼泪夺眶而出,太后这一次竟是换了药,直接要了他的命。

一切都是编排好的,不远处驻守的侍卫,急速撤散的参宴众人,乾清宫前避而不见使他淋雨逗留……明明白白的预示着今日他命,早就由不得自己。

她用手抹着他唇鼻间不断冒出的血,哽咽着声音喊着:“唤太医,唤太医。”

茫然失措,只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句子。

“啪”狠厉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道打的她整个人翻倒在地,怀里的男人脱离她的怀抱,狼狈的躺在冰凉的地面,“皇后,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来人,雍勤王突发恶疾,猝然薨逝。”

云雾初顾不得疼痛,一身扑到他身上,“你们不能这么待他,不能,不能……”

泣不成声,声嘶力竭。

“还没打醒你吗?云雾初,你瞧瞧你的样子,先前的一切,哀家不和你计较,哪怕看出你念着这个男人,依旧给你皇后尊荣,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哀家对你从出手。”

“太后,他是你儿子!你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养子罢了,现在更是弃子。”

云雾初身子一滞,浑身颤抖起来,她拼着力气站到她面前,从身侧侍卫身旁抽了长剑,剑出长鞘,银光花了她的眼。

长剑直指太后的心脏。

侍卫瞬间包围了云雾初,太后却是露了一个近乎慈爱的笑,“雾初,你这一剑只要在哀家身上见了血,整个云家都要为你陪葬。乖乖放下剑,重新做回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对你,对云家,都好。”

云雾初凄厉一笑,“太后,为固朝纲,你如今是动不了云家的,这不也就是你如今还留我在皇后位子上的缘由。只可惜,我不稀罕了。”

手腕翻转,长剑转了方向,热血四溅,剑尖没入她的腹部。

他死了,突然一切都没有了颜色,只有红,漫天的红,他的血,她的血。

他没说完的那句话,会是什么呢?

“雾初,若还有下辈子……”

如何呢?

云雾初整个身子剧烈瑟缩着,她艰难动着头,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艰难定焦在那张清俊绝伦的脸上,喃喃低声,“若有下辈子,我嫁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甜甜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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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顷,云雾顷

云雾初醒的那日,迎春花刚开。

黄灿灿的花瓣点缀着尚且还光秃秃的枝桠,粗粝的老树枝干盘亘着一圈熬过寒冬的枯枝老叶,多了些别样的生气。

她膝上盖着软绒毯子,春风料峭从敞开的门中钻入,她紧了紧衣裳,看着炉上温着的热茶冒出氤氲的热气,雾蒙蒙的,微微掩住她的神色,盖住了她眼底闪过的诧异。

丞相夫人邱氏挑了些香料放入前面的金莲座古铜香炉中,待淡淡清香萦绕而出,她才缓声道:“昨个儿老太太那屋的事,你可听说了?”

她抬起眼帘,轻轻吹了吹茶杯上浮着的茶叶,将一杯热茶递到云雾初手边。

“未曾。这几日女儿一直卧床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是碎嘴的,祖母那边的事,传不到女儿耳朵里。”她轻轻开口,音色婉转曼妙,还带着少年人的青葱气。

她露了笑,原来五年前的自己,没有刻意施加的皇后威仪和压沉的尾音,嗓音也曾这般灵动。

邱氏的手贴上了云雾初光洁的额头,见体温合宜,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高热不退,找了那么多大夫看了也说不出什么,索性,现在没事了。”

“你说了好多胡话,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你爹爹还怕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雾初将邱氏的手攥住,“让母亲忧心了。”

情绪突然涌上,克制不住的哽咽了喉咙,“也让爹爹劳心了。”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邱氏生养了一儿一女,随着自家夫君的说法,女富养男贱养,因而,打小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女儿。

她看着怀里女儿大病之后越发尖俏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眸黑亮带着晶莹的湿意,让她整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半月前,丞相府嫡女云雾初无缘无故生了一场大病,丞相府甚至寻了宫里的御医来诊脉,道不清病因,浑浑噩噩烧了五日,才堪堪退下高热,又咳嗽不断。

调养许久,才算是好了些。

这人,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邱氏压下心里的疼惜,上下好生一番打量,发现自己的小女儿沉稳了,也沉默了。

这场病像是迅速将她催发长大,原本说两句话都要撒撒娇的小女孩儿迅速成长起来,眉目间总是带着淡淡的难以抹去的思绪。

“阿娘,别看了,”云雾初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道:“还是初儿啊。”

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云雾初。

邱氏赶紧挪开胶在云雾初脸上的视线,“阿娘就是折子戏看多了,神啊小鬼的,还想着咱初儿一下子这么懂事是被什么附身了。”

“阿娘说笑了。”云雾初低下头去挑拣桂花糕,眼里的不自然一闪而过。

真的说起来,也算是被附身了。

五日前,她还是缕幽魂,再睁开眼,竟回到了五年前这具身子里。

这时,她还未出阁,一切尚且都还有转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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