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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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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庶出的便是指云姨娘生的云雾筱了。

她替云雾颖收了那块糕点,亲昵的握着云雾初的手,“春花小宴可不是一般人去得了的,咱初姐儿还想着颖姐儿,颖姐儿沾了姐姐的光啊。”

云雾初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不少家的公子都会在春花小宴上露脸,颖姐儿要是能就此得了一门亲事也是好事。”

她说完,高氏便又想着去捉她的手好生感谢夸赞一番,云雾初率先起了身,向邱氏行李,“差点忘了,昨日定远侯家的许六小姐递了帖子,邀我去茶楼听戏,看时候也差不多了。”

邱氏挥了挥手,她也不愿意让女儿多留在这里,“你去吧。”

云雾初颔首,转身又朝高氏行礼,“婶婶,那初儿不能作陪了,先行告辞了。”

高氏喃喃,“定远侯家的啊……他们家一向眼高于顶……初姐儿就是不一般……不然也得不了宫里贵人们的高看……”

邱氏变了脸色,“弟妹,慎言。这话传出去不得被人说嘴。再说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嫂子,哪能啊,我看初姐儿就是做皇后的命,我就跟你说说,不随便说……”

云雾初已经出了屋子,隔着厚墙,都可以听到高氏的声音,燕泥气得直跺脚,“这二夫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先是明里暗里让姑娘分明嫡庶有别,他们家二姑娘四姑娘的恩怨,与咱家有什么关系。又随随便便张扬皇后的事,被外人听了,不得说姑娘自命不凡,平白惹人红眼。”

“随她去说吧,我也做不成皇后,让她过过嘴瘾,等中宫之位人选定了,也就不眼红我了。”云雾初转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水头一般,但胜在一片翠绿之中馋了一抹鹅黄,她自己喜爱的打紧,还相配了件鹅黄衣裳,“取许六的帖子来,我们这个时辰去,怕是要晚了。”

她刚走了几步,就听的一声,“大姐姐。”

云雾初转身,看见云雾颖红肿的眼睛,微皱了眉头,道:“二妹妹还有事?”

云雾颖紧紧抿着嘴,跑了几步,到云雾初身边,声音里还带着浓重鼻音,“大姐姐真觉得我比不过筱姐儿?”

她眼睛虽红肿着,但却带着一股子执拗劲,暗暗较着劲,却又眼神不定,生怕听到否定她的回复。

云雾初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云雾颖与自己像极了。

那敏感不安的心如影随形,她步步斟酌,深怕掉进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上辈子的她,怕皇后之位不保,害了云家。

这辈子的她,怕那心上之人再一次重蹈前世覆辙,再次没了气息

她一届女流,力量何其弱小,如何助他,如何救他,她不知如何,只能步步试探,如履薄冰。

云雾初盯了她半晌,难得的放柔了声音,“你说哪里?”

“什么?”

云雾初接着说,“你比得过筱姐儿,又比不过。你的出身本就胜了她,却又偏偏嫉妒她,生出一身尖锐的棱角。最后这棱角直往你自己身上砸。你本来比得过,现在却比不过了。”

云雾初言止于此,不指望她能想明白,最后还忍不住出口指点,“你年岁到了,须得明白,嫁人不单单是嫁家世。你好自为之,高墙大院,深门大户里面的规矩、夫家的滥情、小人的暗箭陷害你能否受得了。”

云雾初不能拿自己的感受去体悟所有人,皇宫是火坑,仅仅是她自己的想法。颖姐儿若觉得天子恩惠极好,那皇宫便是金池肉林,美哉乐哉。

那她肯定也不会拦着云雾颖进宫。

她说得已经够多了,春花小宴这个机会,她想不想抓住,就全看她自己了。

燕泥在廊子一端候着她,云雾初伸手拍了拍云雾颖的肩膀,屈膝迈下了一级级台阶。

云雾初在汴梁有几位好友,相交不深,但也能玩到一块去。

女孩子家的聚在一起,无外乎聊些衣裳头钗之物,聊的开怀些,也会畅谈些清贵出身、人品尚可的还未婚配的公子。

云雾初去了茶楼二楼一间雅阁,看戏的最好位子,她到的时候,定远侯家的许六小姐、英国公家的赵大小姐已经就坐,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两个人笑成一团。

旁边零零星星坐了几位家世不太高的女孩子,她们脸上透着拘谨,眼巴巴的望着那两位,却谁也不敢上前去。

许六小姐一身水蓝色齐腰襦裙,瞧见她,站起身迎来,“来得这样晚,得罚!”

许六小姐年岁与她一般,性子十分活络,是个爱交朋友的,云雾初瞧着一屋子贵女,多半都是收了她的帖子。

云雾初的确来晚了,自觉受罚。

许六小姐嚷嚷着,“咱们以茶代酒,好生罚一罚我们云大小姐。”

她牵着云雾初来到她入座的方桌,英国公赵大小姐低头喝茶,见云雾初来了,笑容浅了几分。

云雾初没在意,直喝了三杯浓茶,才笑着入座。

她一入座,旁边零星坐着的贵女都上赶着与云雾初见礼。

新皇登基,云凌丞相身份屹立不倒,更何况隐隐还有宫中选后一事流言层出,这流言齐齐的对准了云家嫡女。

与定远侯、英国公这等皇亲国戚相比,拥有实权的丞相之女更值得奉承。

云雾初也不曾驳了她们的面子,一一回礼。

戏台上咿咿呀呀不休,她拿了些花生慢慢咀嚼着。

旁边桌的小姐倒先压低了几分声音开口吧:“我上来的时候,瞧得一清二楚,雍勤王也来这家酒楼了。”

“都说雍勤王俊美如斯,你可看清楚了?”

那小姐脸色变了变,“谁敢看啊,那杀人魔头,你听听那些传闻,断人手脚、逼女成妓,饮血啖肉,真不是人干的事,这样的人也白瞎了那一身好皮囊。”

有胆小的瑟缩着,“那我们今天真不走运,别碰到他兽性大发,在酒楼杀人。”

“雍勤王,说他是禽兽也不亏啊。”

“畜生这词可好?为雍勤王量身制作。”

云雾初本还按捺着,关于徐胥野的流言她上辈子也是听过不少的,但深宫之中传入耳的定然是被底下奴才筛选再筛选的,这还是云雾初第一次这么□□裸的听见民间对他的编排。见这话越说越过分,越来越不堪入耳,便是再也忍不住,手里的花生被她狠狠朝后丢出,擦着贵女们的面而过。

她从座位上站起,起的太猛,以至于当下眼前发黑,她不等自己缓和过来,便扬声“诸位,雍勤王杀人你们可曾亲眼所见?他断人手脚时你们在场?他逼幼女为妓你们又是亲眼听那幼女喊冤了?”

没人反应过来,谁也没想到,这一向清高的白梨花突然咄咄逼人,甚至朝人扔花生,为的还是雍勤王,这么个人人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关系的人物。

云雾初贴着裙摆的手紧紧攥着,胸腔之内无名怒火烧的她满身的血直接往头上涌,“若你们都没看到,就闭上你们的嘴舌。”

“流言诛心,你们偏助纣为虐。”

一时嘈杂声退,好半会儿,坐在云雾初右手边的英国公赵大小姐赵莲儿慢悠悠来了句,“这花生扔人倒也是不疼,各位妹妹该是吓着了。”

这时才有人稀稀拉拉的回应,“还好,还好。”

赵莲儿又突然开口,“雾初妹妹这为雍勤王伸张正义倒是让我好生费解。一来无亲无故,二来雍勤王的确血债满手,那话也不算太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分可以让我们清高白梨花为一人如此失态,我好生想了想,只觉得,只有那种可能了。”

她故意卖关子,惹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那里,才突然拔高声音,“雾初妹妹,你莫不是对雍勤王有情?也是,雍勤王生的那般俊美,神仙一样。”她笑出声,声音刺耳,满是嘲讽,“你们说,老天给他那神仙面貌是不是故意损他,让他整日带着这么一张脸行凶,内心备受谴责。”

云雾初咬紧一口银牙,手掌拍在桌上,那玉镯子嗑在桌上,碎成稀烂。

赵莲儿声音不休止,“雾初妹妹,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看上他了?你放心,这样的一个人,没人跟你抢。”

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都等着云雾初再说话,屋内寂静,屋外的嘈杂便变得十分清晰,有小厮轻呼声在门外一墙之隔的地方响起。

那小厮声音带着颤音,离她们极近,应该就是在门外。

那小厮道:“雍勤王,您这边请,小的带错了路,劳您在这儿站了许久。”

她们可以听清外面的声音,那说明,外面站着的人,也可以听清她们刚刚的吵闹声。

满屋子的人脸色巨变,她们背地可以肆意嘲讽的人,等真的来到她们面前,她们又瑟缩如鼠,“吱吱

吱”的慌作一团。各个脸色苍白如纸,只恨不得土遁,不叫外面的人瞧见自己曾来过这里。

有人忍不住再看云雾初的反应,找了一圈找不到她,视线定格,只看雅阁的门大开,鹅黄色衣角一闪而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17章 先前见过

第18章

云雾初将燕泥都扔在了后头,她提着裙摆去追那个人,完全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以至于出现在徐胥野面前的时候,她气都喘不匀,杏眸眨了又眨,却不知道要跟他以什么话作为开场白。

她背在后面的手微微发着抖,手腕上还挂着个半个镯子,磕到桌子的那块完全碎了,她莹白的腕子也多了条红痕。

指尖摩挲到那处,刺疼刺疼的。

面前的男人未带发冠,墨黑的发被一根碧色发带高高束起,面庞不留任何碎发,饱满的额头下是浓眉高鼻,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凌然气势,长身挺拔,腰劲背直。

云雾初有些惊讶,她见惯了他闲散惫懒的模样,兀自这般利落锐利,将浑身的精神气都提起来的将军风姿,她怔了怔,心跳的也失了规律。

舌头都好像跟着打结了,她木讷的道了一句,“王爷,好巧。”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缓缓抬起眼睛去看他,见他偏了身子,桃花眼微眯,目光落到她背在身后的手上,她看见他挥手让小厮和上次在金镶铺跟着他的那位下属先行离去。

这下子,空荡荡的茶馆二楼走廊,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戏腔入耳,爱恨离别还在台上上演,云淡风轻悠扬,卷了他们二人的衣角纠缠在一起。

云雾初瞧着那鹅黄薄纱与那青衫衣角被风催发的不可分离,生出些缠绵的旖旎,她悄悄红了脸。

只听他沉了声音问她,“镯子都磕了一大块,你手可疼?”

云雾初连忙摇头,下意识就回了声,“不疼的。”

语速过快,过于急切证明,显得她火急火燎的,她露了笑,笑自己的举动。

她一笑,梨涡便从嘴角处跑了出来,女孩儿乖巧的站在他面前,整个人柔顺的不可思议。

徐胥野不由的放轻了声音,“怎么可能不疼,把手拿出来。”

她将手从背后抽出,素白指尖蜷曲着,暴露在他视线里。

破损的玉镯挂在她腕子上,衬的那红痕触目惊心起来。

徐胥野低了头,大手捧住她的,手指握住破损玉镯的一边,微微屈指用力,那玉镯就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瞬间脱离了她的手腕。

几乎是在玉镯脱离她手腕的同一刻,徐胥野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被他碰过的手上的肌肤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灼得她脸又红了一度。

她慌乱中,不知所措,竟又行了礼,说了句,“多谢王爷。”

谢他把那半个镯子掰开,让她的手可以轻巧出来。

“你力气不小,往桌子上拍的那一下,手掌也肿了,其实你与她们多费口舌实在无意义,反倒弄伤了你自己。”徐胥野弯腰将那残碎的镯子拾起,放在手心掂了掂。

云雾初有些急了,“你都听见了?”

徐胥野点头,毫不掩饰,“一清二楚、一字不落都听了。”

“她们愚人自愚,庸人自扰,您不要放在心上,王爷为大梁江山基业立下汗马功劳,本该受万民敬仰,百姓跪拜……”

徐胥野掀起唇角,他声音泛哑,带着些笑意,多了几分轻快,他直呼了她的名字,“云雾初,你真这么想?流言甚烈,你也不怕我,竟还为我说话,你说我未曾杀人鞭尸,你可又亲眼看见了?”

云雾初懵然,手攥住了裙摆,杏眼的光彩却不甘示弱,“我相信王爷……”

她双眼皮的褶皱不深,眼睛上抬望向他的时候,褶皱加深三分,那双蒙着雾气的眸,像是突然风散雾清,瞳孔里只塞进了他。

徐胥野闭了闭眼,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心里怪异的感觉又起,这回,竟是激的整个后背都忍不住一抖。

她的那双眼,就像池塘一尾红鲤,红尾摇摇晃晃的,轻而易举的揉进他的心里,揉的他心里又是爽快又是痛苦。

怎么来来回回都是她?幼时的相助……如今的相信……他心口一暖,又一窒。

他鬼使神差的开口:“你可还记得,我们先前见过的。”

云雾初不解,“城楼那次,还是铺子那回?”

这话,徐胥野上辈子在乾清宫前也问过她,她一直以为他所说的是上辈子的金镶铺初见,但这辈子,他今日又说,“先前见过”,难道再早之前他们还有过一面之缘?

云雾初快速在记忆里寻找他的痕迹,她皱着眉头,细细思量。

徐胥野却猛然清醒,在心里责骂自己一番,她既然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他就不该再提,尤其是在这个档口提起幼时相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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