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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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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初哪里还敢动,僵硬着身子只当自己是他怀里的一个木偶人。

而后,她便听得安阳长公主清脆的声音先启:“三皇兄?”

她声音里满是惊讶,她指指宫门又看看徐胥野这抻拽斗篷手臂环圈的姿势,很是不解,话语间都是疑惑,“就要下钥了,皇兄不出宫了嘛?还是母后让你留宿?”

徐胥野将斗篷又拢得紧了些,这一下,就让安阳长公主辨出斗篷里的女人的身形。

这有些诡异了,她三皇兄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这将个女人搂紧进怀里,还细致的用斗篷遮好,甚至连头发丝都舍不得露出来……

真是太奇怪了。

“皇兄,你……”她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抱着个女人?”

云雾初听着她的动静,无奈的闭了闭眼,看吧,安阳长公主嗓子亮心眼子也粗。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不都是匆忙躲闪,或者装聋作哑,只恨自己好奇心害死猫。

她就不,明白不了也要咋呼起来。

果不其然,那一班交替轮值的侍卫连佩刀都来不及挂,就匆忙赶出探勘情况。

云雾初感受到抵在自己头顶的下巴动了动,而后就是他阴沉的声音呵斥,他音量不大,却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滚回去!”

这呵斥的是那群侍卫,安阳长公主吓的也一哆嗦。

她的侍女凑近她耳朵嘀咕几句,她退后几步,干巴巴的讪笑几声,“皇兄,原是我孤陋寡闻了,春花小宴你得了新嫂子我还不知道呢,那恭喜恭喜!”

“斗篷里面藏着的”,她努努嘴,脸上甚至还带着暧昧的笑意,“嘿嘿”了两声,“可是新嫂子?”

徐胥野只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横凸的锁骨上几阵轻柔的泛痒不饶人,怀里的那人虽然身子四肢不动,但这眼睫毛却是忽闪个不停。

他将她的头往下又按了按,这人,就连眼睫毛都要招惹他,勾的他失了分寸,乱了心神。

“知道了还问。”他气不打一处来,都只是在气自己,“赶紧回宫,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安阳长公主虽是怕她这三哥,但实在是好奇心胜过了一切,临走前,还不望扭头喊了声,“那皇兄多和嫂子温存温存。”

徐胥野险些拽下腰上别着的香囊去掷她。

他克制着,脖子上青筋都绷起来,他松开了放在她后背与头上的手,安阳长公主一走,他声音就不再复之前的平稳,再开口,多了几分暗哑。

“还不离我远点,人都走了。”

此时,甬道之上,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云雾初慢慢挪着步子,一点点拉开与他的距离,又是行了一礼,恭敬的要命,她道:“情急之下,雾初得罪了。”

徐胥野将斗篷拢到自己身前,一只手揪住斗篷的两边,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在斗篷里,来遮住自身的尴尬,他慢慢调节着,“你可真是得嘴了。”

云雾初一瞬间就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面色又红了几分。

徐胥野慢慢地舒着气来缓解,他斜靠着城墙,借着墙壁上的壁烛,居高临下的将她微微抬起的脸看的一清二楚,面上带着一层子粉,这片粉里又带着羞红,本是清丽至极,但偏偏那柔软的唇瓣,红肿了几分,衬上那湿漉漉的眼,添了太多的妩媚气。

汴梁最为清高的春日白梨花染了桃花的艳色,又纯又欲。

徐胥野扣着斗篷的手猛的一紧,他心有余悸,幸亏,刚刚将她藏的严实,没让别人瞧见分毫这样的好颜色。

云雾初努力为自己辩解,“王爷,春花小宴事出有因,雾初实在不想进宫,才出此下策。”

徐胥野眼睛看着她腕子上的玉镯,垂着眼皮,只发出一声“呵。”

她再狡辩,“梨花园,我问王爷,想不想让我做皇后。王爷给的答复是,不想。雾初这般做了,您何必再这这样。”

她这话说的实在高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按照你心里想的做了,你还无理取闹怪我作甚。

好端端的,受害者变成了一朵硕大的白莲花。

白莲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想了半晌,才转过弯来,“云雾初,你真是……伶牙俐齿”。

他又是心虚又是恼怒,“你给我时间回答了嘛?爷想回答的时候,你就扑腾一声跳湖了。”

云雾初面色不改,手却出了些汗,“无论如何,圣旨已下,王爷悔不得,雾初也悔不得。我终究是要嫁进雍亲王府,补了那雍亲王妃的位子。”

她蛮不讲理,振振有词,底气十足。

徐胥野深沉如夜色寂寥的眸子微不可察的闪烁一瞬,恍惚了一刻,又瞬间清明过来,眼底是只有他自己才可以窥探到的挣扎,“悔得了。怎么悔不了!”

云雾初锁眉怔怔的望他 ,不经意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王爷可是要去求太后悔婚?”

徐胥野在心里叹气,若他主动悔婚,她日后再另嫁别人定然会压低身份,他哪里舍得,又哪里忍心。

他薄唇一抿,悠悠出声:“叫你父亲来毁婚,就说雍勤王手上血债太多,配不上他女儿。还可说,你被猪肉蒙了心,我那时救你,你一时感动,让你生出些喜欢我的假象。”

他一口气不停,批判自己来的得心应手,“猪油“这样的字眼用在自己身上也毫不犹豫,“左右不过是你不想进宫,闹这一出,就算毁了我与你的婚事,太后也不会再招你为后妃了。”

云雾初咬住下唇,袖间剥了一半的橙子被她捏到手心,她低头不吭声,只专注着剥着橙子皮。

徐胥野慢慢的站直身子,脑子里默默思考自己是不是哪一句话说重了。

他呐呐地道:“你嫁与我,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声音不自觉的放柔放轻,“你寻个清白人家,一辈子平平稳稳也是福气。”

云雾初还不出声,发丝从肩上倾斜,挡了她一半的侧脸,烛火下,她的鼻尖小巧精致。青葱般的手指努力的剥着厚硬的果皮,圆润的指尖微微泛红。

徐胥野略有些手足无措,就在他还琢磨措辞想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更明确的时候,自然垂在腿边的手就被她牵起。

而后,她摊开他的手心,手心的纹路复杂曲折,纤秀的手指一曲,手心里被她塞上一个透凉的圆状的物件。

他低头一看,是她刚刚一直剥着的那个橙子。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用手剥着橙子,鲜嫩的橙色果粒不间断的一块一块露着,果肉表面凹凸不平,橙子的果汁也渗出些许,流到了他的手心。

他完全不理解,手指一动不动,保持着她摆成的样子。

他听得她说,“两次”,她伸出两只手指,嘴角勾起,笑意并没有消减,似乎之前他的那些话语对她起不了任何的打击作用。

“梨花园一次,春花小宴席上一次,每次王爷都是剥了一半,就因为我搅局,没能吃上。我今个儿从太后寝殿里顺了一个出来。王爷尝尝。”

见他不动,又自顾自的说着,“王爷放心,我洗净了手才剥的。”

从她递出橙子的那一刻起,徐胥野指尖就开始细微的发着抖,他强硬的与自己的情绪做斗争,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指轻柔的将那橙子握好,将手背在了身后。

云雾初看见他的动作,面上仍然明媚,将这黑夜的寂寞都驱散不少,“王爷,今日此番种种,事出的确有因,但却不是您想的那样,纠结于一因果,无外乎是因为,雾初心慕您日久。”

“因为早就将一颗心挂在了王爷身上,所以不愿意进宫,不愿意做皇后。”

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神情带着一股珍视,满心满意。

徐胥野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兜头浇上了一通热水,热的全身舒畅,全身毛孔都尽然张开,而后,寒风又突然而至,身体存不住热,冷的手脚冰凉。

冷热交加,他回不过神,她竟然会喜欢自己,她怎么会喜欢自己,藏在心尖子上的人突然对自己诉说情谊的激动,冲刷着他已经筑成的堤坝的防线。

世间最美好,不过于两情相悦。

但理智又一遍遍耳提面命,若和她在一起,就是彻头彻尾的在害她。

世间最惨烈,无外乎两情相悦却无法厮守。

云雾初不知他心里的矛盾,继续说着:“碧池故意失足,是为了打消太后的念头,从您哪儿求了这个玉镯,也是为了在春花小宴告知众人,你我已有私情。雾初筹谋已久,是绝对不会允许毁婚的。”

“连您都算计上的一场婚事,怎么可以再悔了。”她自嘲笑笑。

她本以为自己言明心意的时候会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却没呈想,如此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心慕日久”这样的字眼似乎已经在她心里说过千遍万遍。

那么熟稔,连着上辈子的念念不忘,一并付诸于这四个字。

的确是,心慕日久啊。

她说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朝着徐胥野迈进一步,徐胥野皱着眉头,目光里全然是不敢相信,他与她拉开距离,她进他退,他的表情过于复杂,狭长的桃花眼眸不再盯着她看。

云雾初读不出来他面上的情绪,索性不再猜测,眼角眉梢间都是喜悦:“太后的圣旨都下来了,不然,您就从了吧。退婚、毁婚都过于麻烦了不是吗?这圣旨费了我好一番功夫。若你还不够喜欢我,那我就学着你喜欢的样子,努力成为你喜欢的人,日久生情,慢慢天长地久。”

云雾初手指交握在一起,话语间竟然带出了心里的想法。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点着了徐胥野,他突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而起,他开始剧烈抗拒起来,“什么从不从?云雾初,我帮你分析分析啊,你就是没见过别的好男人才会喜欢我!”

“我除了长的好,别的地方一无是处,”他伸出指头,替她数着,“陈将军家的幺子陈富,去年年初刚上了战场,毫不怯懦,将后备粮草安排的井井有条,为人正直。”

“王御使家的嫡子王术吾,才华横溢、文采卓然,一表人才。”

他已经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还有,忠勇侯的嫡次子徐广,年纪轻轻,已在朝为官,前途无量。”

云雾初云里雾里,“这是……”

徐胥野面无表情,“你就是没见过这汴梁诸多好男儿,才会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下摔跤。”

云雾初吞了吞口水,“我见的不少啊……”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猫儿一边“哈”人,一边警惕着想要伸出软乎乎的肉垫推开她硬要顺毛的手,“云丞相也真是的,姑娘都这么大了,该带出来相看相看岁数合宜的公子了,我与他同在朝为官,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我赶明儿带你去瞧瞧这些青年才俊,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都急糊涂了,瞎说一通,“你看啊,雾初,我比你大五岁,你都可以叫我叔叔了,是不是年纪不合时宜?”

云雾初摇头,“五岁而已,算不上太多,叫不得叔叔的。”

“那我杀伐众多,晚上总有冤魂不散,你怕不怕?”

云雾初摇头,“神鬼之说,倒也有趣。”

徐胥野摊手,“那怎么办,虽然你喜欢我,但我对你没感觉。”

云雾初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瓮声瓮气,“你有感觉的,我感觉到了。”

徐胥野干笑了一声,转身就走,几乎是落荒而逃,慌不择路的步伐混乱不堪。

他是第一次,觉得他可以这么离谱。

他可以说这么离谱的话,还要做这么离谱的事。

总之,太离谱了。

敌军黑云压境,尸身火海,万人齐葬,他都未有过丝毫害怕,今日,是真的怕了。

若只有他自己有情,一厢情愿,那他可以将这份感情死死的压下,身死魂破,都不会叫人知道。

但如今,她也有情。

她也爱他……

这个意识一旦形成,他便开始害怕了。他的心在咆哮:别爱他,谁都别爱他,尤其是,对他这么重要的人。

很害怕,萦绕在心尖的惧怕如影随形,他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一碗御赐的汤药,就要了她的命。

皇家杀人便是如此,若无用,若碍眼,便就可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还要冠冕堂皇的编一个缠绵病榻许久,没熬过去的名号。

他依稀还记得,那晚她还欢欢喜喜说要跟着儿子去享清福,突然就来了两个太监,只说,“母与子只可留一个。”

那有着最不堪身子的女人,眼泪仰头喝下那汤药,抱住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她口中不停吐着血,一遍遍说,“娘亲爱你啊,小野”。

他无能为力,束手无措,甚至连给她擦口血都做不到,他被小太监拦着不能上前,只有一个念头,她若不爱我,是不是就不会死。

以爱之名的威胁,他害怕。

这是骨子里的阴影,密密麻麻的朝他侵袭,无孔不入。

他仿佛又回到了最无能的那个时候,云雾初与母亲的面孔重合,都在对他说着,“我爱你啊,小野,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可以去死,为了你去死。”

他满身冷汗,赤足将屋子里的所有的烛台都点亮,烛火簇簇,屋子里也热起来。

他却怎么都捂不热自己的手足。

他一遍遍问自己,若云雾初真嫁了他,太后真的惧怕他到对他起了杀心,那云雾初会不会也因为他受到伤害。

这样的假设过于极端,但他不能去赌。

皇家,从来都是不容人的。

所以,她不能爱他啊。也不能嫁他。

院子里喧闹声起,该是昭成回来了。

徐胥野指尖还在发抖,他从地上撑起自己,看窗边探出的小脑袋,“王爷,你怎么不等我啊,我在宫门口等了您好久,还是云姑娘看到了,告诉了我一声,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

昭成见他脸色发白,额上冷汗不息,眼眶发红,连忙从门入去搀扶,“王爷,你怎么了?”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真被云姑娘弄哭了?”

徐胥野默了默,只问:“查查云雾顷这几日的行踪。”

昭成半晌没反应过来,“云雾顷?云小姐的弟弟?”

……

云雾初回到云府的时候,云凌带着云雾顷在大门口站着等了许久,一见她回来了,簇拥上前。

“乖女,这圣旨可是这么回事啊?!”云凌一只手提溜着那圣旨,嫌弃的只差扔在脚下剁两脚。

云雾初将那圣旨拿了过来,抱在怀里,脸上带了倦色,“今日太晚,明日女儿再跟爹爹说。”

今日风着实大,云雾初让燕泥去关窗,院子里的梨花落了满地,她心头一动,拿了盒子去院子里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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