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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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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初吸了一口气,回去去看,才发现她坐着的软垫上一小片殷红。

她的手下意识就抚上了小腹,支支吾吾间掺杂着几分忧惧,“娘亲,我……最近胃口也不好,干呕不断。”

云雾初活了两辈子了,小腹的疼痛与这几日的反常表现综合在一起,她心间就慢慢有了个念头。

邱氏看出女儿的想法,连忙安慰她,“若真有孕,孩子月份还小,你好生养着,不会有事的。”

大夫是一直为云丞相府诊脉的,最是熟悉云雾初的脉象,细细诊断一番,才禀报,“恭贺王妃有孕,已有三月。最近操劳过度,动了胎气,隐隐有滑胎之象,幸好不严重,不过王妃今后还是要好生养的,切不可动怒动气再累着。”

云雾初应了声,平躺在床上才发现原本躺下时会低陷下去些的小腹如今微微隆起,只不过隆起的弧度实在是小,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三月余,那便该是他们新婚第一夜有的,想起那激烈的一夜,云雾初面色微红。他们婚后仅有的几次房事,他都并不节制,往往直接闹腾到天明,想来,孩子真是来的明明白白,只是她这个做娘的,糊里糊涂。

差一点,就伤害了他们的孩儿。

腹下温暖柔软,有一个带着他骨血的小生命正在努力成长。

这个认知一旦形成,云雾初满眼满心就开始迅速蔓延起喜悦。

她唤来燕泥和李管事,将府里的诸多事项一一分派下去,身下都见了红,她自然是不能再马虎,除却那群孩子相关的事,别的都全劳李管事一应做主。

王妃有孕,是府上的大喜事,李管事欢欢喜喜想着庆祝一番,这几日风言风语可太多了,王妃有孕的事一经宣扬,足够堵住那些人的臭嘴了。

云雾初沉吟,接过燕泥熬好的安胎药,黑色药汁,凑近鼻端,腥苦味淡淡晕开,她白皙的指尖用力,扬起纤秀的脖颈,一碗饮尽。

苦味入口,心底却极甜。

她叫住李管事,吩咐道:“我有孕这件事,切不可声张,除却我身边伺候的婆子丫头大夫们,别的人一律封口,王爷在外领兵剿匪,不该因为这件事乱了心神。”

李管事心领神会,只说:“王妃苦心,我等但听您吩咐。”

她抬头去看邱氏,低头笑了,“您要有小外孙了,要是个外孙女也很好。”

邱氏没成想这俩人这么快,毕竟徐胥野可是大婚第三日就直接去了出兵剿匪,“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赶明儿娘就搬来王府住一段日子,你前三个月没养好胎,后面有你受苦的。”

云雾初赶紧制止母亲的想法,“娘,若您搬过来,那有孕的事是瞒不住了。如今宫里虎视眈眈,我有孕的事一旦被知晓,免不了上头那位又要动什么坏心眼。”

“太后都能拿别人的孩子威胁王爷,定然也不会对王爷自己的孩子心软,只怕是会有更多下三滥的手段,不如就瞒一瞒,等王爷回来就好了。”

邱氏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迟疑着要云雾初再三保证不会这么亏待自己才肯。

云雾初差点就要抬手起誓来让母亲相信,“亏待我不就是亏待肚子里的这个,他的孩子,我舍不得的。”

夜间时分,送走了邱氏与后来火急火燎赶来瞧外孙的云丞相,云雾初才在书房坐下,书房中还满是他的味道,手边的笔墨纸砚都是他日常惯用的。

云雾初摸了摸肚子,似乎是想要提醒这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感受一下父亲的味道。

她抬腕凝神,写了一封家书。

让他勿念勿记挂,孩子和她一切都好。

她还不能将有孕的事告知他,他本身就牵挂着她的安危,若知道有子,怕是不知道要分心成什么样子,战场上刀剑无眼,没必要因为此事增加风险。

左右不过是,他还有一月余就会回来。

她心间痒痒的,虽然打定主意不说,但是还想与他玩些文字游戏,来满足自己隐秘的心思。

“孩子与我,一切安好。”

这个孩子,可以是南护军的家眷,也可以是她腹中之子。

夜间风凉,暑气已散,秋意姗姗来迟。

她紧了紧衣服,想着今夜大概可以睡个好觉,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说到底也是他的东西,姑且可以算是他还在陪着她。

上辈子徐胥野出兵剿匪的过程很顺利,虽然她记不大清其中细节,但大抵时回朝述职和家宴的时候,她细细打量着,没见他受伤。

只是其中有一事,当时北方羌族加入混战搅乱,朝廷迟迟没有颁布出兵攻打羌族的指令,徐胥野不等朝廷一再顺延,直接出兵将羌族打出西南边境线。

回朝后,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给他安了一个不听皇令的锅,之后羌族借题发挥,叫嚣着要补偿,也就是从这件事,徐胥野逐渐失去南护军的统领权。

彼时,她在后宫,所知晓的消息只有这些,万般托人打听才得来这么个较为完整的情况,其中的微小细节,她知晓的不多。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羌族不打不行,她不认为徐胥野这辈子可以从中有所转圜,便也就只在信中提了只言片语,大抵告诉他,要小心羌族的黄雀之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不足为惧,只要个铁笼子便足够了。

墨迹还未干,云雾初就已然入睡,燕泥端了一碟子桂花糕,见状,并未唤醒她,只是轻手轻脚为她掖了掖被角。

在徐胥野书房供他短暂歇息的小塌上,云雾初盖着他的被子,肚里揣着他的孩子,终于暂得一夜好梦。

……

西南地区还湿热的厉害,他们在山中扎营已有半月,山匪不成气候,遇强则弱,这会儿子遣派了人下来求和。

徐胥野没有理会,交给手下一个副将去交涉。

所谓的求和,他根本不信,毕竟这完全不是求和的态度,一边说着不打了不打了,一边又在和羌族暗自接触。

他冷笑一声,弯腰进了营帐。

雾初这个月寄过来的家书都被他放在了枕头下,借着烛火昏暗的光,他凝神,逐字逐句又读了好几遍。

雾初话不多,信纸上的字也寥寥,多是叙说王府那群孩子的琐事,她字体娟秀,气韵动人,字如其人,他抚摸着字迹,想象着她如玉如绸的肌肤在指尖的感觉,仰面躺了下去,墨香留在鼻息间。

从未觉得在军队打仗的时光,会这么难熬。

满身的疲惫在他疯狂想念云雾初的间隙慢慢爬上他的每一寸肌肉,他松懈几分,缓缓入睡。

视线先是一黑,而后就又投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他知道,他在做梦。

梦中的一切人事物都是那么熟悉,但等他仔细认人的时候,又发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露出全然陌生的情绪。

又熟悉又陌生。

恍若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似乎是在一个宴席上,耳朵里不断钻进些嘲讽他亲生母亲的鄙陋话语,那话语过于下流,他动了气,也生了杀意。

他好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手起手落,那边就有人落了地。

突然间,他又急速的转了视线,去看高坐上的那个正红宫装的女子,他心脏微微瑟缩着,因为死了人,女眷们瑟瑟发抖惊呼着。

他担心吓到她。

徐胥野随着梦中自己的视线望去,拼命睁大眼睛,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面容,只看到那个美丽的红唇一张一合,她开口,在提醒皇帝不要因此责备他。

一切都模糊又混乱。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这种珍而重之的感情。

他对皇帝动了手,但这个女人为皇帝挡了一下。

他瞳孔骤缩,心急如焚用了袖间的暗器去挡那个葡萄,但心间又带了几分疼痛。

心脏在叫嚣:她是你嫂嫂,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有自己的夫君。

她永远不会属于你!

眼前的景象虚实不清,徐胥野头疼欲裂,他慢慢睁开眼睛,听到帐外一阵吵闹,梦中女人终于露出了一小截下巴和嘴唇的形状。

他揉了揉额角,与雾初的轮廓有几分相似。

尖俏的下巴,抿嘴的时候,会露出小小的梨涡,只是,过分浓烈的口脂,不是雾初爱涂的。

他还来不及深思,就见外面火光冲天,浓烟从北方飘出,他再也坐不住,径直撩起帐帘去看。

果不其然,粮仓着火了!

厮杀声由远及近,徐胥野眉眼被火映的明灭晦涩,他从腰间抽出长剑,大呵:“羌族深夜偷袭,迎战!”

山匪果然和羌族达成了协议,佯装求和却暗地烧掉南护军的粮仓,与羌族里应外合,趁乱偷袭。

近身肉搏,南护军施展不开,又要忙着救火,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徐胥野以一敌十,不多时,剑上的血就顺着剑尖蜿蜒一地。

他冷声指挥着所有目前能调度的人马,快速清剿偷袭的敌人。

呼喊打杀声钻入耳膜,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倏尔听得一声怒呵,徐胥野迅速回了头。

“啊!滚开!”

是云雾顷的声音。

云雾顷年岁小,三脚猫的功夫被两三个人围上,他边打边喊,肩膀上已经受了伤,白玉般的小脸上也带了几丝血痕。

在他背后,有个羌族装扮的人正举着大刀要刺向他。

他毫不知觉,只顾着和身前的纠缠,身后突然传来刀刺入皮肤骨血的声音。

而后,有人身子一闪,迅速帮他解决了那三个人。

“姐夫……”他颤抖着手指着徐胥野的腹部,“你……”

第68章 双生子

南护军气氛凝重, 将领们都在营帐内守着,血水一盆盆往外送, 徐胥野腹间的那个伤口很深,血肉翻滚,那把大刀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毒,血一时之间竟然止不住。

云雾顷兔子眼睛红彤彤,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俯在徐胥野床塌边, 小声的,不间断的叫着“姐夫……姐夫……”

徐胥野痛的冷汗湿了里衣,瞥眼瞧见这样的云雾顷, 硬生生的扯出个笑, 神识清明的片刻,还在安慰他, “快别哭了,小舅子我还没死了。”

阿顷与雾初眉眼间十分相似, 瞧见他哭,徐胥野痛的视线发虚,恍惚间雾初的模样与他重合。

徐胥野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 长而疏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军医在他伤口处施针逼出毒血。

他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脆弱,这么多年,他受的伤不少,但这一次, 实在难捱。

不知道羌族到底用了什么毒,竟然叫他疼成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他疼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军医束手无措,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入他的皮肉,徐胥野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手脚抖得不成样子。

伤口火辣辣的,血如泉涌,黑血淌在他的白皙的胸腹之上,更显冲击。

帐中有人压抑不住的轻呼,阿顷咬着自己手心的肉,才没有哭出声。

徐胥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帐中众人,“太闷了,你们都出去,留下军医就好了。”

“将军……”一将领眉毛耷拉着,跪在他面前,膝行几步,眼眶中因为愧疚满是泪,他带领的巡逻队今夜轮哨,虽然还不知道其中疏漏所在,但还是一头磕在地面,“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护主不周……”

越说声音越小,帐中更显压抑。

他们追随王爷日久,这个意气风华、沉静持稳的大将军,从未这般委身于床塌,向来如桃花般妍绝的面,此时因为疼痛而扭曲狰狞着。

“干什么!都跑来给爷哭丧不成!爷刚娶的媳妇,你们一个一个的就这么咒我!痛死爷了!气死爷了!都滚出去,把内奸揪出来!”

“眼泪都给爷攒着,要是下一回干不趴下那群羌族人我就叫你们哭上个三天三夜!”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扯了两嗓子,才将那群将领赶出营帐。

嗓子眼都是腥甜,他吞下一口吐沫,修长的手指按了按伤口,又是疼的浓眉一皱。

军心不稳,仗也就不用打了。

等人都退完了,他才一直不住的痛呼了一声。那一声撕扯着喉咙而出,口中的血沫顺势而出。

实在是太疼了!

恨不得就现在死去。

这毒并不致命,却疼的他生不如死,他猛的起身,径直抽了一旁的匕首,直接对着那伤口又来一剑。

他出手又狠又快,军医来不及制止。

这是他一贯的经验,当疼痛超出大脑承受的氛围,就会短暂的感不到疼痛了。

就如同现在一样,徐胥野终于脱力,露了个苍白无比的笑,解释道:“太疼了,容我缓缓。”

就看到徐胥野又无力的倒了下去,云雾顷哽咽不止。

徐胥野视线模糊一片,分不出人,苍白冰冷的指尖摸上云雾顷的眼睛,声音轻柔的不象话,早就认不出人了,“雾初,你哄哄我,我要睡一会儿了,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这句话说完,徐胥野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被他摸过的地方,滴滴答答的淌着血,云雾顷伸手去碰自己的眼睛,那是他与阿姐生的最像的地方,“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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