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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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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炭燃起袅袅白烟,将营帐蒸腾的暖洋洋的。

“无碍,给宋医女沏茶。”

屏风内传来一声婉转女声,声音素淡,细听下去,又如泉水叮咚,勾的心间清亮。

眼前的一切都是宋孟俞未曾接触过的,她不由的轻蔑起来,“奢靡成这副样子。”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让室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叫奢靡了吗?那宋医女该是没去过汴梁,我家王妃闺阁时的一件闺房小玩意,就抵得过如今营帐中的满室摆设,更可况,这一切都是王爷自行筹备的。”

前几句宋孟俞尚且还可以回怼,炫耀出身好有什么不得了,又不是自己挣来的,但最后一句一出,她却是嫉妒极了。

也就是在这时,屏风后走出了人。

宋孟俞不知为何,瞬间就站起了身。

云雾初不算美艳绝伦,却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杏眸含水,黑瞳蒙雾,未施粉黛的脸白净光滑,昏闷的帐中肌肤都能莹莹如玉。

她身子重了,腰封不系,披在肩头的白狐狸毛松软,映着她一张小脸,清丽娇俏。

不知道为什么,宋孟俞就突然想起了梨花。

梨花剔透无暇,长在梢头,可近观,可远望,就是不忍轻碰。

毫无攻击性的靠近,叫你放下戒备心慢慢沉沦。

宋孟俞眼中暗了五分,她的确是美的。

自己脖颈间的玛瑙璎珞突然间就被她夺去了光彩,霎那间暗淡。

云雾初抬起皓白的弯子,亲自为她斟了一杯浓茶,“宋医女大名,雾初久仰。”

她被这样的美恍了眼,暗自比较,却又发现无可较量,本都不算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但她仍不甘示弱,夹枪带棒的顶了回去,“王妃的大名,我也久仰。云丞相嫡女,真是好出身,想要什么都有的,前呼后拥的,就连择婿就比别人轻巧许多。”

她话语间讥讽甚重,不过就是会投胎。生来就是汴梁丞相嫡女,生来就是好模样,生来就什么都有。

她本以为这般的言辞会让这样女人气上几分,却诧异的看到她嘴角的浅笑,笑容深浅,牵出梨涡,平添几分近人情。

“宋医女说的不错,确如你所说,雾初有位好父亲,也有位好夫婿。”

云雾初温声细语,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宋孟俞的目光落到她显得颇为硕大的腹间,气势又足了几分,不由的轻呵一声,“我听说王妃才有六月身孕,怎地肚子大成这样?小心生产时吃苦头,我也为妇人接生过,这样大的肚子一般生产完,皮都还会是松的。王妃还是要小心些,肚子妆如老妇松弛,惹的王爷嫌弃。”

云雾初确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就温和下来,“为了儿女吃些苦头又算什么,至于嫌弃与否,还要看王爷自己了,总也不好亏待了孩子。”

云雾初顿了顿,倏尔朝她倾了倾身子,吓的宋孟俞一哆嗦,“宋医女瞧不出来嘛?都说你医术甚好,前几日有大夫诊断,肚子里是对龙凤胎。子女成“好”字,为了这个“好”字,肚子不好看了,也是值得的。”

宋孟俞当下面色便难看起来,龙凤胎,可遇不可求。

云雾初突然就没了耐心,她演尖嘴利,惹的她心情烦闷,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有了动静,本想再与她周旋周旋看看这人究竟如何,但这几番言语下来,云雾初便知晓了这位宋医女不过是言语之间讨人嫌罢了。

她从燕泥手中捧着的匣子中扯出条已经被撕成两半的帕子。

帕子被她放到了桌上,她手指肌肤细腻如绸缎,越发显得这帕子料子的粗糙,更不要提这破损成两半的帕子上还沾着莫名的黑色药汁。

云雾初皱眉,有些抱歉,“安胎药苦的很,见胥野枕头底下放着这帕子,我便拿来擦了手。”

“后来几经询问,才知道宋医女为绣这帕子熬了整整一夜想要送给王爷”,她杏眸弯起,“不知道王爷收没收?是王爷放在枕头下的吗?”

宋孟俞刚要开口,云雾初就出了声,她摸着那绣的栩栩如生的梨花赞道:“真是好看,当年我年岁小,赠给他的那条帕子也绣了梨花,歪歪扭扭的,不说是梨花,都辨认不出来,真是不如姑娘这精巧。”

“也是赶巧了不是,雾初不才,承了汴梁那些闲散文人一句雅称,恰恰好,也是这梨花。”

“你可知,在大梁的国土上,汴梁梨花开的最美,而汴梁春日白梨花,是誉我的。”

云雾初嘴角的笑意不减,冷意爬上,她挑起细眉,微眯起眼,猛然凑近几分,手指擦上了她的口脂,依然还在赞,“颜色甚美。”

她还在靠近,直到唇近了宋孟俞的耳,才压低了三分,将灌满了讥诮的话语塞了进去。

“你用梨花讨好他,殊不知,他因为我,而钟情梨花。这圈子兜的这样远,宋医女,你累吗?不累的话,我就告诉你什么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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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怕

宋孟俞从营帐中出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捏着的那条帕子的手指骨节发白。

帕子破破烂烂, 被她捏在手心更是辨不出原先模样,偏偏帕子一角的那朵梨花不见半点污损,栩栩如生的模样更像是给了她一计响亮的耳光。

她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王爷钟情梨花, 竟是因为云雾初。

想当初, 她询问军中亲近徐胥野的老兵王爷的喜好时,那个老兵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梨花啊, 这么多年了, 王爷怀间一直会揣着个梨花帕子,跟护身符一样, 日日带在身上,谁都不准碰, 不准看,宝贝的很。甚至于还有一次,刺刀已经砍了过来, 王爷无处可躲, 第一反应就是先从怀里扯出那个梨花帕子,以免被自己的血污了。”

那老兵的话还记忆犹新,初听到还带着探听到心上人喜好的窃喜,如今却深觉自己真是一场笑话。

这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那梨花竟然是指代的她!

到如今,宋孟俞才觉出差距, 与云雾初的鸿沟差距。

她是娇养的被人珍而重之的春日梨花,而自己,就算能绣出栩栩如生的梨花又如何呢?不过是假的,针线勾成的玩意,不过是东施效颦,不过阴差阳错的证明了他们的情比金坚。

但她,不甘心啊。

宋孟俞脚步沉重,被打击的头都发沉,她低着头看着路,没听到燕泥一路的呼喊。

燕泥只得快跑几步,赶上她,气喘吁吁,公事公办的语气,“宋医女,我家王妃知你研制解药辛苦,更是体谅受伤将士被伤痛折磨的生不如死,这几日翻阅草药集览,有一草药,名唤牛至,询问了随行大夫之后,确有止痛奇效,西南之地,到底还是医女比较熟悉,不知道此地是否生长着牛至?”

宋孟俞猛一抬眼,迟迟才想起“牛至”这一味草药的功效,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燕泥退后两三步,躬身行了礼,“我家王妃要婢子告诉医女一声,望您以大局为重,解药才是重中之重。若研制出了解药,医女名号自是洞晓于天下,何遑择不到如意郎君?若执着于不该执着的人,到头来,只是为妾为奴,受正房夫人一头压制。王妃说,您是聪明人,该是能解其中意。”

燕泥口吻平静,转述话语,不见半分揶揄。

也不等宋孟俞的反应,便扭头离去。

西南的风带着潮气,又湿又冷,宋孟俞呆愣站了好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脖子上的璎珞扯下,背着筐篓沿着山路蜿蜒而上。

她记得,此季节,正是牛至的结果期。

……

造反一事,要从长计议,况且眼前还有羌族这个烫手的山芋,徐胥野等不及,当即便着手打算主动进攻羌族。

羌族本不足为惧,只是得了那毒药,损伤了他南护军不少强壮士兵,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口,一旦掺上那毒,便会痛的生不欲死。

在极度痛苦的情形下,人的斗志极度衰退,不要说上战场了,就是拿起武器都要废掉半条命。

羌族此药的厉害之处,便是这般,明明南护军死亡的战士没多少,但能上场杀敌的人数却急剧减少。

解药研制指望不得,还是要先弄明白这毒的来路。

徐胥野看着面前的三个身上血淋淋的俘虏,桃花眼里满是戾气,他手里的鞭子上还在淌着血,滴滴答答的随着他的脚步流出一道血痕。

他随手揪住一个人的头发,那人的胡子上都是呕吐的秽物,因为身上的鞭伤疼的呲牙咧嘴,徐胥野反而笑了,那笑极为艳丽。

色泽最为艳丽的蛇才最毒。

徐胥野一向不屑于严刑拷问,甚至于先前对待战俘姑且可以算得上是礼待。毕竟,就算是敌方,将士们可能拿上武器之前还只是在田间劳碌的老农。

战乱催人苦,都是人,都有难言之苦,拿起刀剑利刃相对都是被逼无奈,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三个鲜血直流的也不是旁人,而是围在羌族王旁边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脓包饭袋。

他们这样的人,日日围在羌族王身边,替羌族王出谋划策,在战场上拿着兵器随便挥舞两下,都是做做样子,知道的最多,也最受不住拷打。

“说不说呢,乖,说了就不疼了。”徐胥野语调上扬,轻柔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但揪着头皮的手却一再收紧,那人头发节节断裂,头皮出血。

“这算什么疼呢?在那毒面前,这点疼,不过是搔搔痒。三位大人,平日吃香的喝辣的,身娇肉贵,我看着,百花花的肚皮连个痕儿都没有,我在帮你割几刀。”

他“蹭”的一下从下属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顺手拿去早就摆放在一旁的碗盏,对着那剑仞将里面的液体淋了上去。

那三个俘虏当即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起来,缩在一起,不住往后退。

那液体,是鲜血,不,或者说染了毒的鲜血更为合适。

“你们也来试试你们搞出来的毒浸到伤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他扯起单边嘴角,漫不经心的提着长剑逼近他们。

长剑一挥,刺破了一个俘虏的肚子,鲜血还来不及流出,那个俘虏已经条件反射性的抱着肚子大喊起来。

徐胥野冷哼一声,冰冷如蛇的目光扫过两外两个人,“你们呢?也一并试试吧。”

随着他的脚步,和那人凄厉的叫喊声,终于有人收不住,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毒,不是我们制的,是你们大梁人制的……”

徐胥野将长剑一扔,命令侍从将这个人提溜出来,单独关进一个牢房。

直到午夜,徐胥野才出来,他浑身血腥气,任成守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即为他递上了热绢帕去擦手上的血。

冰凉的手被热帕子的温度染暖几分,“雾初睡了吗?”

甫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他喉结滚动,用手揉了揉额角。

任成回道:“还没,一直在等您回去。”

徐胥野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上的污血,道:“我先沐浴换衣,她和孩子都沾不得这些脏东西。”

任成自觉的跟在徐胥野身后,叮嘱人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突然,徐胥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毒,是汴梁那边给他们的。”

只一句,让任成这惯常表情少的脸都难免出了几寸裂痕,“他们疯了!”

徐胥野想笑,却无力牵扯动嘴角,“是疯了吧,为了牵制住我,不惜和外族达成交易,他们可曾想过,一旦羌族撕毁契约,这样的毒一样会将大梁别的军队毁了。”

他往外走了几步,走到门槛处,情绪突然抑制不住的大噪,一脚踹了上去,门槛当即裂了,“这是拿大梁千百年的基业开玩笑,是拿祖宗打下的江山儿戏,是置大梁万民于不顾!”

本族内战又何妨,换来换去,能坐上高座的,还是自家人,自家有德有才之人。

但一旦和外族掺和上,一切都变了。

徐胥野从未如此气愤过,他在外征战这许多年,亲眼见了太多死亡别离,众将士拼了命保下的江山,是何其珍贵,不允许外族人觊觎一丝一毫。

他望了望梢头朦胧的月,堪堪打起精神,狠狠的淬了一口,道:“反了这群龟孙子!他们不配!”

……

云雾初忍过一阵孩子闹腾,有些许犯困,但徐胥野还没有回来,她不愿意睡,自己撑着身子又坐起来,靠着枕头抬手安抚着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

这几日,听说那宋医女采了不少牛至回来,闷在屋里,终日不出。

该是在静心研制解药。

云雾初印象不多,但牛至这一味药却是记得极其清楚的,刚巧又有镇痛之效,思前想后,还是告知宋孟俞试上一试。

对于她告诫的那些话语,云雾初不指望她能听进去多少,只希望她少生些事。

南护军备战劳累,女人家的事,她并不希望徐胥野为之还要操一份心。

刚巧想到,就看到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徐胥野一身寒气,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珠,目光柔顺落到她身上。

“何必熬夜等我。”他嗓子发哑,清了几声,还是哑。

云雾初就要下床为他到些热水,徐胥野哪里肯,直说自己来。

匆匆仰头饮尽几口水,润了润喉咙就上了床,提起被子将云雾初一并拥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唇角,“今日这俩又折腾你了?”

云雾初笑道:“孩子动一动才放心,就是月份大了,他们力气也大了。”

力气一大,难免让她不舒服。

徐胥野熟练的伸手去揉云雾初发酸的腰,“等生出来,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云雾初自然应好。

她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哪怕洗浴过,还是有淡淡的味道残留,她努力往他怀里缩了缩,徐胥野感受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的肚子,将她揽了揽,“雾初,我前段日子择了个宅子,不算大也不算小,还在环境雅致,有竹林有红梅,军营中都是男人,刀光剑气的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再过几日,我送你过去。”

云雾初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一紧,面上潸然,“我……不想离开你。”

“我得了空,就去看你,”断断续续的吻安抚性的落在发间、脸侧、下巴和锁骨。

吻到锁骨便停止,不敢再往下,以免激起一身欲望。

她声音低了下去,闷闷的,她半张脸都往被子里埋了埋,“我怕……所以我不想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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