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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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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胥成自然应允,当即将兵符交给他,孙思邈不动声色,眼睛瞥过站在前方岿然不动的云凌。

“时至今日,云丞相还是要避避嫌为好。”

云凌没说话,眯着眼睛看向了金銮殿高台上的龙椅。

龙椅上方写着“正大光明”四字的匾额还是先帝亲书,笔法遒劲生风,一撇一捺都是风骨,字锋凌厉,自带斩断一切的气势。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先帝,您真是糊涂了。

“陛下,臣已然携了一家老小进宫,如此还不够吗?”

当即有人便反驳,“一家老小?丞相家的小公子可是随着雍勤王一并走了,臣以为,丞相实在身份尴尬,不如先拘禁起来,待到事情了了,再细细分辨有无牵扯瓜葛。”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私语甚重。

徐胥成扶额,看着群臣吵不休,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眼睛却贼溜溜的落到云凌身上。

云凌骤然一笑,不再行礼,当朝褪了自己一身朱红朝服,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扶着汉白玉石阶头也不回的走去。

直到人影再也看不到,徐胥成才揉着额头,卖着贤主的样子,“李公公,丞相不得已受了委屈,这几日,你可得帮朕好好看顾。”

此话一出,众朝臣跪拜,“陛下圣明。”

徐胥成撑着肘笑了,他想,真好啊,都是朕的,所有人都听朕的感觉真好,老太婆真该早死一点。

看,朕的决策如此圣明,哪一点差了!

他乐不可支,居高临下的俯瞅着跪爬在他脚下的臣子,努努嘴,“雍勤王是朕皇兄,生母卑贱不堪,如何当得起大统之位,这就叫他看看,到底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嫡庶有别。”

“朕,可是先帝唯一的嫡子。”

他慢慢站起身,胸前的长龙腾起来,金丝银线,至极尊贵,但他肩窄不堪,根本就架不起这身龙袍。

垂在他脚下的头,攒动几分,暗中的眼神交汇,已经从对方眼中读出别样的意图。

李日升到底还是不敢怠慢云凌的,点头哈腰伺候他饮茶,尖细的太监音绕着房梁不休不止,“丞相啊,您说您也算倒霉,就摊上了雍勤王这么一个女婿。”

“不过啊,您这亲家满打满算才结了两天不是,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您也是被雍勤王糊弄了,不会真的幽禁您的。”

“您瞧瞧宫里哪处殿宇您喜欢,奴才叫人打扫打扫,您与夫人好搬进去,定叫您住的舒心。”

云凌又温了一遍酒,酒香四溢,他品了一口,烈酒在唇舌间刺激,他眉间一皱,信手指了东边一角,“老夫记得有一处菊秋堂,先帝在时,曾邀老夫前往那处赏月烹茶,先帝恩惠栽培,臣没齿难忘,若陛下要软禁微臣,那就这处吧。”

徐胥成虽是嫡子,但一向愚笨懦弱,并不得先皇喜爱,皇帝待他并不亲善,菊秋堂的秘密,云凌赌他不会知晓。

这场赌局本就毫无悬念,第二日,云凌就带着邱氏搬进了菊秋堂。

菊秋堂常年荒废,哪里是一日之间就可以收拾出来的,以至于云凌夫妇搬进来的时候,窗户还透着风。

春风虽然已经夹携着几分暖意,但到了晚上还是寒冽。

邱氏寻了张油纸,打算自己去糊一糊漏风的地方,才靠近窗户,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到了。

一排排带刀侍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菊秋堂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她踱步去推了推门,用了些力气,听到锁声链条哗啦。

邱氏指尖一凝,而后手被人纳入掌心,云凌顺势揽上了她的肩膀,“这样甚好,至少此刻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也方便行事。”

邱氏讷讷点头,“女儿那边……”

云凌咬牙,手顺了顺她的背,好松泛些她紧绷的身子,“要相信胥野,相信女婿。把女儿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就该信这个孩子是不会舍得亏待咱们女儿的。”

他顿了顿,环顾了一圈菊秋堂,菊秋堂殿内虽不大,但零碎的东西实在是多,名家字画瓷铜器堆在架子上,先帝爷那些私密的小物件甚至就乱丢在床头帷幔边,他的目光巡视一番,而后讪笑,“夫人,该我们帮帮这俩孩子了。”

以他对先帝爷的了解,既然存了那样的心思,就不会轻易销毁。

……

程之邈带兵正面猛攻,南护军人数趋减,难以应对大军压境,被打的步步败退。

军帐的烛火又燃了一夜,未熄。

徐胥野眼睛酸涩难看,看着沙盘上的标记都重影儿。

他们的作战策略是完全没有错的,只是以少胜多,无异于破釜沉舟。纵然险胜,也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

征不上兵来,更寻不来有勇之士,自我的消耗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他挥挥手,散了病蔫蔫的众将领,帐帘掀起又落下,清晨的光刺进来,扎的他的眼睛险些睁不开。

他将手臂圈好,侧着脸将头抵上了臂弯,眼睛一闭,直接酸出了眼泪。

还是有迂回之法,与朝廷大军游击战耗上一耗,以南护军的骁勇,早晚能成事,但是这样一打,就要少说半年起,他等不及。

军医提着药箱子姗姗来迟,到营帐时,徐胥野已经昏睡了过去。

顺着他指尖去看,桌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的血,又红又暗。

何行时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胸前手臂已经湿透,他大惊,当即将徐胥野的衣服扯开,几道剑伤纵横交错。

若不是看到这样的伤口,何行时就真的信了他的谎话。

昨日程之邈站在城楼上,数百上千的弓箭手拉起□□,箭羽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南护军撑起的铁盾强撑了半个时辰,依然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徐胥野裹上大梁的战旗,鲜红的布料如彼时旭日当空。

“众将士听令,铁盾护我!”

一人一黑马一长剑,在铁盾的掩护下,劈开箭羽,尽可能的靠近城楼,在包围圈中寻求突围点。

最后,他掠过身旁下属的弓,搭上三箭,对着城楼上悠哉悠哉胜卷在握的程之邈射、去。

三箭不成,又三箭,不知道射了多少箭,才终于在层层保护下刺中程之邈左胸。

那一箭堪堪擦过左胸,并不深入,就已经使得他脸色大变。

徐胥野知道这人,惜命的很,左胸这个位置何其脆弱敏感。因着伤势,他自然不肯再恋战。

这样的突围,他伤了程之邈,自己又能讨得几分好?

军医连连叹息,又带着侥幸,每包扎一处伤口,就啧啧称奇,“这伤口,再向右一寸,就伤及筋骨。再看这道,再往左一寸,就会伤了肺腑。王爷这真是命大啊。”

包扎期间,徐胥野醒了一回,正巧听到军医的话,嘴巴一挑,露出个邪笑,“老天庇佑”。

语调上扬,玩世不恭,懒懒散散。

何行时满脸担忧,眸子阴沉如墨,一语道破他的伪装,“受伤多了,这就出门道了,知道躲不开的攻击,就拿无关紧要的部位去挡。”

正巧军医撒药,药粉沾上伤处,疼的徐胥野要反驳的话猛的又吞了回去。

何行时蹙眉,怨他气他,却又知道,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无可奈何之间,久久沉眸。

好半晌他说,“徐胥野,凡事皆有万一,你得先要保全你自己,保全你孩子的父亲。”

徐胥野大大睁着眼,桃花眼因为酸涩红肿了一圈,他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只要可以征上兵,只要天下人多信他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吵到声嘶力竭,摔摔打打的那种

耽误了昨天的更新,抱歉,真的十分抱歉

第88章 羊水破了

昨夜骤雨初来, 电闪雷鸣折腾了整整一夜,庭院花花草草被吹打得蔫不拉几的, 云雾初昨夜没睡好,醒来时脑袋发胀,她倚着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额角。

按着按着又犯了困。

双生子到了这个月份很累人,这几日腰酸背痛, 坐立都不舒爽, 先前还想着多走动走动以免生产遭罪,如今就想直接躺平日日与床榻缠绵。

她纵着自己被瞌睡操控,想着, 睡了就可以梦到徐胥野, 也是一见美事。她想念他,也依赖着他, 隔着那么远在梦里依赖他。

她的头刚刚挨到枕头,外面廊子处就传来脚步声。

踢踢踏踏, 声响很大,她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听到燕泥几声惊呼, 旋即便是珠帘被掀动的声音。

那声音忽远忽近。

她没在意, 扶着肚子艰难的翻了个身,她探进衣摆,摸着自己光滑的肚皮,心中庆幸,还未生出那难看的纹。

算了算日子, 快要临盆还未长纹,那该就是不会长了。

她实在是喜悦,因那宋孟俞的话而胆战心惊了好几个月,生怕小腹的肌肤变了样,如今看来,并无大事,心思活络开,昏昏沉沉间,竟然开始想,那再多生几个孩子也是无所谓的。

这个念头才生,门就被人打开,灌进一股子清晨湿润的空气,她不禁扭头去看来人。

意料之外,见到那一张艳丽的面孔。

燕泥过去搀扶她坐起,“十里姑娘特意过来陪您。”

苏十里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绣蹲上,她眉间描了朵牡丹花,弯起的眼角都带着说不尽的娇艳。

云雾初低低的笑了出来,牵出浅浅的梨涡,“先前我与胥野心意未想通时,他就赞过你牡丹之姿,我当下心里是不服气的,但阔别重逢,今日一见,不得不由衷的道一句,十里真真如牡丹华贵。”

云雾初孕期臃肿,见这么个妙人儿,纤腰细腕,心头是说不出的艳羡。

苏十里耸耸肩,表示当初他们夫妻的那些事,自己最是无辜,“汴梁春日白梨花这么说岂不是折煞人,不过,得梨花这般夸奖,我也甚是开心。”

云雾初摆摆手,抬着浮肿的腿脚在燕泥的搀扶下挪下了床,她这个样子,在苏十里这大美人面前,当真是不能再自称一句“汴梁春日白梨花”了。

苏十里目光游离一番,落到云雾初高高隆起的肚子,各有各的羡慕,“雾初如今的模样,恰恰是我多少年梦寐以求的。”

“王爷前几月就飞鸽传书,请求我来西南这边陪陪你,相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他那般斟酌措辞,生怕被我拒绝。”

云雾初有些不好意思,面上透着轻薄的红,心中更是暖意一片,“有劳你了,快要临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她侧过脸,乖巧垂在眼睑的鸦睫微微颤动着。

这处小宅院,五脏俱全,但却少个主心骨,她是这宅子里唯一能掌事的。云雾顷到底年幼,她又是做姐姐的,很多事总想着先站到他前面,况且,生产的时候,她哪里还能顾及其他,单单靠云雾顷这个尚且男女之事都不懂的男孩,她是真的很害怕。

苏十里的手握住了她不安交叠的手,“我虽然没有生养过,但看过许多,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们可以期许一下王爷能赶回来。”

她眨眨眼,眼里尽是明媚的笑意,“我知道王爷为了不让你忧心,有意的减少了战事消息的传递,但我想,你总是要知道一些,才免了惴惴不安。”

苏十里一路南下,沿路听到的消息着实不少,她挑挑拣拣选了最重要的说。

“前段日子,仗的确打的艰难”,她笑意不减,省略了这一部分,直接托出好消息,“但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先帝竟然写过诏书,想要将皇位传给王爷!”

言及此事,苏十里嗓音拔高了几分,饶是云雾初,都禁不住站起了身,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诏书上墨迹斑斑,但的的确确可以瞧出是先帝亲笔所写,先帝既然曾经指派过继承人,那依靠嫡子身份夺得大统之位的徐胥成就摇身一变成了蓄意夺权之人,忤逆先帝之意,天下的风评已经变了。”

向来自古嫡庶尊卑有别,先帝诏书做不得假,先帝舍了嫡子,选雍勤王,纵然不符合祖宗规制,礼仪制度,但稍一细思,就可发现其中缘故。

无他,雍勤王的确是诸位皇子中能力最高者,赫赫战功是做不得假的。再对比徐胥成在位期间的无作为、骄逸淫奢荒唐度日,谁更能堪当天下之主,立见高下。

民心所向的方位渐渐变了,有了这诏书,便是变相的为徐胥野脱去了谋逆造反的帽子。

帽子一脱,普天之下便有人开始打着“匡扶正统”的名号大张旗鼓的支持南护军。

这样一来,南护军的困境自然解决。

苏十里兴致勃勃的分析完局势,去看云雾初,意外的瞧见她的眼中的忧虑,“先帝诏书这种东西,岂是那么好拿到的呢,就算是拿到了,再为天下人广知,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云雾初腹间突起一阵绞痛,她紧紧的蹙眉,想要挨过,贝齿咬了又咬,手指都在颤抖,她压下口中喘息,“在宫中的谁,可以行此事呢?”

她望向苏十里,反手握住她的手,“前几日我得了消息,我父亲为脱干系,主动进宫。倘若真是父亲做的,还差一步,差一个人将这诏书带到宫外,十里……”

她突然唤苏十里的名字,话不再多说,但听的人已经全懂,苏十里身子僵硬起来,口中喃喃,“我弟弟。”

云雾初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她心思本就沉,重生了一世,越发能看透很多事的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她的父亲,苏迭远,还有……别的什么人,总该是为了这件事付出了什么。

她险些站不住,不敢再深想。

这势要搅弄天下的乱局,怎么可能没有牺牲,早就牺牲了不知多少鲜活生命,他们都处在这乱局之中,谁又可以安然,谁又可以幸免。

千里之外的汴梁,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与苏十里并不能获得最真实直接的消息。

等待,是最磨人的。

比如,等他回来,又比如,等肚子的孩子发动。

当夜,云雾初便有些发热,一碗碗汤药灌下去,本来柔软的腹部开始阵阵发紧,腿、间涌出些温热的液体。

她探手摸了摸,惊觉羊水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抱抱,真·家和万事兴最重要了!

祝大家幸福美满,家人身体健康

(突然莫名其妙的祝福,爱你们呀!)

今天这章字数少了,明天补。

第89章 大结局

天边隐隐透出亮光的时候, 云雾初已经疼的辗转难耐,烛火燃了一夜, 烛泪落满银莲花烛台延到几案上,无人去理睬。

又一滴红烛泪顺着烛台落下来的时候,床榻边压抑着的呻、吟声也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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