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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替身谈恋爱(GL)》TXT全集下载_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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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宗亲时,老皇帝年轻点的兄弟,有点能力的都被楚王废了,剩几个与世无争型各分封藩王、出去过了。

因而京中的宗亲们多是旁支,或者老态龙钟的老亲王,楚王在这都要唤声皇叔。

封月闲跟在宋翩跹身侧,冷艳端庄,大方得体,应对自如。

老皇叔们之所以能活得久,就是啥事不管,因而今天见太子妃也一样,除了点头就是夸。

直到见了宋渠。

宋渠先是眯起眼,拱手行礼,唤道:“太子,太子妃。”

“二皇弟。”宋翩跹道。

她的易容在系统辅助下近乎天衣无缝,都让雪青怀疑自己手艺突飞猛进,此时昂然站在宋渠面前,宋渠自然也发现不了端倪,只觉得太子气色又好不少。

病来病去的,怎么还不死。

宋渠眸中闪过一丝恶毒,当目光落在封月闲身上时,大婚当日被打掉手、让他丢脸的仇恨又浮上心头:

“皇兄或许不知,太子妃初入宫,就关心妯娌,给我宫中送来两个御医。”

宋渠故作热情道:“齐侧妃不过有些头疼脑热的,就得太子妃如此关怀,实在是盛情难却啊。”

这两天宫中传闻沸沸扬扬,什么太子妃因小事责罚太子近侍,喜怒无常,让东宫人走路都战战兢兢。

后来太子晕厥,太子妃故意先于侍卫抱起太子,消息传出来,大大减损太子的威风气概,现在谁人不笑太子是个妻子抱得动的孱弱储君。

宋渠将心比心,如果是他,早恨死封月闲、关在房里拿马鞭抽了。

他这招离心计使出来,保管让两人关系雪上加霜,嫌隙渐生。

宋渠勾起唇,自信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流连,就见自己那病痨鬼皇兄清隽漂亮的面容上浮起淡笑。

宋渠正觉哪里不对,就听见披冰带雪般的女声道:

“二皇子慎言。”

这是踩到痛处了,封月闲开始撇清关系了,宋渠心中一定,笑容真实几分:“太子妃关怀——”

“什么妯娌。”封月闲下颌微抬,垂眸看他,傲气恣生。

看见宋渠脸上僵住的笑意,她朱唇轻启,毫不留情道:

“区区皇妾,也配和本宫妯娌相称?”

她尾音上扬,似觉颇为荒谬。

皇宫没几个皇子,宋渠顺风顺水太久,猛遭人打脸,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封月闲这刁妇!

封月闲目光绕了圈在场的人,原本以她的性子,到此就为止了,可为让东宫面上占理,少不得再啰嗦两句:

“太子贵体难安,齐氏岂有不知之理,偏要用东宫轮值御医。”

封月闲一拂袖,哼笑道:

“知道的是她病得急,不知道的,以为她眼中毫无尊卑贵贱,礼仪教养。”

宋渠头脑气得发昏,咬牙迸出几个字:

“太子妃说的是,是齐氏逾越了。”

他心里连着齐氏一起恨上了——若不是她跟自己撒娇撒痴,他也不会在今日受此大辱!

殿中,太子和太子妃并肩而立,素来满脸写满“等太子死了我就是未来天子”的宋渠垂首挨骂,乖得像个孙子。

不知是谁在旁边笑出了声:

“噗嗤。”

等宋渠猛转头去找时,发现一众宗亲面容严肃,喝茶的喝茶,吃果子的吃果子。

他脸涨得更红,脑头顶都要冒热烟了。

这些老不羞!

“二皇弟莫要自责。”宋翩跹看够热闹,轻巧开口,话虽温和,却是给这事定性了——

的确是你错。

“怎不见三皇弟?”

“他坐不住,就没过来。”说到这个,宋渠仿佛又有了自信,他目带阴冷看向面前这两人,“母妃说,改日请太子妃去说话,到时也能见。”

三皇子宋端,贤妃。

宋翩跹脑海中浮现两个名字。

先皇后已去,老皇帝形同虚设,贤妃执掌六宫,越发目中无人了。

不过比起近在眼前的贤妃,还是泗水的灾情更为紧迫。

若不是封月闲那头的人手还在调派,宋翩跹都等不到今日。

她上午见过宗亲,下午即到养心殿,点了几位臣子过来。

左丞相谭石,右丞相李梓,并平章政事赵鹏、参知政事邓泊、户部尚书邵温等人。

左右丞相,是老皇帝指下的辅政大臣。

从他的角度看,左丞相是太子外家,右丞相是好弟弟楚王倾情推荐,太子在他们的辅佐下,定能稳固江山,把自己折腾出的烂摊子收拾好。

但除了老皇帝,大家都看得清楚。

左丞相谭石垂垂老矣,只能守成。右丞相李梓正值壮年,野心勃勃,是楚王手下一员大将。平日处事上,将左相压制得死死的。

宋翩跹端坐于桌案后,先让人给谭石拿了把紫檀木椅上来,让老爷子坐下歇歇脚,继而扫了眼下方,道:

“本宫有意再遣钦差前往泗水郡,李梓,你可有人选?”

李梓被点名回答问题时,心中早有准备好的答案。

这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按理说,派自己亲信去,是安全无虞,不担心再出岔子。

但岔子是不会出了,灾也别想解决了,做不出成效,民怨沸腾,还是只有问斩的份。

这时当然是推个冤大头去,到时也不会引出再多麻烦。

李梓的目光落到邓泊身上。

邓泊是寒门子弟,无甚根基,也不攀附裙带关系,连个护着他的老丈人都没有,最适合途中“因病暴毙”。

此人油腔滑调,只会打官腔,没什么真本事,在太子面前也不算挂名,什么都是刚刚好,再合适不过了。

李梓做出沉吟模样,道:

“臣以为,邓参知曾是江南升上来的,对江南熟稔于心,更能协调泗水与周遭郡县,最为合宜。”

宋翩跹还没说话,邓泊先苦着脸说起来了:

“太子明鉴哪,臣只是嘴上功夫,身上可没功夫,说不得半途就暴毙了。”

“您让臣去,可得在后头缀点人马,以防不备、给臣收尸哪。”

宋翩跹睨他眼,训斥道:“胡言乱语。”

“本宫自会遣人随你同行。”

“又是京军那几只软脚虾?可不够‘流寇流民’们砍的。”邓泊脸更丧了。

旁边的赵鹏假模假样道:

“邓参知怎可出言不逊?此行必是大吉,万莫担忧。”

尚书邵温稳如老狗,不多话,但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止。”宋翩跹纵观全局后,淡笑道,“本宫将镇国将军府两百私兵调与你同行。”

“可放心了?”

邓泊那张老脸登时亮堂了,仿佛黄花菜地盛开,连连作揖:

“放心,放心!没有比这更放心的了!”

“哎哟,那这可是白等人拿的大功劳了,没成想这等好事还能轮到我头上。”

赵鹏脸色登时僵了。

邵温欲言又止:“不知邓参知一人可行?臣也有意——”

“看到是功劳开始抢了?”

邓泊斜眼看他,哪像个大臣,活像混不吝的无赖。

邵温要面子,剩下的话登时被堵在了嘴里,但表情早已从庆幸变成懊悔。

怎么好处都被邓泊捞走了!

只不过多了封家的私兵,瞬间从送命差事变成美差。

封家在这些官员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宋翩跹眸中带上一丝笑意,眼尾扫向李梓。

果然,李梓的长脸陡然沉凝几分。

第37章 公主的小娇妻(05)

灾情刻不容缓, 既已敲定人选, 宋翩跹令邓泊第二天即刻动身。

楚王打的好算计,钱粮带走当军饷,一为造反积蓄力量, 二让灾民对朝廷生怨。

因而,随邓泊一同去的, 还有数十万雪花银,用来就近购置赈灾的粮食。

第二天, 户部尚书杨志明就丧着脸上奏哭穷, 国库空虚的问题又摆在宋翩跹面前。

“太子, 赈灾银两走了两三波,国库亏空至此, 这才春末,各地征税要夏初才能入库,也不过区区不到百万两。”

“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儿, 大黎可连赈灾银子都出不了了。”杨志明愁得不行。

这一团烂账。

宋翩跹按了按额头, 细细回忆了下剧情。

大黎的官员有跟国库借钱、打欠条的习惯,尤其是高官王侯, 不仅借得理直气壮,而且铺张奢靡,数额庞大。

“那些从户部借走的欠款,都还了吗?”

杨志明嗫喏:“倒不曾。”

“追讨国库欠款, 能解燃眉之急。”宋翩跹抬眼看他, 慢慢道, “尚书以为如何?”

“……”杨志明想着自己还欠国库的三千银两,嘴张了张,差点没能说出话。

他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太子,却见太子正将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平日温和稳重的神色,此时却如重山压顶,厚重沉抑,登时把他脊背又压弯了些:

“臣……臣以为是该查账。”

“嗯,待朝会时,把欠条账本一并带上,择人清账。”

宋翩跹声音淡淡,威严如水般漫向座下臣子,让人不由自主顺着她的要求去做。

杨志明下意识紧绷心神:

“是。”

大黎的事说起来让人焦头烂额,但总要一点点处理。宋翩跹在养心殿埋头处理,官员都在茶水房坐着,等待传唤,养心殿内,官员进出不停。

她没有经验的方面,09负责找补,把各项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其他官员只觉得太子近日不仅气色越来越好,连处事手腕都利落决绝不少,个个都打起精神,没那么懈怠了。

至于知道宋翩跹身份的徐敬和左相等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时不时就不自觉看向宋翩跹。

这是那个只会撒娇的公主……?

宋翩跹无法,在间隙间,装作感怀道:

“本宫一坐在这案前,拿起奏本,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就想到皇兄。”

左相老泪立刻下来了:“殿下这是龙凤连心呐!太子的抱负,必将由公主施展开来。”

见两位忠义之臣疑云消散,转而感伤起来,宋翩跹轻轻柔柔地笑了笑:

“但愿吧。”

“怎么?”

殿门被推开,殿外跨进个人影来,却不是吏部侍郎,而是封月闲。

封月闲着碧霞云纹青竹广袖长衫,腰间流连一条银如意纹绣束带。

她梳堕马髻,云鬓间只戴了件金镶玉步摇并闹蛾金饰,已是明媚不可方物。

宋翩跹和封月闲朝夕相处好几天了,连她见了半天臣子、猛然看到封月闲这等颜色都不免惊艳,更不用说其他人。

静默间,封月闲声音微冷,如凉风习习拂过山岚:

“太子在为何事烦忧不成?”

在外头候着的吏部侍郎压根不敢多看封月闲,茶水房的菱花窗后也攒动着几个人头。

“是太子妃?”

“不然还能是谁。”

“来送补身汤水?太子妃对太子,还怪上心的。”楚王派系的意味深长,小声对同僚道。

封月闲那句问话隐隐从正关殿门的门缝里传出,紧接着的就是左相的斥责。

两派人,怎么看都有龃龉。

另一人会意一笑,自觉看透别人小夫妻的秘密了:

“正是不放心,才要来看看啊。”

养心殿内。

左相继续道:“……见了太子不行礼,成何体统!”

封月闲还没说话,宋翩跹深知不能得罪合作方的道理,浅笑道:

“殿内就我们几人,不用费那些礼节。”

左相吹了吹胡子,就要再说。

宋翩跹不经意道:“不然,您依制还要给孙媳妇行礼不成?自家人不必如此。”

“……”左相偃旗息鼓,拿起茶碗,若无其事地抿了抿。

宋翩跹这才问封月闲:

“你来寻我是何事?”

宋翩跹坐在桌案前,腰脊挺直,风度清隽,一袭玄色常服,肤白胜雪,笑意尤为烫人。

封月闲不知是被风采所惑,还是方才那两句极亲近的“孙媳妇”、“自家人”让她心跳了跳。

总觉得有些说不清的躁动,仿佛被细细软软的猫爪子轻轻挠过。

她眸光流转,向身后示意,语气尽量淡然:

“不过是怕你再累晕在案上,送些膳食。”

饮雪手中正端着个金祥云纹黑漆盘,上头坐着个矮矮胖胖的汤盅,见主子示意,把汤盅送到案上放下。

她嘴巴灵巧,替主子补上说明:

“太子妃让小厨房小火煨了一上午的药膳乌鸡,最是滋阴润燥,补气补血。”

“费心了。”宋翩跹笑道。

转而看了眼沙漏,对左相道:

“是我疏忽了,原来已经是酉时了。您膝盖骨不好,殿内阴凉,可还受得住?”

左相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外孙意思。

他叹声气,道:

“臣告退。”

“徐敬,你亲自送左相。”

左相站起身后,迎面看了眼封月闲。他还不知道封月闲已经得知太子真身,面上难免带了些忧虑。

等那些人透过菱花窗,隐隐看到太子妃进去不久,左相就蹙紧了眉头出来,更对两派人不和深信不疑。

左相离开后,宋翩跹道:

“有什么事吗?”

封月闲刚在下头择了个位坐下,闻言神情一顿,微带嗤笑: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养心殿?”

“自然不是。”宋翩跹立刻否认道,语气无奈。

听封月闲这意思,她是又起了疑心了?

“为何不用?”

雪青极有眼色地从热气腾腾的白瓷汤盅中舀了半碗,递给宋翩跹。

宋翩跹为打消封月闲疑心,也的确有点饿了,接过饮下两三勺,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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