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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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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无奈,走出去对门口的严嵩道:严大人,不是小的不帮你,老爷这段时间说了,谁也不见。

无妨严嵩老神在在,从袖口掏出一封信来,劳烦将此信交给阁老。拿人家手短,下人也只好去了。

怎么?他还没走?张璁横眉冷对,心里实在烦死这个严惟中,越来越不知好歹。

下人毕恭毕敬的将信递过去,然后跟其说明事情经过。张璁不耐烦的接过信,打开后一搭眼,顿时大惊失色。强行按住翻滚的思绪,他先是屏退左右,然后让人将严嵩带进来。

严嵩气定神闲的跟张璁行了个礼,他似乎早就料定会是如此。

张璁虽然生气,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待周围人都走远后,迫不及待的将手中之物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来路,只是敢问大人,看过之后作何感想?严嵩笑眯眯道。

张璁不假辞色:作何感想?本官自然要上达天听,让皇上知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贼子!

不理会他的作秀,严嵩心里清楚,假如首辅真的如他所言那般刚正不阿,也不会把自己叫进来,现在这一出无非就是诈一诈自己。

于是严嵩继续道:阁老说笑了,不过是些下官的猜测,是真是假您就看一乐,无须如此惊慌。

哼!妄议储君,窥伺宫闱!严大人是仗着有人撑腰,想在朝廷一手遮天啊!张璁拿起那封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进京的藩王,以及过继候选名单,甚至还有母亲身份、性格,家世等等一长串信息。

要知道最早的大纲虽然是礼部内阁决定,可实际过继的具体内容都是宗人府和嘉靖亲自商议的,满朝文武都被蒙在鼓里。而嘉靖这个皇帝,额大家只能说君心难测,谁晓得他选皇子依照什么。

而有了这份名单,就可以提前押宝,保不准混个从龙之功。没瞧着当年迎圣上入京的毛澄毛大人,就因着有这份情谊在,即使后来屡次触怒嘉靖,也依然安安稳稳入阁。

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严嵩索性将话挑明了说:阁老所言差矣,天家无私事,我等提前知晓储君,也无非是想早些为国分忧。您身为内阁首辅,更应做好准备,莫让小人钻了空子。

张璁表现得依旧不为所动:你既已知我是首辅,只要一心为国,还怕什么!更何况陛下春秋鼎盛,就算立了太子,少说也还有个二三十年,我不急。

阁老这些年的功绩自然是有目共睹,可我们奋斗一辈子,终究要为了后人想。我那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身有残疾文不成武不就,我这当爹的就想着给他铺条后路。否则的话,那杨廷和杨阁老就是前车之鉴啊!

他这番话算是说到张璁心里去了,那杨廷和的儿子杨慎,可是堂堂正正的状元,品貌学识具是一等一,不过是得罪了皇上,现在还在海南当官。听人说他在海南连饭都吃不饱,形容枯槁。自己家中好几个儿子,连带着女婿族人,倘若不能更进一步,怕是等他退下来,朝中敌对势力清算,都得不了好。

严嵩趁热打铁的道:更何况这也是为了大明好,要知道如今许多法令制度都是阁老您倡导的,如果以后太子跟他人学歪了,那么您这么些年的辛苦不是功亏一篑了。

讲到这里张璁有些心虚,那些改革说实话都是皇上提出,不过借他的口说出来,实在算不上自己的功劳。不过此时他已有些心动,犹豫的问道:此事如果让陛下知道

请阁老放心,用的都是下官的人脉,即使有事也算不到您头上。

张璁咬牙:你打算怎么做?

严嵩微笑,心道总算是成了。

算计着过继的当然不止严嵩一家,陆炳就被前来打听的人烦得不得了,好容易找到空闲,立马邀李乘风去新开的酒楼吃酒。

饭桌上,陆炳对着李乘风大吐苦水:一个两个的都来问我,我姓朱吗?我知道什么呀!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前看见锦衣卫大气都不敢喘,如今都堵到我家门口了,估计想着法不责众,本官奈何不了他们。这要是谁向皇上哪参我一本,说我结交外臣,怕是没好了!

李乘风边听边点头,但心里知道陆炳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与朱厚熜自小情分在那儿,又深受器重,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

吐完黑泥,陆炳神清气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给李乘风倒酒:上次皇上能找到还多亏了李哥,否则我们锦衣卫都吃不了好,加上之前的一些事,小弟得敬你一杯。

李乘风端起酒一饮而尽:不是说好了莫要再提吗,我当年犯了那么大错陛下和娘娘都没追究,为皇上分忧都是分内之事。

好一个分内之事!陆炳拍案,神色愤愤: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懂,忙忙叨叨的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尽忠值守!

接下来两人又吃了半天酒,都有几分醉意。李乘风也是诧异,他的酒量可是在军营里锻炼出来的,陆炳竟然能跟自己一较高下,看来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啊

而事实上陆炳已经有些喝大了,不过他脸红,一般人也看不出来。接着酒劲儿,陆炳笑嘻嘻道:李哥!我这辈子,谁也不服,就服你!竟然能在天下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就一个字牛!

害!别提了,有好几次,哥前些年过得苦啊!单说洗澡撒尿,就遭老罪了!李乘风也有些神志不清。

二人又是一顿胡侃,待到夕阳西下,方才下楼打算回家。

谁知刚刚走出包厢,就见楼下一片狼藉,貌似是两拨人起了争执,不过因为酒楼位于闹市,周遭喧哗,导致李乘风和陆炳没听见。

原本这些事儿,他们是懒得管,但今天吃了酒,有些头晕,于是都想上前看个究竟。

只见几个儒生打扮的少年人,被一帮彪形大汉围住,不仅衣衫凌乱,好些还脸上似乎也有擦伤,看样子好不狼狈。

而最前方一身着华服的青年得意洋洋道:怎么再继续骂啊!刚才不是很狂吗!

李乘风定睛一看,瞬间酒醒了一大半,不由感叹造物主真是神奇。那华服青年体型极为肥胖,但皮肤却如雪一般洁白,并且脖颈极短,脑袋似乎是直接长在肩膀上,远远看去完全就是一个球形。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偏偏那人一只眼睛极大,另一只眼睛则不自然的扭曲着,只能看见眼白,被其盯着只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周围人都不自觉的避开目光。

旁边的陆炳突然笑出声:这不是严嵩严尚书家那个独眼儿子吗,我记得好像叫什么严世蕃?

哦?你认识?李乘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惊,想那严大人虽然在后世是一等一的大奸臣,可谁见了他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相貌!联想起对方那修长挺拔的身姿,不由纳闷,这简直是竹子生出来个馒头,那严夫人得是什么样?

陆炳回答的漫不经心:谈不上,只不过当时锦衣卫中有人提议,将这小子收纳进来,长成这样简直是天生搞刑讯的。不过后来感觉他太能惹事,也就作罢了。

两人正闲聊,前方形势又有变化,为首的几个书生指着严世蕃的鼻子破口大骂,这下子彻底将严世蕃惹怒了。他眯起独眼,阴恻恻对着打手们道:把他们的衣服扒光,丢到大街上,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嘴硬还是老子拳头硬!

听到这里李乘风不淡定了,偶尔的摩擦碰撞,小打小闹都正常,可扒衣服什么的就有点侮辱人了。如今大明学子们一个两个的脸皮又薄,最后别再无法收场,于是便要前去阻拦。

哎陆炳按住他,这点小事哪里劳烦李哥出手,待我上前,把这些小子们治的服服帖帖。

考虑到对方的身份,锦衣卫二把手确实比自己这个学校校长有威慑力,于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炳心中得意,想在李乘风面前表现一番,遂健步过去,对着严世蕃道: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教训一番就算了,都是些书生,莫要折辱。

严世蕃扫视了他两圈:哪来的大个儿傻子,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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