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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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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没说缘由,而是看向赵修石,问道: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每次被时越问问题,赵修石总是心里一颤虽然说答错了也徐哥也不会罚他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

赵修石来之前,就抱着要说服徐哥的心思,早就准备了一二三四五,还在自己房里连了几遍,这会儿说得倒还顺畅。

西州铁骑横扫北疆,兵强马壮,能打;又常年抗击胡虏,民心所向;还是安国公义子,当年安国公亲手教导,能力肯定不会差;人品、性情等等等。

这么听着外人一本正经地夸着他儿子,时越唇角细微的上扬了一下,但又很快压平。

他自是知道那孩子优秀,但是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像秦洺和元行慎对上。

所谓天命之子,为世界所钟、气运所集。他们生来便是天赋过人、运气绝佳,旁人若遇九死一生困境,那自然是九死一生。但于天命之子而言,只要不是十死无生的情况,于他们都是坦途。

所以,时越带着赵修石打下胥州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苟着了。

虽然说天命之子也不是不可战胜,要不然世界也不会叫他们这些快穿者来帮忙了。

但是时越懒得去讨那麻烦。

反正现在打算搞事儿的那么多,说不定那个就真把元行慎那小混蛋搞死了呢?能捡别人的便宜,何必非要费那劲呢?

反正并不赶时间,老老实实苟几年,就当放假了不好吗?老年人的生活,可经不起折腾了。

再者,赵修石这些条件说的都对。

但有两个问题

一则,胥州和司州之间还隔了那么老大一个几蓟州,赵修石想要投靠,总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借道过去也要人蓟州太守肯借啊二则,虽然如今中原腹地风起云涌,两个皇帝、十多个地盘主,但人家秦将军如今兢兢业业地守着北疆,一点掺和着破烂事儿的意思都没有。

要是前者还能克服克服,那后者可就

赵修石斩钉截铁道:安国公为皇帝所害,秦将军身为安国公义子,怎还会一心一意效力朝廷。

时越嘴角抽了抽:那孩子可从来没有一心一意过

而且义子?

他记得自己不是和秦洺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具体理由是什么,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总归是个借口。但当时这事儿他故意闹得挺大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该信的也都信了,当然也包括秦洺本人

时越现在想起小秦洺跪在门前不吃不喝的情形,所剩不多的良心还隐隐作痛。

但是活着,总归是最要紧的。

那边赵修石笃定道:安国公定然是为保秦将军,才故意这么做的。

时越听见这话,忍不住看了赵修石一眼。

你这脑袋瓜子,怎么不分点用在处置政务上?

第24章 故去多年的摄政王09

大昭数百年积累,皇宫自然富丽堂皇、金光耀耀。

站在大殿之外,仿佛外面的乱世都只是幻象,皇城还是这世上权利之中心。

而宫城之中,隐隐歌舞声传来。

含光殿中,身着明黄衣袍的青年正单手撑着下颚,眼眸阖着,垂下的睫毛也遮不住他眼底的青黑之色。

不过,他相貌极好,脸上这些憔悴之色,也能叫看见的人生出怜意了。

只是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敢怜惜这位。

旁边的内侍察觉到这位的呼吸渐渐悠长,连忙抬手挥了挥,示意那些舞女歌姬退下。

众人都是训练有素,退下去时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虽已入春,还是稍有些冷,但是喜公公可不敢给这位披点什么上去。无他,实在是这位主觉太轻了,别说披件衣裳,就是现在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把他惊醒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陛下小时候觉可多,每日早晨挖都挖不醒,逼得安国公生生把早课从皇子一惯的寅时改成了卯时。就这样,有时候还要安国公亲自来叫。

以前啊

喜公公想着,不由出了神,他想着,却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唤回了神。

他稍稍抬了眼去看,却看见陛下正打着颤

喜公公知道,那绝不是冷的。

他动也不敢动,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就听见陛下呓语皇父我错了不

断断续续的、但是里面的意思却足够让人明白。

喜公公不是第一次听了,早不复当初那样惊慌失措,他只是越发小心谨慎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在宫里面,想要活下去,总得学会做一个瞎子聋子。

更要紧的是

不能有良心。

喜公公面无表情的敛下眉眼。

含光殿啊,当年也是含光殿。

*

元行慎在做梦,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这个梦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已经足够他清楚自己在梦中了。

但是,他还是恐惧,还是害怕。

和梦里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他看见那人毫无所觉地拿起了那杯酒。

不、不是什么毫无所觉。

不过是梦里那少年这么觉得。

但现在

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梦境中,他对那人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人那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分明察觉了什么,但是他眉头皱了皱,却最终喝了下去。

然后

那少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元行慎有点想笑,少年那么拙略的表演,皇父会看不出来?

事实上,看不出来的是他才对。

他看着皇父又开口,问了那少年几句功课。

那少年的心思如何在这上面,答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但他平素在皇父面前,多是这个蠢笨的模样,所以,这次的回答倒是不显得多出格。

皇父这一次才是真正皱起了眉,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叹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元行慎想问他,想问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这次一定听话一定好好地听话。

可这是梦这只是梦

他开不了口,他只是看着那少年眼神闪烁、坐立不安。

他有点想笑,少年那点道行,就连现在的他都能看得出来,皇父会看不明白?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水滴声,一声一声、均匀得好似在展示时间流淌。

终于,皇父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他想要站起身来,但稍有动作,整个人便晃了晃,仰面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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