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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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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良久,将视线投向在座一位头发白须老者身上,那是荣家家主。荣家尤擅结界机关一道,这老者又是其中之最。

老者叹息着摇摇头,已遣族中弟子前去查看,结界无甚机巧之处,纯以武元构筑除以力破之,别无他法

结界之道本来是以各种阵法构造,以最少的武元发挥最大的能力,越是精巧的阵法发挥的威力越大,与之相应,阵法越容易被破坏。

可这次的结界,却像是被人不惜武元、只靠最简单的阵法铸成,粗糙至极,反倒是大道至简,除强攻之外,别无办法。

荣老解释之后,议堂中人神色更为凝重。

先不论结界如何破,凤家有一个能构出此等结界的高人,其武道修为

众人不由望向在场修为最高的人。

楚介沉重摇头,楚某尚做不到此等程度。

议堂一片死寂。

正凝滞之时,门却被突然敲响,一个楚家家仆进来,在楚介侧边耳语了几句。

众人只见,就连刚才面对那等困境,都神色平稳的楚家家主,听罢之后,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来身,带着座下的椅子发出一声锐响。

抱歉诸位,家中有些私事楚某去去就来

楚介匆匆到了这句,也顾不得议堂中人都是什么反应,连忙就往外走。

路上,他甚至不自觉地动用武元,就连一开始引路的家仆都被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等到了聆风院外,他却突然情怯,在院外站定了脚,竟不敢推门

这是他长子的院落。

第一次为人父,他犹记得那皱巴巴一团的小瘦猴子放到他怀中时,他的手忙脚乱。

纵然在武道上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可对于父亲这个角色而言,他兴许是最没有天赋的那种。

等到长子被凤家人废去修为、毁去经脉,这等重伤之下,又被驱赶到下界有死无生。

楚介这才惊觉,在过去的数十年间,他对儿子从来都是你要你不能你必须的种种要求,竟无一句温情问候

也不怪钟鸣陷入那样的危机,竟然都没有向他这个父亲求助的意思。

*

屋内,楚钟鸣正跟时越介绍,我爹他正在议堂呢,估计有什么正事要谈,一时半会过不来

他也很烦那些杂事儿,要是按他的性子,闭关清修、诸事不管,他才乐意

他有点严肃,不过你不用怕,他心软得很,其实挺好说话的。

时越倒是很淡定地听着他啰啰嗦嗦,时不时地点头答应一两句。

显然,楚钟鸣虽然劝着时越别紧张,其实紧张是他自己才对。

时越:

奇了怪了,见亲爹还这么不安。

又过了会儿,楚钟鸣还是坐不住了,他直接站起身来,道了句,我先去外面看看

楚钟鸣一边说着一边推门,正对上门外站着的楚介。

时·早就察觉门外有人·越:

要说你动作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不知道楚钟鸣会不会信。

门口,父子俩僵硬对视。

还是楚钟鸣先回过神来,他僵硬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爹字。

然后,又干巴巴道:我回来了。

楚介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骤然就看见死而复生的儿子,他下意识地就摆出了威严父亲的模样,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然后就冷场了

时越旁听了这一场对话,都开始替这父子俩尴尬。

这还是亲父子呢,他养过最别扭的天命之子,都比这两人关系来的缓和。

眼见着那两个人在门口相顾无言、大有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时越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谁让他是个善良的人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把自己的表情调节到人畜无害的萌系状态,从凳子上跳下来,还刻意用蹦跳的状态跑到门前。

唉他真是牺牲良多

小孩子在某些时候,是调节气氛的神器。可时越却没想到,自己难得一次好心,结果作用与他预料地却不大一样。

楚父不敢置信地看着这跑过来的孩子,脸上的表情震惊和意外混合,最后转变为升腾的怒气。

他冷脸转向楚钟鸣,沉声呵斥,孽子!你给我跪下!!

这话显然在父子之间不是第一次出现,楚钟鸣一撩衣袍、跪到地上,脸上却条件反射地摆出挑衅的表情,看着就十分欠打。

时越:

他一脸懵地看着这发展。

父子久别重逢,连个含泪拥抱都没有,两句话的功夫,就剑拔弩张。

这里面显然是有什么问题吧?

不愧是父子俩,时越还没get到楚介的脑回路,楚钟鸣已经明白过来他爹脑补了什么。

他那些年,因为年纪轻轻就突破武王,着实被人吹捧了一段时间,年少轻狂,也确实犯了不少浑。

这会儿突然带了个孩子回来,他爹估计把这孩子当成他的私生子了。

算算年纪竟然也对得上。

楚钟鸣: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有这么个打算。

但在猜到那壳子里大概是什么人之后。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啊

楚钟鸣张了张嘴,爹,您误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楚父呵斥,跪着!

他说完,视线又落到时越身上。

小孩子似乎是被这一幕吓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时越:只是对你家的父子关系震惊。

而且

能叫天命之子下跪的人一般来说,活不过三集。

时越几乎是以一种瞻仰烈士的态度,仰望楚父

楚介当然注意到这孩子奇怪的眼神,但也只当他吓着了。

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温和下来,不过常年严肃的脸,做出温柔的表情,效果差强人意。

孩子楚介招了招手,过来。

时越稍微衡量了一下,考虑这是个敢叫天命之子下跪的猛人,他还是一脸乖巧的过去了。

楚钟鸣见状,一脸卧槽的表情,他想说什么,却被他爹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楚父:你今年多大了?

时越回忆一下这个身体残存的记忆,五岁。

楚父:很好,都过了五年,才把人找回来。

给自己儿子又记上了一账,楚父又尽力柔和了声音,问:你叫什么?

时越看了眼楚钟鸣,他不太确定,天命之子要不要在他爹面前继续维持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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