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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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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放学收卷的时候班里才再度吵闹起来,但是因着晚上的这一出,说话声都有些克制。

陈同交完卷子还没走,他们这个大组收得快,梁凡路过郭凯旁边的时候和他相看两厌,扯着卷子就走了,也没给陈同好脸色看。

锅盖背后呸了一声,被大白拉住:算了算了,别和他计较。

锅盖脾气不好,对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它话,只是瞪了眼陈同,显然是有点生气。

肖渐小声劝他:别生气了,为了个梁凡不值得。

锅盖也不是不明白,但还是气,傲娇地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

陈同没理他,拎起书包站在后门等苏青和金毛。

梁凡收到苏青那里已经是最后一个,拿上苏青的卷子脸色就变了:你交白卷?!

他声音原本就高,喊的一嗓子把教室里的人都喊懵了眼,转过头去都看着苏青那边。

门口的陈同原本懒洋洋的,这会儿也站直了身体。

苏青用笔点了下试卷前边:选择题写了。

梁凡把卷子往他身上一扔,气得笑出了声,有点阴阳怪气:我说呢,新同学就因为你和陈同玩得好呗。你不写卷子也气不到我,考大学是你自己的事,你们乐意在少年班混就在少年班混,别带坏了其他人的风气。不想好好读书还转到我们班来干嘛,把座位空下来不好吗?

陈同听到这也臭了脸色,耐住性子强忍着走到了苏青旁边,默不作声地用眼神压着梁凡。

梁凡紧抿嘴唇死死地看着他,又时不时闪躲不敢直视。

卷子掉在地上被陈同捡起来,缓慢折平,轻轻放在苏青桌上,看向他。

苏青笑得如沐春风,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说出来的话也不阴阳怪气,但就是非常气人:可是,封神同意了我可以不写晚上的卷子呢

他笑眯眯地咬重了字,又规矩又叛逆地管梁凡叫:课代表。

他笑得像阳春三月,梁凡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从腰椎一截截冻到颈骨。

苏青眉眼弯弯,眯着遮住他瞳仁的黑。

第12章 九月一日

·

梁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苏青把卷子塞进抽屉,拎起书包。

陈同多看了梁凡一眼,抿了嘴唇,终究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早上他们一起来的,晚上分两拨回去的,金毛带着锅盖骑得特别慢,一条路上像个挪动的蜗牛壳壳。

锅盖在后座抱着手翻白眼,拍了金毛一巴掌:能不能快点!驾!

金毛毛躁地拍掉他的手:行了,别气了。

锅盖炸道:我就想不明白,梁凡那种小人,陈同是脑子有泡了才能那么大度呢,换了我我就骂死他。

锅盖哼唧唧往电动车后背上一靠,嘤嘤说:当着那么多人,同哥拎起我像拎他儿子似的,不给我面子。

金毛转脸看着他笑:陈同叫你两三次住嘴你也没听,不也没给他面子吗?

锅盖没好气往他肩膀上一拍:每次就这种时候你才话多。再慢点陈同就追上来了,这时候见面看着尴尬你车又没电了啊?

金毛装傻充愣:啊,可能快坏了吧。

赶紧换,每次都这一套,没电的时机这么巧妙,锅盖自己说着也笑起来,烦不烦人?

在十字路口等了个红灯之后陈同就追上来了,红灯还有十几秒,锅盖脸也不看他地哼:明天早饭算你的。

陈同啧道:跟个小媳妇一样。

锅盖嚯一下:你小声哔哔别以为我没听见。

陈同便和他笑着打哈哈。

锅盖就还是有点不服气,但这点不服气并不能抵过他们之间的友谊,男孩子很快把这点不服气给忘了,变成一种就事论事:我那还不是向着你,我就看不惯他那种势利眼,我就是故意的。

我肯定向着你,陈同正色道,不过我说真的,以后你干脆别理他就是了,别去招惹他,更不要说什么巴结舔狗势利眼不要脸这样的话,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说这些不好。

锅盖哼哼唧唧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苏青笑容温和地安抚他:的确不太好,气人的方法那么多,你选个口嗨。

锅盖烦烦地挥手:知道了,哎,你俩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苏青笑起来。

锅盖:我就是不服气呗,小团体就是这样的,不是同道中人默默走就是了,他非要走得大张旗鼓还那么多的小绊子,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觉得太小人。

金毛插嘴:那你还去招惹他?

锅盖理直气壮: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啊!

几个人又笑起来,笑锅盖这人不要脸。

路上锅盖和金毛对了下晚上数学卷的答案,最后一脸颓丧地靠在后座:完了,光顾着生气,好几道算错的。

几个损友幸灾乐祸地笑。

拐到状元路上,他们把乱七八糟的歌唱了两首,夏夜风算不上凉也不太热。

天上有两粒星子,没有街上橱窗里的灯光亮。

锅盖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古早歌单,港味十足,在那儿唱什么:如果说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还给我,在你身上也没有用,我可以还给我妈妈。

又抹油头式地一掀脑门儿:什么天长地久,只是随便说说,你爱我哪一点,你也说不出口;

他古早disco风地两手指着陈同和苏青:你认识了帅哥,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夜

陈同笑得不行,石板广场上的大妈都不屑于放这样的老歌。

路上频频有人侧目,几个少年也根本不管的。

临到才子巷的巷子口,金毛和锅盖的家还顺着状元路往下走,两拨人挥手拜拜,又约了明天的早饭。

陈同问后边的苏青:你住哪?我直接送你过去,省得大晚上走夜路。

苏青也不和他客气:路对面旁边岔道里拐进去,那边的才子家园。

噢,认识。陈同拧开电门,口里还在哼刚刚的洗脑歌。

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苏青听得发笑,陈同拐进小区的时候路灯比外面街上的暗许多,苏青伸手把他脑袋揉了一通:进水了?

靠陈同刹住车,管他比了个2,看我手,这是什么?

苏青没明白,伸出两根手指:耶?

什么啊!陈同笑得脸抽,你这样搞的我很尴尬啊,我本来很严肃的!

苏青乐了,他俩的脑回路就没怎么撞上过。

陈同咳了咳:第二次了,你第二次摸我的头我没和你生气,再二不能再三了啊!晚上你看见没,我瞪人那么凶。

苏青彻底笑开:哇,那同哥可是太凶了。他比了个拇指:我好怕。

陈同趴在电动车上笑麻了腿:假。太假了。就算是演戏,你好歹也真诚一点啊。

苏青一脸理所当然:真诚什么,我真诚得很,可不是好怕怕吗。

陈同:呕。

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子,小区里不知道是什么鸟从树梢上扑棱一飞,陈同把小车掉了个头:走了啊。

苏青喊住他:陈同。

陈同抛去一个问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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