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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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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那些事都不重要。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本能般霸占了全部的思维空间

纪寒景在哪里。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手脚都使不上劲,可想念却如此剧烈,心理感受跟身体状态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之下更让人惶惑不安。

考虑到已相识的关系有利于帮助他稳定情绪,许松延依旧派了程沛奇负责他的舱。

程沛奇又接了一场苦差事。

由于是直接负责的实验对象,祁燃和他可以随时接触。因此每隔不到十分钟,祁燃就会忍不住找他问一遍,纪寒景有没有来。

每天的探视时间是固定的。

程沛奇用尽量冷静的语气开导他,想让他也冷静些,不要过分焦虑。你现在身体指标都很正常,但所处情况比较特殊,就会容易出现较大的情绪波动。包括安全感丧失,渴望配偶的抚慰等等都是正常情况。放松一点。

祁燃点点头。道理都懂,那我的配偶什么时候才来看我?

程沛奇觉得自己比实验对象更焦虑。

抱歉察觉到自己这样很讨人厌,祁燃也过意不去,小声地提议,能不能给我手机?我自己待着有点胡思乱想。

程沛奇如释重负,果断道,我马上去申请。

虽然走流程有点麻烦,但能借此把祁燃的注意力引开对他来说是件格外轻松的事。

当天晚上程沛奇搞到了新手机,拿去灭菌室过了一遍交给祁燃,成功获得了清净。

被掠走的手机不知道还拿不拿得回,拿到新机后他就直接用云端备份把账号复制了过来,旧手机上全部数据清除恢复出厂设置。

近几天错过的消息齐齐涌入视野。祁燃一条都没顾得上回,找出纪寒景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到他声音就哭了。

你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啊。

纪寒景被这一句打得措手不及。看到来电归属地是许松延实验室原本还以为是程沛奇,接通后一听是祁燃就懵了,哥你怎么是不是哪不舒服?

祁燃用力摇了摇头。之后才发觉他看不见,声音更加委屈,我想见你。

纪寒景大半夜又跑来实验室了。

程沛奇看见他就开始头疼,你们不是可以手机联络吗?

他想见我。

纪寒景担心得不行,主要是被祁燃语气里难忍的迫切吓到了,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反应?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地想见我过。

程沛奇:

一时不知道是该头疼他还是同情他。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但既然祁燃的直接负责人在场,就有可以通融的地方。程沛奇本着多年的情分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加班先带他进了实验区域,明天再多补一份探视记录。

纪寒景道了声辛苦,脚步不停地走进去。祁燃正在等他。

与营养舱相连的是一间小小的起居室,设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他抱着膝盖蹲在床的角落里出神。纪寒景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了,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明明是那么想见的人,这时真的看到他却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像是害怕惊醒一场无比渴望的美梦。

纪寒景就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外看着他。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祁燃对新手机的存在还不太习惯,听到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接起电话听到他说我来了,眼前仿佛有无形的壁垒砰然破碎,梦变成了现实。

祁燃跳下床,踉跄了一下朝他奔过来。短短几步路都走不稳,看得人胆战心惊。

隔着墙壁纪寒景碰不到他,只能朝手机里叮嘱他慢慢来不要着急。

祁燃把手机通话开了免提丢在脚边,双手都放在玻璃壁上,好像这样能离他更近一些,红着眼眶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还要再待两周,等到你完全康复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好像撑不了那么久

纪寒景看到他露出难以接受现实的表情,心里又是一慌,是不是哪里难受?告诉我,有办法的。

我很奇怪。祁燃捂着脖子缓缓蹲下,额头抵着玻璃壁,努力克制语气到不受控制的颤抖,我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很奇怪。

纪寒景问:哪里奇怪?

想要你。他加重语气说,特别特别想。

想要你抱我,摸我,亲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想被凶狠地痛快地占有,彻彻底底。想要有什么来填满这样巨大的空虚。他被这样的渴望折磨得无力反抗,又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更加渴望。格外不安。

一点也不奇怪。

这应该叫撩人才对。可这种时候又不能说什么我也想要你之类的话来拱火,只能陪在他身边患者发的安慰到词穷。

我害怕祁燃的不安并没有被减弱。因为知道即使当下在他的陪伴下能稍微感到安心,等他走了之后那样天崩地裂般的孤独就会卷土重来。甚至现在就已经提前开始感到恐惧了,紧贴着玻璃壁轻声呢喃,你能不能不要走?一直在这里,一直让我看到你。

他穿着实验室里提供的纯白衣服,短袖短裤露出苍白细瘦的手腕和脚踝。靠在玻璃壁前蹲成一小团微微发抖的样子纪寒景是第一次见。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可也是这个人,没有犹豫过半秒,不顾一切拼尽最后的力气为他挡刀。强大得不可思议。

纪寒景已经被通知过伪发情期中会有这样的影响,只是没想过会这样严重。蹲在玻璃壁前一声声地安抚,让他定心,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除了营养舱中溶液的麻醉效果,祁燃自然睡眠的时间很少。对他的依赖强烈到连片刻的离开都不愿意接受,每天睁开眼睛就想要见到他。

像个不知满足的孩子。其他治疗都能配合,唯独对纪寒景格外执着,一旦见不到人分分钟哭给你看。

但纪寒景无法时时刻刻都留在这里,外界遗留问题还等着他去处理,实验室内部规定本身也不允许。

探视空隙中的短暂离别无可避免。没几天过去,祁燃甚至对治疗也表现出抵触情绪。每次见到他都会重复地说自己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就能时时刻刻地跟他在一起了。

纪寒景看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实验室外的一切他都可以替祁燃解决,但是实验室内祁燃只能靠自己。

治疗方案上他只能听从安排,再见到许松延时不免要问,必须要待在实验室里接受治疗吗?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过得舒服一点?

听那意思是把营养舱当浴缸了,想买一台带他回家自个儿泡。

实验室内环境基本上是完全可控的,出去之后可能会有的意外状况太多,徒增事端。

许松延说,除非你能一直让他保持在沉睡状态,但那样对他没什么好处。再说你见过哪个omega的发情期是过得平静惬意的?现在遭点罪,以后就好过了。

他的腺体正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信息素,你可以理解成是他这之前积压了十几年的信息素一次性排出。如果要提前出仓,就必须用抑制类药物压下去,对他的身体也没好处。

这期间对你极度依赖的心理类似于雏鸟情节,是因为他在这之前只接受过你的标记。许松延说,我建议不要动提前出舱的念头。你最近就辛苦点,反正没剩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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