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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同人]春日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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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亭县自从月余前被黄鼬所扰,靠山脚的居民大多数都逃到别的地方避灾,这件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当时还是你和晓星尘宋岚三人一起去的。”金光瑶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薛洋继续道:“按理说黄鼬已除那些人早就该搬回来了,可他们非但没有搬回来,反而莫名其妙都是在两百里之外一个叫凹河的地方不见的,据我所知常家人也曾在那里出现过。”

薛洋一听常家,脸色更是铁青一片,嗤道:“消遣我很好玩?栎阳离你兰陵这么远,常家的人好端端跑这边干什么?还是你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只是想让我再次拿常家人试一试你的阴虎符?”

金光瑶摆手打断他:“并不,只是让你去捡现成,你一去便知,说不定也是你和晓星尘冰释前嫌的契机。”

薛洋显然不信,只翻了眼皮不屑轻哼:“你一张嘴黑白颠倒恐怕无人能及,诚然,如今我和你有共同的秘密,你对我确实有几分真心,但若说是为了我和晓星尘好我是怎么也不会信的,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样,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一个晓星尘换你至高无上的仙督之位,再加上你的好二哥,我是怎么也不会怕的。”

金光瑶泰然自若的煮茶,一直等水咕嘟嘟煮老,又提了小壶将水通通倒掉,叹息道:“一不小心就煮废了,还不如喝一杯凉水。”

薛洋横眉道:“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金光瑶一噎,果然端着冷水喝了一口,无奈道:“你让我清净会儿,我说你没有以前傻的时候可爱难道不对吗?聪明了有什么好的,和这老水一样...”

“怎样?后悔了?又想杀了我?你这还没坐上仙督呢。”薛洋不耐烦的挥手:“懒得和你打哑谜,我先走了。”

他急哄哄的离开,嘴上说不愿被金光瑶利用,到底还是甘愿为一人画地为牢,一脚踏进安排好的牢笼。

东亭县并不远,薛洋去了一打听就听人说一白衣负剑道士一路向西去了,薛洋暗恨金光瑶使了手段,骗的他和晓星尘一前一后去劳什子凹河,这破名字起的,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好地方,不是穷凶就是极恶。

他出来的急,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浅黄的金星雪浪袍太过于显眼,只得随便进了家成衣店,像模像样的付钱买了身衣服,又在别人惊愕的目光下光明正大顺走了一个帷帽。

走出了好远薛洋才察觉不对劲,东看西看的半晌才发现自己大白天的穿了一身夜行衣。暗叹一声倒霉,早知道不给钱了,这衣服也实在难看的很,想了想又把帽子也带到了头上,把整个上半身都遮个严实。

再一路向西约有二百多里,到了一处山峦叠嶂青竹成荫,清俊奇秀之地,朝村子口正往里赶路的行人一问,薛洋这才知道眼前这个风景绝美的地方就是他口中的穷凶极恶不正经的凹河。

此时天已经黑了,拉了人问路时还有太阳昏黄的影子,一转眼却连一丝亮光也没有了,周围静的可怕,就连层层叠叠如一层屏障的竹林都似乎一动不动,明明风刮的还不小,实在是怪异至极。

晓星尘是昨天早上最后一次找过他的,他当时就坐在房顶上,看着晓星尘站在他的房门前,足足站了有半个时辰才转身离开。四月的早晨还是有些冷,尤其是被假山挡的不见一丝光的长乐阁,晓星尘的鞋上和衣服上甚至沾着草叶子上的露水,被泅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深色痕迹。

白衣染尘怎么看怎么刺眼,薛洋心中烦躁至极,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干脆从房后另一条路下了山,刚好和晓星尘背道而驰。想着他找不到人定是又回去自己屋里,或者也会去找宋岚,谁知他几日躲人,连宋岚走了也不知道,晓星尘也被金光瑶骗下山去。

薛洋恨恨咬牙,这该死的金光瑶,分明是野心不死,一门心思想要问鼎巅峰,比之岐山温氏更甚一筹,偏还把自己说的比谁都无辜,比谁都为他着想,这鬼话说的可比别人搭台子唱戏好听多了,他若不找机会狠狠摆他一道,就不是他薛爷爷。

他一路骂着死矮子,紧跟着几个行人进了凹河,走了不远愈发觉得不对,这村子里面和外面简直是天差地别,看着是一条大路从东头通到西头,偏偏的全是沟沟壑壑,九曲十八弯的小路一不小心就叉到别的地方去了,而叉路的尽头全是绿波翻涌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树林子。

薛洋小心的走了一阵心里只嘀咕这路邪门,明明看着没多远,停住脚步回头看却是缓慢向上的一个坡度,而往前走的路尽头一道奇形怪状的山大咧咧矗立在路中间,就像一把利斧将凹河村一分为二,左边横七竖八的山峰像一只爬行的蜈蚣,右边的光滑少见凸起,活像一条正在觅食的毒蛇。

果然是穷凶极恶又风水极佳,恶的是可养尸,佳的是这地方鬼气森森能养出低阶活尸,总而言之,薛洋一进来就觉得真真切切又被金光瑶坑了,原来这就是捡现成,明目张胆的骗他干黑吃黑的勾当。

明明就算他离开晓星尘,也可以为他不再寻人报仇,然还是要为他,再一次将这里的东西好好的送去给金光瑶。

薛洋不确定晓星尘到底在不在这里,可是很明显这种地方压根不会住人,刚才碰见的那些人一进来就通通不见了,仔细一想大约都是金光瑶故意派来引他进来的。

走到这里再返回金麟台找金光瑶算账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薛洋现在也只能期望金光瑶没有对他和晓星尘太狠,晓星尘也真的被他引来了这里,否则月黑风高,没有一个活人,他要到哪里去找受了一身伤,还一声不吭走掉的人。

他想起自己狠狠推晓星尘的一下,想起晓星尘当时毫无血色的脸,暗恨自己当时喜怒交加没有过多注意晓星尘究竟是哪里不对,究竟又受了多重的伤。

薛洋抽出降灾抱在怀里,顺着一分为二的山脚悄无声息继续往前,阴冷的风忽远忽近,似乎把骨头都吹成了一块冷铁,周围已经是一片黑暗,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

再往前不远,像毒蛇一样的那座山后突然传出来几声嘶吼,薛洋对这声音很是熟悉,像活人临死前的哭泣,又像是被惊吓过度的哀嚎。薛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晓星尘是去里面救人了,猫着腰紧贴着石壁从岩石缝隙中摸进了山后。

这一看不打紧,背靠着的两个人一大一小正小声议论,对着哀嚎不断的人群看的津津有味,却是对外宣称出远门办事的常萍,和从薛洋剑下被晓星尘救走的那个孩童。

两人脚下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照明,把不小的一块平地照的绿幽幽的,衬着那群口舌流涎面目狰狞的东西犹如黄泉恶鬼蔓爬而来。

常家人怎么会在这里养一群低阶走尸?养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去用岂不是白费功夫?薛洋正想要不要先把人抓了好问个清楚,却听见常萍无不得意的轻哼:“阿夭你果然是常家翘楚,先吸取他们的神魂化为己用,再把他们练成走尸,真是丝毫不浪费,假以时日我常家定能跻身几大世家,再也不用像从前碌碌无闻。”

叫阿夭的孩童面不改色,看着眼前一群厮杀的走尸居然面带笑意:“听说叔父手里的书是在夷陵乱葬岗捡到的,您怎么恰好去了那里?”

常萍蹙眉道:“也是凑巧,我年前恰好路过夷陵,在路上碰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撞到我后不小心掉下一本书,我一看就把人截了,关起来反复问了好几天都说是在乱葬岗捡的,我便顺着他指的地方又找到好些,应当是当年围剿夷陵老祖时遗漏的。”

“阿夭,你是怎么想到吸取活人生魂来提升灵力的,你小小年纪灵力就已经超过我了,如此下去无可限量。”

阿夭阴冷道:“这本来是我和祖父一起想出来的,若不是祖父突然被薛洋所杀,只怕会有更好的法子,我早晚要杀了他为祖父报仇,还有那晓星尘,自以为抹去了我的记忆,还敢独自追过来...”

晓星尘的名字从这诡异的孩子口中一出,薛洋顿时藏不住了,脚下一动,一块碎石咕噜噜滚到了常萍身后,两人一惊一把长剑刁钻古怪的从石缝中扎了进去,薛洋猛然后退,双手夹起穿过来的剑,身子往下一折迅速从石壁中蹿了出来。

一丈开外三人不甘示弱的对峙,薛洋长剑翻飞,眼尾微挑的双眼透出阴沉的幽暗,一半担忧一半狠戾,逼近两人道:“晓星尘在哪儿!”

阿夭显然对薛洋曾把他踩到脚底下怨恨至极,一咬牙右手曲起,尖利的口哨声顿时从口中响起,才做成不久的走尸们先是一阵茫然,紧接着全数朝薛洋冲了过去。尖利的黑色指甲不断搅起烈风,簌簌刮骨声似哀惧的鸦啼四处飞腾,阿夭发了狠的催动走尸,口中桀桀怪笑:“清风明月和夔州流氓同流合污杀我祖父,如今还敢送上门来,我不过凃花了脸装作迷路便把他骗进山来,他身受重伤一不小心就着了我的道。”

“你好大的胆子!”薛洋胸膛似是要爆裂的火山,惊怒之下烈焰滚滚顷刻喷发,他怒不可遏的低吼,紧紧咬着牙齿,虎牙刺破了嘴角也未曾察觉,降灾在手心上下翻转,剑仞寒光闪烁黑色锋芒狠劈而下,走尸霎时被挑开一片,眼看剑锋转瞬而至就要到了常萍和阿夭面前。

阿夭急急吹了声哨子,再次祸乱人心:“我早已把他推下悬崖,你若现在去兴许还能看见摔的稀巴烂的尸体,去的晚了只怕要从野兽肚子里才能找到几块碎肉!”

耀眼的剑芒似流动的秋水,连剑柄上携刻的暗纹都逼人心魄,降灾似霜雪掩地压迫而来,却又如潮汐变幻迅速退回,薛洋踢起石块撞向阿夭,来不及去想他话中真假,降灾往腰后一横,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迅速跃向山崖。

第24章 神鬼莫测

“为何不直接把两人都抓起来,反而把人骗走?”常萍十分不解,他摸不透十岁的阿夭一丁点儿想法,这孩子说起来和他并不亲,不过是常氏旁支里一个被常慈安看中并带回本家的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行事极有主张,居然能想到用吸取活人灵识供养自己,短短一年内灵力突飞猛进,各种手段更是刁钻狠毒。

常萍自从父亲死后就莫名对阿夭有些惧怕,如今捡了书也毫不遮掩的都交给了阿夭,阿夭双眼如杏,瞳仁黑白分明,安静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孩子,唯独眼神中不经意之间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阿夭倒是对常萍十分尊重,也仔细回答他的问话:“叔父有所不知,这座山暗藏玄机,从外面看只是一座又黑又丑的山而已,外人又一向进不来,这一次突然被人找上门,必然是有人发现了咱们这个地方。”

他顿了一下,并起手指吹响口哨,令那些走尸全部集中在一起,蹙眉道:“听说这个晓星尘最爱惩奸除恶多管闲事,薛洋又是金麟台的客卿,我这个地方堪堪初有成效,断不能因为他二人就此毁掉,我骗他们去别的地方,他们就暂时顾不得咱们,等我把这些走尸再精进精进,到时候对上他们就不用躲着了。”

阿夭一气说完得意的吐了口气,笑道:“叔父可知那晓星尘去了哪里?”

常萍仔细想了一会儿实在无果,只得无奈摇头。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嘛,我让他去找郁姑姑了。”

常萍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想到她?”

旧年之前常萍意外认识一女,两人惺惺相惜结为莫逆之交,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常萍已经中年不惑,那女人却依旧风姿绰约,其容色更胜当年。

阿夭轻哼:“任他武艺再高,到了郁姑姑手里也是插翅难飞,而且郁姑姑最喜欢美貌男子,想必会很开心。”

沉沉的笑声不断撞击石壁,簌簌风声刮的耳膜一片嗡声,这边薛洋攀着崖壁整个人似一只倒挂的蝙蝠,越往下越觉得风声凌厉似万鬼嚎哭,每一次从崖底卷上来的风,都想把他吹落悬崖跌的粉身碎骨。身子便在晃荡中不由自主撞击石壁,几番来回已经被尖利的石块扎的浑身流血,不得已只好用手和插在岩缝里的剑来回替换着小心往下移动。

费了大半夜的功夫才快下到崖底,冷风卷着潮湿的水气直冲头顶,崖下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似万马奔腾气势迅猛,薛洋几乎气的吐血,这才空了脑子想那个死孩子是不是故意骗他好拖延时间。

但又担心晓星尘是不是真的掉进了水里,又费了大半天的功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陡峭的崖壁下找到一条窄细的不知通往何处的小路。薛洋顺着那条小路一直往下游走,期间路过两个小小的村庄和几个猎户,仔细的打听了一番,无论是死是活也没有人见过一个白衣道士。

此时离晓星尘‘失踪’已经过去半月之久,薛洋从一开始的心怀侥幸到现在的焦急恐惧,甚至急病乱投医在路过一个叫千家镇的地方时,拦住了两个面带喜色喜气洋洋的过路人。

薛洋目带怀疑,拦着两人不太肯定的询问:“你们说的那个地仙真有那么灵?什么事都能应?”

两个行人一听是问这个,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拍腿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说这个地仙是最近才有的,不怪外人不知道,我媳妇和我成婚十年未孕,我前些日子听说地仙后去求了求,你猜怎么着?嘿,神了,没过几天我媳妇就传来了好消息。”

薛洋嫌弃的扫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了另一人身上,那人也是笑吟吟的,只不过文气许多,只小声应道:“我妻子也是三年未孕去求了地仙,前几天已经诊过脉,是好消息。”

薛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黑着脸瞪着两人,心道这什么狗屁地仙,送子观音还差不多,他求的是晓星尘的下落,又不是要他生孩子,那这地仙管还是不管?

胡乱问了个地方,薛洋一边赶路一边骂自己胡思乱想,怎么能什么乱七八糟都扯到晓星尘身上,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新旧不一的庙宇,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到处都挤的满满当当,有粗布衣服的普通百姓,也有青衣小轿的富贵人家,更甚至有高头大马拉着的做工精细的马车,一看就是贵人之类。

薛洋原本的三分不屑变成了八分好奇,一时间也分不出这地仙的真假,居然有这么多人慕名前来,竟真的这么神吗?跟着人群走了一阵,其中有许多都是大着肚子的妇人,薛洋脸更黑了,心中憋屈不已,不知排队要排多久才能轮到自己进那半新不旧的破庙,又恐这地仙只送子却不应别人求的其他。

他想了一阵,实在无法忍受漫无边际的苦等,从怀里捏了个符画了定身咒,又用血加持直接在半空中用灵力将周围人群全部罩在符中,因着人多也并没有太大用处,只一眨眼的时间薛洋将帷帽带在头上,脚下一点踩着半空中高高低低的肩膀迅速飞进了关闭的门内。

里面本来跪着一人,正神神叨叨的嘟囔,乍一被人闯进来吓了一跳,膝盖立起来一半就急切的想把薛洋轰出去,薛洋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提起来推出了门外。

门重新被关上,薛洋站在门后看着那个不过一人高的石像,越看越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静默了半晌实在担心晓星尘的安慰,又不想对一个石头疙瘩下跪,心一横抱着剑来回走了两步,清了嗓子道:“喂,听说你很厉害,能生好多孩子,真了不起!那你能不能替我找人?晓星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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