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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我与长生》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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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之上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可惜他们手上没有盾甲护身,只能让人用心护送才可。

拉车的两匹马受惊的向前奔走,羲和站在车前,她眼疾手快的将肉眼可见飞来的木箭劈开,间或的还要把意图爬上车来的胡军踢下去。

飞箭无用,攻势愈发密集起来,羲和惊险的避开一箭,剑尖自脸上划过。她侧身而去,顺势拉住陈仲文贯在车板上平躺,“刀剑无眼,你躺着莫动。”

嘶嘶哽噎声,低呼呜咽,衣袖被扯住。

陈仲文胸膛正中一箭,面庞通红,嘴角嗫嚅低声,“我,躺着。”

“你!”

羲和不知他何时中箭,竟然隐而不发,还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应和她。临阵前的不安又踊跃起来,叫她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张裘一道闷声让她回神,“我去引开敌军。”

战车已经跑了一路,甩开了大半的兵马。但是主公在此,仍旧受到胡军追杀,追来的还都是精良的骑兵。眼看着那匹红马在不远处,羲和含指吹哨,温顺马儿长啸一声,马蹄哒哒而来。

纵身于马背,羲和捡起早已归西的士卒手上长矛,只身迎向追兵。

红马,黑衣。

身后是张裘的喊声,疾风刮过刺痛的脸颊,气血翻涌而上。看到前面领兵的熊粲,四面楚歌的姬发奉,还有身后中箭的陈仲文、不见踪影的赵子。羲和抓紧缰绳,俯下身在红马旁喝声,“跑快些!”

“回头给你找好的粮草来,像吉量那样对你好。”

马儿是听不懂话的,但它确实动若脱兔快了起来,四蹄飞扬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羲和笑着抬起长矛,狂风呼啸挂在脸上,冷刀子一样让她清醒过来。她睡了这么多年,看似醒了半年,实际上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该飘零何处。

陈府待她很好,她曾和自己说过要投桃报李。

她也不想,再有差错了。

“喝!”

喝声裂石穿云,一骑绝尘而去。

迎面胡国将军见一人而来,伴随千军万马雄势气概,怒喝如雷贯耳,心中自然生了惧意。他强行压抑后缩,如云红马黑衣飞驰而来,才惊觉竟然是箭杀领将之人!

“放箭!”

“列阵!”

场上无男女老少之分,胡国将军冷汗直下,喝声道,“尔人质在此,快停下!”

人质?

哪有什么人质?

瞥见那道不醒人事的女子,羲和冷笑,不过是个出兵的借口罢了。

胡国将军有意搅乱心神,眨眼间弯弓搭箭,近百箭矢凌于空中。气血滚荡开,周身隐隐可见气流涌动。羲和长矛横在身前甩动,伴随呼啸汹涌,发中近身的箭矢被卷落四周。

红马逐电追风向前,它虽柔顺,但生来就是战马,见到厮杀反而激昂。

胡军列阵在前,矛戟兵器锋芒逼人。

身前长矛寒光隐隐,掷手挥出,去势如虹。

纵力而下,一击荡开阵前兵刃。人马穿过,回身一刺,长矛骇光刺穿追来骑军胸膛,留下大洞。

长矛抽回,血花溅出。

身无阻碍杀出一条血路并不难,想到那场没有赶上的战事,羲和驭马如风,沉着熟稔的举着长矛杀入追兵之中。

厉声惨叫。

长矛连连刺出,从初时的陌生到熟稔,力气将将好的丢出。一个横扫,数人抛飞而起。身前指挥的将军缠在身侧,羲和甩过长矛,如长剑般恰好割过命脉。

胡国将军脖颈钝痛,浓稠血水自细长伤口留出。他张口无声,身形微晃仰倒马上坠地。

密密匝匝的胡军失了领将,黑衣红马很快撕开了骑兵的阵法,挡去追路。

热血沾上了黑衣和手上,羲和驾马追赶芈伯安驾的战车。

战车有三人,比不上她独身红马来得快。

羲和一路追去,途中山上仍有埋兵,想来是一心一意想要留下陈府之人才肯放心。好在他们也有防备,赵子也在其中。

两人错身而过,赵子指向下路,“那边!”

半山脚下,战车歪倒一侧。张裘中箭坐在一侧截去长剑,芈伯安扶着全身无力的陈仲文靠在树旁。

下马而来,劈开路边竹子。羲和用张裘长剑磨开竹面,捧着其中绿粉与张裘,另一捧洒在陈仲文身前短箭四周,“竹粉止血,咱们继续走,不能停下。”

陈仲文面如死灰,眼眸浑浊,“她,她呢?”

“谁?”

芈伯安面容颓丧,“国君的姬妾。”

“……死了吧。”

羲和冷道,明白陈仲文不肯走,正盘算把人敲晕抗走却见陈仲文张口嗤嗤难言。她近身去看反而被他手掌回握,眼中含着浅光,“不要回头,护我妻儿周全回鲁国!”

“不”

“这是寡人之命!”

羲和回望他,“…臣领命。”

“好。”陈仲文心中大石落下,手掌如铁般拽紧羲和,眸中尽是遗憾苦涩,“寡人有幸,有你这…骁骑悍将!可…惜平生十二…载,寡人的清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我改回来啦~

作为一个不清楚金庸还是啥的小白来说,武侠几乎是电视小说里面最空白的一版,同样也不会写。

开文的时候就想历史全忘啦,除了查资料怕闹笑话之外就是描写这种战场啊打架啊之类的,头秃头秃,以后大概会尽量侧面写,免得回头戴假发了:)

第19章 走过春秋(十五)

拆了战车束缚,三人骑马而归。

路上时羲和才发现,红马的屁股上被扎了一箭,鲜血淋漓的。她虽然长矛如盾,但是也不能保准每一寸的安危。好在红马灵性,很听话的跑。

羲和抚着鬃毛,她贴其耳朵安慰一句,“吉量,回去给你吃好的草。”

当年的吉量早已没了命,她形单影只的也算给自己找个伴。

吉量长啸一声,拖着不灵活的后腿追上两人。待他们匆忙狼狈的回去,就见到恭候多时的赵夫人。

赵夫人领着人站在门前,她梳着三环髻,一身素色宽衣乌鸦浓发与羲和笑,“风先生一路辛苦,还请路上同车而行。”

陈仲文前不久才握着她手死不瞑目,如今照面就是寡妇浅笑,羲和酸得厉害。

“夫人要我同车?”

“出游路上人多才热闹,周妘带风先生去换衣裳。”赵夫人唤道。

她拖着死尸回来,赵夫人还相信她?

羲和扯着嘴角应诺,“只要夫人信得过就好。”

周妘本性胆小,她惶惶不安的帮羲和换下女装,将长发挽做发髻。

满头青丝挽得纠结,羲和知她和自己头发较劲儿,遂微微垂首,“别怕,路上有我。”

头上嗯了一声,不多时长发被轻轻挽起,再用簪子簪好。

女装上身有些别扭,也没工夫看美丑。将一身黑衣收了起来,红装而行。出门前,周妘拉着她,“先生的脸。”

周妘说着把血擦了,“干净了。”

羲和摸着光滑细腻的脸,她当年天天顶着烈日穿着抹胸短裙,肤质始终差了点。但是她后来睡得昏天暗地,百八十年的武艺不减,反而养了一身细皮嫩肉。

她脸上没伤?

周妘把衣裳装好,赵子他们也赶回来了,羲和做女眷模样一同坐上辇车。

赵夫人看着她,“那日良人说来了个俊俏先生,叫我把衣裳改了送过去。如今一见,比刚才好看多了。”

羲和盘腿而坐,“男装不拘束,辛苦夫人了。”

“说笑了,日后先生多着红衣女装就好,世上天涯任由海阔,无事烦忧。”

赵夫人端的一张清秀面容,言语中却很是不羁,丝毫不像闺中妇女。周妘原是她的婢女,也在她耳侧诉说了赵夫人的诸多不易。

出身贵族,但家世名声不显。家中父亲不看重,全赖其母一心谋划带着厚重嫁妆低嫁陈家。从此之后,赵夫人既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的陈家主夫人,亦是甘心在后出谋划策的谋士。

一个女子花费了二十载,身心全付却满盘皆输。事了还要无事般站出来,衣冠齐整的主张内院和余兵一同离开这片多年所居之地孤苦飘零。

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女子。

羲和并不是说要一直跟着赵夫人,但是有言在先,“临行前,他让我护你们母子周全回鲁。”

以前的不说,这是陈仲文生前唯一的牵挂,她才亲口答应下来那就要说到做到。

“好。”

赵夫人没有拒绝,辇车出行穿过后山镇,她侧眸看着路边萧索无人的景色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真的是闲来无事漫步春游的女子。

近两百乘战车前呼后拥,还有珍宝玉器都装上车中。一路上浩浩荡荡,纵然他们有心,但路人看着却是大张旗鼓,波澜壮阔好生夺目。

出了镇门,马蹄飞扬,尘土洋洋洒洒一片天色。

朦胧间,只能看到身后点点。

“夫人,先生,后面有人。”

有一陈家奴来通报,羲和点头,“你去前面和熊先生说一声,让他们快马前行小心谨慎,后面有我。”

羲和将长矛握在手中,她回首默默看着,只待有半点不对就动身。

不露声色,小心翼翼的伴驾东行。若不是他们早有妥备,兴许还没陈府就追来了。

这些人马珍宝都是陈仲文最后留给妻儿的保障,有了他们不论是鲁国还是何处,总不至于被欺负或是穷苦过日。因为人身安全要有保障,这些东西也不能损伤。

羲和防备身后,以防万一反身坐着。

很快,纵马飞扬的尘土中她们几驾辇车岔开了道路。

羲和没有放松,赵夫人却再也忍不住转去了陈仲文的那驾辇车上去,留下周妘在辇车上。

车上一片沉默。

芈伯安深知陈仲文和赵夫人的夫妻情深,直言见不到尸首,她说不定会悲声恸哭失了冷静。可惜为了一路周全,尸首只能偷偷藏在行车上。

一身素净与周妘装扮无差的赵夫人似乎就是普通婢女,和家奴模样的两位公子一同垂首沉默的坐在后面。

谁也不知晓,她身侧是天各一别的亡夫尸首。

“先生,”

顿了顿,周妘改口,“夫人的妆容要不要化一化?”

羲和愕然,“我这张脸不用了吧?”

不说什么倾国倾城,那也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可是夫人生的俊俏,却不像普通女子柔美可人。”周妘说的小心翼翼,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她行事放荡不羁,眉宇也英气。

更不像是闲情出行游玩的贵妇人。

羲和只觉得牙疼,她斜眼看了周妘一眼。见她跪坐蒲团上,腰背挺直是说不出的文雅矜持来。哪怕路上颠簸,竟然也稳稳当当的。

端看了一会儿,她尝试着起身来也是跪坐。不过衣裙遮盖了腿脚,仗着身形高挑便撇开腿坐。

周妘还未说话,便见羲和垂下眼眸来。长眉低落着写不出的柔顺来,气势全然泯灭其中,仿佛就是人畜无害的天真少妇。

甚至觉得,很叫人欺负一般。

周妘瞠目结舌,万万不想羲和还有这样的能耐。她之前生怕样子装的不像,引起别人怀疑,没想到……

天真少妇微微抬眸,与她眨了眨眼,俏皮灵动,“像不像?”

柔弱一瞬又变了模样。

周妘叹为观止,“像像像,刘姬都没夫人好看。”

刘姬?

想到周妘整日里就在陈府的一亩三分地里,羲和心神领悟。

一行走了半天,他们不敢怠慢,但是□□不比逃亡。陈仲文的几个姬妾全都不见,但其中有几个柔弱的婢女,还有养尊处优的赵夫人。

风夫人娇气的让周妘搀扶停车,等着赵婢女过来倒水喝。

两人对着看了脸色,羲和提醒道,“这一路没什么景色看,是要停一停还是直接去?”

“回去吧。他离家时万分不舍,如今又没有亲人在旁。就他一个在外面飘零,我不放心。”赵夫人抿着唇,模样像极了出镇时的样子。

羲和默然,半响听赵夫人道,“风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

“到鲁国之后。”羲和皱眉,“赵夫人不喜欢我?”

一见面就催,再见面还催。

赵夫人赧然,“先生是个爽快人,我当然喜欢。只是我有事想求,方才人多我不好说又怕迟了会耽误。”

“你说。”

“我有一同宗当年有助我家,后来他家出变故无钱无靠的隐居山林十余载。陈府有些商家来往,每半年都会帮我送钱过去。年初时候送来书简说有变故,可我如今自己都保不住,所以就想求先生。”

“夫人怎么知道我要走?”

赵夫人笑,“一个女子挣得一身武艺只为寻亲人,怎么会留下?”

羲和反而如梦初醒,对呀!

她当初是这么和陈仲文说过,游历四方,寻找亲人。落在陈府盖因自己身无分文,又因缘巧合的发现祖坟……

“届时先生多带些钱,日后也好做嫁妆。”

赵夫人三言两语将事情盘算完整,羲和选择从心接受,觉得这对夫妻真是一样的体贴人。

“好,只要他们安全回来。”

兴许是巧计蒙混过关,又兴许是胡国睥睨得志放过他们,只有经过郑国时被盘查了。

羲和秀眉微拢,侧身靠着辇车慵懒的翻了白眼。

“近日来往人路繁杂,国君有令要一一查问才可同行,不知是那家的家眷?”

人来人往的郑国大门前,前后五六辆辇车婢奴拥趸伺候,难保不让人怀疑。但这样的装扮,也让人误会。

家奴回话,“我们只是楚国家奴,随着夫人四处玩耍而已。”

郑国士卒看她模样俏丽衣着讲究,原以为是某国得宠的夫人姬妾一流,听到是楚国更用心的上下打量,“谁家家眷这个时候出来玩?怎么没见…嗷…”

羲和白眼翻上天,气势汹汹的把匣子里的青铜三足爵直接摔士卒脸上。她忍了力道,但是三足爵尖嘴尖脚,在士卒脸上刮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来。

一旁士卒看了要动手,却见这贵夫人骄横跋扈的又摔又骂,“你算什么狗东西,就是姬睔那小东西过来也只有□□的份,你竟然不顾楚国情分,还敢管我该不该出门!”

“看来姬睔是要反了!”

贵夫人捂着胸气的满面通红,指着家奴,“还看什么?回去!和国君说姬睔那小东西早就看不上他了!人前人后两面三刀,平日里的样子都是做戏给他看的!”

士卒直冒冷汗,抬头解释却呗低眉顺眼的婢女狠呸了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姬睔,当时郑国国君,郑成公的名字。

忘了更新时间,回头抓字……亲们还在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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