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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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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先前说的,我想起来了。祝燕隐迅速回答,舅舅在骂堂兄的时候,曾说我是祝家最听话懂事的后辈。

兰西山唏嘘不已,是啊,回想当年,大外甥白白胖胖,拖着奶音眨着眼睛,长辈说什么听什么,是何等可爱,哪里像现在,杵在房间当中,吵得心脏都开始收缩。

祝燕隐:舅舅

兰西山心力交瘁。

临出发前一天,祝燕隐摆了一桌酒,邀请徐云中和宋玉做客。这两人自然是不会跟去雪城的,而为了避免赤天又跑来找麻烦,祝二公子打算派人将他们暂时送去东北的驻军城,等焚火殿的麻烦解决之后,再接出来。

离别的酒,自然要多喝一阵,虽说不是什么烈酒,祝燕隐在宴罢时也有些头晕,祝小穗扶着他,本来想耍个心眼,直接带回祝府,结果祝二公子醉归醉,倒是完全不会犯方向上的错误,他稍微分辨了一下,立刻就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往南边的小楼里走。

小书童泪奔:公子等我!

厉随听到动静后出门,刚好准确无误接住左脚踩了右脚的雪白一蓬。

像这种一看就好刻意的投怀送抱,现在基本已经成了优美斯文读书人的传统艺能。

都是常规操作。

祝小穗恭敬道:厉宫主,让我先伺候我家公子沐浴吧。

厉随总不好说放着我来,虽然他确实很想自己来,但十分凶残的厉宫主并不能同祝府硬抢。

于是只好将人还给祝小穗,自己在隔壁屋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江南祝府的沐浴流程,就是这么隆重繁琐。待到一切动静都消停时,已经连院子里的鸡都睡了。

厉随照样熟门熟路地从窗户里翻进去。

从床帐中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将大魔头拉进了自己怀中。

好妖姬哦。

第68章

窗外呼啸狂风漫卷雪, 越发显得室内微暖静谧。祝燕隐其实没喝太多,没怎么醉,但就是这种将醉未醉的状态, 才最适合心无旁骛地调戏心上人, 否则烂成一滩软泥, 还有什么意思。

厉随身上依旧带着外头的寒意,和沐浴后的清爽淡香那是祝二公子亲自替他挑选的花油。江胜临刚开始看到的时候随口感慨, 怎么连瓶子都是烟粉色的,好娘啊,然后就被厉宫主给揍了一顿, 血泪史不提也罢。

祝燕隐并没想好要做什么, 毕竟大战在即, 不好太沉迷美色, 于是只低头亲他,和话本里一上来就被翻红浪的魔头妖姬不一样,一点都不急不可待, 是很斯文的那种亲,还有些困。

厉随用手指戳他的脸颊:要睡着了?

祝燕隐强行:没有没有。

厉随将左臂垫在脑后,另一手扶着他的腰, 免得人掉下去。祝燕隐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又在鼻尖上蹭了蹭, 最后蹭到脖颈, 觉得很上头,但不是不可描述的上头,是酒意上头,比较晕,于是对着他的耳朵打了个呵欠, 昏昏沉沉就想睡了。

潮湿的热气落在耳畔,厉随眼底明显被烫得一晃,偏偏祝燕隐还在不停地嘟囔,也不知是醉话还是情话,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刻,还没来得及睡着的贵公子就被丢在了床上。

唉?

等会儿?

我还没有

祝燕隐仓惶拉住自己的衣带,但是没什么用,因为他连只老母鸡都缚不住,更何况是被燎出火的厉宫主。

上回没有来得及进行完的论习武之人手上的茧能有多粗糙,这回差不多可以体验收尾了,祝燕隐趴在一片凌乱的床被中啊啊啊地抗议着,试图控诉这种以武力压人的行为,但很快就被漂浮激荡的全新体验冲昏了头,趴在枕头里想,唔,飘飘欲仙。

厉随拿过床头的丝帕,在自己手上擦了擦。

祝燕隐觉得生命真是好快乐。

厉随靠在床头:手给我。

祝燕隐象征性地矜持了一下:不要。

厉随道:有来有往。

祝燕隐:好的好的,你说得对。

于是生命的快乐就又多延续了一会儿,床帐里春情漫漫,两人额头亲昵地顶在一起,距离近得眼中只有彼此。呼吸纠缠,手也纠缠,祝燕隐一边心醉神迷,一边又还稍微有一点点理智,觉得自己并不想在这破客栈里太过放纵,于是一把握住厉随的手:好了!

厉随咬着他的唇瓣笑:这种事情还能中途喊停?

也没有中途啊,这不是收拾收拾就能睡了吗。祝燕隐勾着他的脖子,像一只猴子一样挂着猴子好像没什么美感,反正他就是手脚并用地缠着厉随,免得接下来的事情如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厉随拍他的背,提醒:你这看起来更像是对我心存不轨了。

祝燕隐手脚并用地钻进被子里,一口否认:说什么呢,我这么斯文。

厉随又开始笑,他本来就不肯好好穿衣服,又刚刚做过一番不可与外人道的快乐之举,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不务正业的大反派了,纸醉金迷的,祝燕隐索性将脸也一起捂住,只留了个读书人颇有风骨的后脑勺给他。

半晌之后,厉随俯身亲亲他的头发,将人整个搂进自己怀中,一并睡了。

祝燕隐借着酒劲,做了整整一夜的梦,梦到雪原之战后自己要回祝府,本来绞尽脑汁地搞了个盛大的欢迎盛会,要将厉随介绍给父母兄长,结果漫天粉红色的花瓣虽然飞得很到位,但就是死活找不到厉随人了。祝二公子急得到处乱跑,最后在柳城外的河边发现了他,大魔头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和大婶们一起说说笑笑洗着衣裳,棒槌抡得很熟练,说不小心在衣襟上洒了酒,不好见长辈,所以抓紧时间来洗一洗。

祝燕隐看着他湿漉漉的的外袍,很胸闷,大声质问: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正是黄梅天,衣裳洗了很难干?

厉随答,不知道,我是北方人。

于是祝二公子就被活活气醒了,心脏狂跳。

厉随比他醒得更早一点,正靠在旁边想事情,他伸手摸着枕边人细软丝滑的黑发:还早,再睡会儿。

祝燕隐看着他,问:你知道江南的黄梅天吗?

厉随不解:知道,怎么了?

祝燕隐:没什么,没事了。

噩梦可真可怕啊。

徐云中与宋玉被官府一路护送,去了东北军的驻地,三人约好待来年春暖花开时,再去江南相聚。江胜临还给宋玉开了张药方,叮嘱他这一路先吃着,待抵达驻地后,再请那里的军医张长薄重新看诊,看是否需要调整剂量,可谓细心周到。

宋才子对江湖人的观感一下就提升了,甚至还想再跟着武林盟走一阵,好绘制一卷千人踏雪图,细细记录这正道伐魔的壮举,结果被徐云中一脚踢进马车,在飘飘大雪中带走了。

祝燕隐看得直乐。

兰西山没好气:就知道笑。

祝燕隐面不改色:看到舅舅,心中欢喜,当然要笑。

兰西山抬手作势要打他。

祝燕隐在雪原中跑得飞快,一溜烟地奔向万仞宫。

这种有靠山的快乐,朝廷里的中年人根本就无法想象。

往后的几天,老天爷都没有再下雪,武林盟赶路的速度也就更快几分。沿途百姓已经隐约听说了正道要讨伐焚火殿的事,大家茶余饭后全在议论,虽说这不像打仗,不会生灵涂炭无家可归,但万一魔教弟子被打得到处乱窜往普通人家里躲,也有点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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