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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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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沉默。毕竟她徒儿还是皇子,也不好说什么。

喻修道:也好,师妹这就随我走吧。事情紧急,耽搁不得。要是洛城真被焚天门夺了,就真棘手了。

师兄,你小心些照顾南泱,她手腕才有的新伤。容怀嘱咐道。

无需你操心。我自有药配给她。喻修瞥了两眼铸剑池中的东西,淡淡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我帮你瞧着那剑,你放心罢。容怀体贴地和南泱说。

南泱点点头,也随着喻修离去。

第16章

喻修走得匆忙,收拾些简易行李装进马车,仅带了二十个弟子随行。才从铸剑池出来不过两个时辰,便和南泱一同乘车下山。

拉车的马是两匹极好的汗血宝马,连夜脚程快耐力久,一路南下,很快便越过北疆进入中原。才四天时间,喻修一行人就预备进关中了。

喻修一直忙着部署,整天有写不完的飞鸽传书,南泱在一边帮衬些,二人本都是寡言的性子,一路上除了说几句门派或江湖事宜,再没有多聊什么。只是南泱才伤的手腕余毒未清,不时剧痛,喻修为她配了些药丸才缓解。

喻修领着弟子们预备在驿站休息一晚,四天三夜,就算他和南泱坐在马车里挨得住,一众跟随他们的二十个弟子可都是骑马,不眠不休的,也该好好休整,补充些粮食。

饭桌上,喻修与南泱坐一桌,摆里几道算丰盛的菜肴。喻修草草吃完,南泱在一边慢条斯理端着碗白饭慢慢嚼。

喻修一边埋头写着什么,一边用余光瞥南泱一眼,低声说:这两天你都休息不好,今晚服点定神丸,不然精神不够,伤也好得慢。

是,师兄。南泱应道。

你这些年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都不说出来,我是你师兄,你喻修顿了顿,又转了话题,吃些菜罢,你总喜欢只吃白饭,又吃不出甚么花样。

南泱搁下碗筷:师兄忙吧,我出去转转。

喻修点点头,看着南泱踏出门槛离开视线,又专注于手下的信笺了。

关中的驿站规格还不算寒酸,风光自然也和北疆大有不同,这时节恰好入秋,驿站后院的一园树木尽是红枫黄叶,重重叠叠。

南泱才走到一棵树转手处,看见院里不远处的暗角里有两个人在交谈,一胖一瘦。她本想避开,但偶尔顺风传入她耳中的几个字眼让她不由驻足。

门主到底什么时候才叫我们回去?我们好歹也是原先的三十六暗卫,如今却耗在这些无头绪的地方胖子语气中怨气十足。

瘦子安慰道:谁成想呢,门主坚持要找,这一找就是这么些年,可鬼知道那人在哪里?你才被派来,想通就好,不碍事,兴许过段时间门主就不想这事了。

可能么?门主这架式,怕是要找一辈子!

哪来的说法?找到了,不就完事了。虽说实在荒谬了些。

胖子声音转低:可我不是听说,几年前门主那一家子都被杀光了么?眼瞅着裹了棺材入了土,怎么又开始找小主子了?

你竟不知道?!那先几年的确是都死绝了,门主还特意寻到一处奇妙所在,到处是错综复杂的地道机关,在那里修了一座特别大的陵墓葬了门主夫人和小主子。你也知道,门主对他夫人感情之深,那陵墓修的,堪比皇室了。结果呢,就引来那倒斗的了你知道吧?就是那摸死人干活的。门主再去祭拜时,发现陵墓被盗后震怒,清点遗失物品时,发现他小女儿的棺室有不对劲棺材里尸体没了!

什么?!有这等事?倒斗的连粽子都偷?

哪个没脑子的偷粽子!那陪葬品值钱,死人尸体值甚么钱?门主怀疑小主子诈死,跟着倒斗的走了,或者是自己顺着倒斗的凿开的路自个儿出去了,也不知详细原因。啧啧,想着也想不通,门主想的倒也有道理。可天知道小主子到底是活着死了?那么些年前可是真死了下葬了,就算现在活着,我们哪能知道在哪?

是啊!没来由的就要找,估计就是那倒斗的为了方便一顺给抗走了,早都不知道在哪化成灰了

哎,埋怨也没用,找罢找罢再找上几年,咱们也一并找进土里咯

接下来的对话没有什么可听,南泱慢慢踱开。这两个人武功很不错,若不是南泱吐气轻盈,耳力又是极好,也不能听见他们这么说出这些话。

南泱将这些话暗暗来回思索。想了一圈也没想出这俩人该属于那个门派。江湖上以门成立的门派有许许多多,巴蜀的唐家堡,别名也叫唐门,这二人口中的门主也不知是哪一个。这么些年各家之间多少恩恩怨怨,被灭门的何其多,这一桩倒是奇闻,死人复生。

横竖也不关她的事,权当听了个趣事。

南泱正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出了驿站,天已渐黑,街道点上了明亮灯火。人们都开始集中地往东边走,神色都喜气洋洋,面透红光。想来是有什么有趣事物,南泱遂跟着他们一块走,难得的想去凑凑热闹。

原是东边的夜市,这次赶巧了,七天一回才聚的夜市,正好叫南泱撞见了。小街道来回纵横分布,路边全是热热闹闹的商贩,每条街都不一样,却又很相似,走在里面还全是人,活像个小迷宫。

灯火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人头攒动,异常繁华。南泱比较喜静,可都进来了,一时也出不去,只有到处看看。

街道两边有很多卖些小玩意儿的,一看要么就是女子喜欢的,要么就是小孩子爱玩的,什么胭脂水粉,书画古玩,糖丸面人。可惜轻欢没在身边,这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都是北罚向来没有的。小孩子见了这些,一定很开心吧。

等轻欢长大些,带她来看看罢。

南泱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目光忽然被一块半脸白玉云纹面具吸引过去。薄薄的一层白玉,看起来光华流转,冰凉适手。那上面的祥云精美细纹,繁复好看。

南泱看了会儿,伸出手去拿那面具。

冰凉手指才触上去,忽然和另一人的手指相遇。瞬间的接触,那人温热的指尖柔软感觉在自己略冰的指尖绽开,让南泱下意识立刻抽回手避开。

南泱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立在自己身边。那女子也正看她,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只在发尾松松一绑,极有韵味,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但给人感觉很是内敛。

气氛一时尴尬沉默。

两个绝色女子一同站在路边对视,一个白衣如雪,超凡脱俗;一个沉静秀雅,眉目如画。一时间引来许多行人侧目。

姑娘也喜欢这个?姑娘拿去吧。青衣女子先开口,口吻谦卑礼貌,眼神中沉淀着超过她年纪的成熟的沉稳。

多谢好意,我只是看看。失礼了。南泱微微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

才迈两步。

姑娘留步。青衣女子又叫住南泱。

何事?南泱停住,吐字是惯有的清冷。

我记起来了,我认得你。七年前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青衣女子朝南泱走近几步,唇角含笑,你是南泱,对么?

南泱再次打量青衣女子,可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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