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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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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年轻的女子,她是谁?

因为她身着素裙,婉儿无法通过她的服色,判断她的身份。

但只要看她周身的气质和裙裳的料子,婉儿猜测她绝不是寻常的贵人。

而且,这个女子婉儿注意到她即使跪伏在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也护在腹侧,不令肚腹触地。

这是准母亲保护腹中胎儿的本能的反应!

那么这个女子,她是宫中的妃嫔,还是哪位皇子的妻妾?

婉儿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殿内赵永福快步走了出来。

他急切地却也满面欢笑地招呼婉儿:上官娘子您可回来了!天后娘娘正传您进去呢!

婉儿一凛:武皇后又传她做什么?

不管怕还是不怕,婉儿都得赶紧入殿,快步趋至武皇后的面前:妾上官

免礼吧!不等婉儿言毕,武皇后便摆手免了她的礼。

婉儿应了一声是,将礼行毕,方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

武皇后斜眉瞧着她老老实实地行礼,眼中有兴味划过。

武皇后原是想问婉儿些什么的,然而尚未开口,外面有小内监禀报:太子求见!

婉儿忖着自己的身份,或许很多话是不该听的,便躬身请告退。

得到的是武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同时道:你留下!

婉儿只好侍立在殿侧。

可是,武皇后刚才的眼神太让她不安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第31章

在武皇后的强令之下,婉儿不得不侍立在了殿中。

她低眉顺目地站在那里,谨慎地偷瞄了一圈四围的环境,惊觉此刻殿内,除了武皇后便只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女史了。

连赵应,并他的干儿子赵永福,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不可能都在同一时间被派去忙什么营生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除自己之外的其余内侍、宫女,都被武皇后打发出去了。

婉儿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颗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急跳起来。

若说这里面没有阴谋的意味,谁信?

阴谋便阴谋吧,这偌大的唐宫中,何时少过阴谋的影子?

可是,为什么是我?

婉儿无语问苍天。

婉儿可不想搅进天后母子龃龉的重重矛盾之中,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搭进去了小命儿啊!

就算就算退一万步,她不至于搅进去与皇权有关的争执之中,那么作为这对全天下最最尊贵的母子对话的唯一的见证人,她会不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灭了口?

无论武皇后留她在此处,是出于信任,还是出于试探,或出于旁的什么目的,婉儿都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

她这样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在武皇后的眼里,是不是命如草芥?

今日,武皇后可以因为心情还过得去,而对她稍稍垂尊施舍一点儿恩惠,他日又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或者她成了她的绊脚石,而将她一脚踢开?

婉儿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能把握住武皇后的心情。

与摸透武皇后的心思相比,婉儿更希望能靠自己的实力,在这幽深难测的深宫中活下去。

至少,她在武皇后的身边侍奉一日,便要有自己可以倚仗的东西,让武皇后即便某一刻想要动她,也要掂量掂量她的分量。

那么,能让未来的天下一人的女皇陛下,有所忌惮的,能是什么呢?

婉儿深深地忧愁了

无论那种忌惮是什么,婉儿都觉得,武皇后真的想杀她,根本不必忌惮什么。

婉儿犯愁的当儿,太子李弘已经步入殿中。

以他多年为太子的敏锐洞察,他马上就发现,殿内除了母后,还有一个姿容出众的少女。

这少女年纪和太平公主相仿,穿着低级女官的服色,是母后身边新进的女史吗?

太平

李弘皱了皱眉,心头划过复杂的情绪。

李弘强耐下对于婉儿出现在这里的疑惑,向着母后躬身行礼。

武皇后此时端坐在前方,下颌稍抬,眉目间带着属于大唐皇后的倨傲仪态。

李弘自然感觉得到。

他暗自咬了咬牙:母后没有让他起身,他不可能自己站起来。

殿内一时无声,大概几息的光景,却仿佛过了几十年那么长。

母子之间,无声地对峙着。

这种气氛,仿佛将殿中所有的空气都抽空殆尽。婉儿立在一旁,都觉得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武皇后刻意如此姿态,就是在气势上打压儿子,让儿子胆怯。

婉儿猜想。

她小心地、偷偷地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残余下来的一点点空气,让自己不至于被憋死。

终是李弘挨扛不住这种压力,俯身拜道:母后明鉴!太子妃裴氏无辜,请母后恕罪!

他说着,咚地叩下头去。

那么一声,额头垂在殿中金砖上。

婉儿的心脏,为之一颤

太子妃裴氏?

那个跪在殿外,脱簪待罪的年轻女子,是太子妃裴氏?

而且,太子妃已经怀有身孕了?

婉儿的脑中,映出了太子妃跪在那里,以手护住小腹的样子

究竟犯了什么错,至于以有孕之身而脱簪待罪?

婉儿的眉头拧起,不由自主地去看武皇后。

而在此时,她的脑中灵光一闪,蓦地联想到了之前跪在殿外的那名女史:裴姓女史!

太子妃姓裴,女史姓裴,所以,武皇后是因为恼太子妃,而殃及了裴女史吗?

婉儿的眉头,拧得更紧。

武皇后森寒的声音,此时响起:无辜?呵!

那一声呵,让李弘和婉儿,俱是一抖。

是!请母后恕罪!事到如今,李弘只能硬着头皮叩应道。

你的意思,是本宫逼着她,让她跪在外面,丢人现眼了?武皇后陡然拔高了声音。

儿不敢!李弘再次叩拜道。

是不敢吗?武皇后冷笑一声。

李弘脊背一僵。

武皇后霍地站起了身。

她身形高挑修长,又是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同时,更给下面处于卑位者以莫大的压力。

还有太子不敢的事吗?武皇后呵笑着,语声中的冷意森森。

她直唤李弘为太子,便意味着,已经不肯将母子之情,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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