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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姐姐重生了 第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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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阮妤笑着抬起脸,仍依偎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见她凝重的神色不改,晃着她的胳膊笑道,“我就是想您了,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

说到后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不自觉又带了一些哽咽。

阮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的沉重倒是掩了一些,她也没怀疑,从前她们祖孙朝夕相伴,几乎从未有分离的时候,这次若不是阿妤身体不好,长安那边她的老友又急着等她去看最后一程,不好耽搁……她拍拍阮妤的手背,笑嗔道:“倒是越大越爱撒娇了。”

“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阮妤不管,仍抱着她的胳膊,弯着眼眸笑。

“既如此,你为何不同我说一声就离开?你可知道我知晓你离家后有多担心。”阮老夫人又沉下脸。

言嬷嬷刚给两人倒了茶,闻言也帮衬着说了一句,“是啊,大小姐,您都不知道老夫人在长安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都快急坏了,怕您在这受了欺负,老夫人还是坐水路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一窝水盗。”

阮妤变了脸,忙握住阮老夫人的胳膊,紧张道:“祖母,您没事吧?”

这是她没想过的。

前世她一直待在家里,自然也就没信给祖母送过去,要是祖母真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若有事,如今你还见得到我?”阮老夫人拿眼睇她,到底舍不得她难过,这样冷脸一会自己先叹了口气,握着阮妤的手说,“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今日收拾收拾,随我回去。”

“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谁敢欺了你!”

她出自忠义王府,嫁了夫君后就被冠了阮姓,可除了是阮家的老夫人,她更是大魏的云萝郡主,享一品封秩,就连如今的天子也因为年幼眷顾十分敬重她。

她说完就吩咐言嬷嬷,“知善,给阿妤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家。”

言嬷嬷应声要去收拾却被阮妤拦住了。

“祖母,”阮妤看着阮老夫人,因为犹豫紧抿着红唇,但还是在她疑惑的注视下,哑着嗓音开了口,“我不想回去了。”

“你说什么?”阮老夫人皱了眉。

言嬷嬷也立刻急道:“小姐,您这是说什么浑话?您不用管旁人怎么说,有老夫人在,难不成还能让您受了委屈不成?等回了家,您依旧是府上的大小姐,谁也不敢欺您。”

“您别置这等子闲气啊!”

“嬷嬷,您见我从小到大,何时同人置气了?”阮妤回头看言嬷嬷。

言嬷嬷被她说得一哑,还真是,她还从未见小姐跟谁置过气。

屋子里静了一会,才传来阮老夫人沉重的声音,“你是怎么想的?”

阮妤瞧见祖母不大好看的脸色,仍抱着她说,“祖母,我以前从未体验过有爹娘照顾的感觉。”说完见阮老夫人神色微动要张口,她先一步握住阮老夫人的手,柔声说,“我不怪她们,这没什么好怪的。”

“我也很感激我这十六年有您照顾。”

“您是这世上,我最最敬爱的人,谁都取代不了。可是祖母,我也很爱我的爹娘,他们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他们爱我,在这里,我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祖母,您知道吗?”

橘色烛火下,阮妤的脸上突然扬起明媚的笑容,她看着阮老夫人兴高采烈地说,“我现在管着一家很大的酒楼,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走进酒楼就会有一群人喊我'阮老板',后厨和跑堂的人都很可爱,来吃饭的客人也从生脸混成了熟脸。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该是循规蹈矩,从一个人人夸赞的大小姐到一个人人夸赞的主母,生儿育女,侍奉公婆和夫君。”

“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不要再为别人活着,不要再为那些所谓的名声、规矩桎梏着自己,我就想过从前没有过过的日子,想体验从前没有体验的生活。”

她一通说完,看着眼前沉默肃穆的脸却又有些胆怯了。

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

却不能不在乎这个从小教导培育她长大的祖母。

她明明已经长得比身边的老人高了,同坐的时候都已经高出半截小拇指,可每每面对她,阮妤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会因她的夸赞而雀跃欣喜,也会担心她对自己失望。

此时她依旧像小时候那般,小心翼翼攥着她的衣角,轻轻唤她,“祖母……”

阮老夫人垂眸看她,“便是我让你回去,你也不肯回?”

阮妤抿着红唇迟疑了一会,还是在老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囚笼了,即使她很清楚,这一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可她不愿。

她已经浪费了一辈子。

实在不愿再花一辈子和没必要的人纠缠。

屋中烛火摇曳,冬日无蛙无蝉,只有窗外风声依旧不止,这静得针落可闻的室内很能听见外头簌簌树叶拂动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响起一道老人的叹息。

阮老夫人伸手覆在阮妤的脸上,眼中情绪复杂,“你是真的变了。”

“祖母……”阮妤张口欲说,老妇人却伸手抵在她的唇上止了她的后话,开了口,“我虽不喜,却也欣慰,”肃穆的老妇人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我相信我的阿妤无论在哪都能活得精彩,活得夺目。”

64.第 64 章(二更)留下和离开。……

夜幕之下。

星月已经高挂天际。

外头的左邻右舍也都已经回家, 他们都是看戏的人,看不看完无所谓,顶多人走了说一句“啊, 怎么就走了啊”, 可有些人终究无法再处于旁观的角度去看这场戏。

霍青行依旧不曾用晚膳,一直待在未曾点烛火的屋子里。

霍如想在他门前走了几趟,手起手落,最终也还是叹着气离开了, 抱着那只没有名字的猫坐在廊下, 托着下巴看头顶的天。

阮靖驰待在院子里抱着膝盖看着阮妤的房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母在厨房神不守舍做着菜,即使阿妤和她说过不会走,可她到底还是不敢确定, 刚刚佯装无事, 如今四下就自己一人,却有些藏不住了。

书斋的阮父接到信急急忙忙赶回家, 这会还在路上疾走着。

就连尚且年幼的谭善也仿佛察觉出发生了什么大事, 和小虎子躲在他家遥遥看着阮伯伯家,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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