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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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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哦”了一声四下望望,把花梨架上的外衫拿下来给他穿上。衣衫好穿,可腰间的玉带如何都系不上,急得她喘息不由得重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修长的颈脖都窘红了,无奈笑道:“小笨蛋。”

容嫣闻言一愣,甩手不干了。自己又不是他的丫鬟,凭什么要做这个。“您自己穿吧。”

这是生气了?虞墨戈笑意更浓,低沉着嗓音温柔地道了句:“早晚都要习惯的……”于是握着他的手一步步地教她如何系。

早晚都要习惯的……

容嫣想到了昨个他的话:春闱过后,我娶你。

她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娶自己,她根本找不到他喜欢自己的理由。除了她能与他保持这种解决需求的关系,想到不到任何优势。貌美?他身边貌美的人少吗。听话?被他的气场包围是个女人没有不温柔的。娴淑?她刚刚连个腰带都系不上……

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更何况她和离过,娶她可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他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他是一时冲动。

但她不想和他再去计较这些,他让她等,那便等吧。左右她答应祖家为容炀暂不嫁人,而且眼下这摊子事她也没心思考虑旁的。如今的她越来越发现,女人独立比嫁人更重要。

虞墨戈是个理智的人,故而“等”是个很正确的决定。许过了这段日子,他热情渐渐淡下去,便没了心思再提了,到时候依旧桥归桥,路归路。

所以呢,容嫣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能等来个好结果,那便是她造化不浅,也是他最终沉定后的决定;若是等不来,她也不至于放不开。

容嫣想着想着便笑了,虞墨戈不解地看着她。

“想什么这么开心?”

“没想什么,解决了种植的事,心里踏实了。”容嫣岔开话解释道,笑得更美了。

虞墨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每每谈到田庄,她总是透着股孩子般的期待和自信。“那接下来如何了?”

这一问,容嫣笑容消失,小眉头锁了起来,便将今儿与叶寄临聊得那些顾虑道了来。确实有点糟心,连叶寄临都觉得辛苦,她也不想虞墨戈烦心,于是笑道:“没事,总会解决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信心。于是坐回了罗汉床上,将她抱在怀里,像对个孩子似的引导开来。

“……虽然都是农户自给自足,可并不是哪里都是分散的,比如说松江府的金山卫,整个地方都以纺纱为业,技术必然完善。还有北直隶的河间府肃宁县……”

“北直隶?”容嫣惊问。

“对啊。肃宁县的棉纺织虽不及淞江,其值仅当十之六七,却也是北直隶最发达的。很多地方连自给自足都尚艰难,但他们却能剩余并完税。就是因为当地人都以此为业,所以……”

“所以可以取他们的技术,不不不,干脆直接把作坊设在肃宁,以它为基础加上松江府纺织的技术,必然要比在其他地方从零开始效率高得多。”容嫣兴奋道。“那么我下一步该去肃宁?”

虞墨戈淡定地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颇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

被肯定,容嫣高兴得不得了。接下来的计划终于有着落了,她激动得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道了句:“我爱死你了。”

然话一出口,二人皆愣住——

虞墨戈的心跳静若停止,他狭目微眯,捏着她腰的手重了几分,安奈着嗓音嘶哑道:“你再说一遍……”

容嫣低头,脸都羞得熟透了。“我说……谢谢。”

“不是这句!”他厉声道。

容嫣死活都不肯承认。虞墨戈勾唇邪笑,魅惑不羁,他可是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随即猛然起身,伴着容嫣一声惊呼,他抱着她直奔稍间去了。

今儿非得让她再说一遍不可。不行,一遍哪够,他等了这么久,非让她说到自己满意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容(兴奋):你真好,就你最支持我!

虞(傲娇):那当然,你不赚钱养家,我如何貌美如花。

容(-_-!):……(原来你是这样的老虞)

第45章 归来

英国公府,宁氏坐在望岘院正堂, 她努力隐忍, 可泪还是流下来了。

“真的要走?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虞晏清木然摇头, 向来不可一世的英国公世子竟也有如此落魄之时, 宁氏看得更心疼。

“再求求首辅吧,他不是不支持复套吗?他明明是反对严恪忱的,为何非要你去出征不可啊?”宁氏盯紧了儿子问道。

“没用的,严恪忱手握贪墨证据, 他是盯上我了。他坚决支持复套, 我只能以出征来堵他的嘴。”

还以为首辅真能帮英国公府摆平此事, 到头来还不是要儿子去冒险。宁氏不忿, 胸口起伏,咬牙叹道:“语气如此,还不如查贪墨案子,大不了这个总兵不要了,世子不当了,就算爵位被褫夺又如何, 我只要我儿平安。”

“哼。”虞晏清冷哼。平安?就算他不去, 严恪忱会放过他?这可不是褫夺封号那么简单的。贪墨案不过就是个引子, 让他出征才应是真正的目的。

局势已定, 木已成舟。宁氏知道没办法改变了, 巨大的绝望涌上心头,她以帕掩面低声啜泣。夫君去了,如今儿子也要去, 她舍不得啊。若他有个万一,她此生还有何意义。

本打算来安慰母亲的争暖见她这般,准备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祖父,父亲,二哥,三哥,哪个没出征过,至于这般生离死别吗?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复套艰难,又不是兵临城下国之将亡,壮士必须以身殉国。只要尽力了,就算不成,能阻挡住北虏再次侵犯,皇帝依旧不会怪罪。更何况她这位兄长,那“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能力可非常人能比的。

“放心吧母亲,大哥不会有事的,就算全军覆没了最后剩一人也是他!他能视死如归,我还真佩服他……”

“你闭嘴!”宁氏怒吼一声。

争暖惊住。她也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冷言讽语,知道自己有时说话过分,可母亲从未发作过。今儿是真的触到她痛处了,她痛处就是虞晏清,仅他一人。

“你大哥前途未卜,你便说这些风凉话,这是一个亲人该说的话吗?”

争暖冷眼看着母亲,哼道:“那母亲您告诉我,我该说什么?是大哥你别去,还是我替你去?他自己犯下的错必然要承担这个结果,凭什么为了他的安全宁可褫夺爵位,把整个英国公府都搭进去也在所不惜。凭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欠他的吗?

您舍不得他,那三哥呢?二哥庶出,就算您只有养育之恩没感情,那三哥不是您亲生的吗?我不是吗?同父同母,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大哥,我们加在一起都不如他一人。你到底要宠他宠到什么时候,您是前世欠了他,此生来还债的吗!”

“虞争暖!”宁氏大喝一声,猛然抬起了手。她真想把这一巴掌扇下去,可面对眼都不眨一下的女儿她心虚了。她恼怒不是因为女儿失礼,而是这句句话戳在心上,她居然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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