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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今日所见所闻说出去,二位千万高抬贵手,不高兴打我一顿好了,狠狠地打,光留一口气就行。”

冯宝乾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听他们说完,抬头看看天色:“陈索男,老子对得起你,黄泉路上还给你找个伴当。记得谢我。”身形疾展,瞬间已至二人面前,向更近的郎中一刀劈下。

寒花笑判断着身后齐二娘的行止,虽不回头,仍能把握她正悠闲地在旁欣赏着丈夫杀人,毫无出手的打算与准备。对她而言只需堵住二人逃跑之路足矣。

冯宝乾的长刀即将劈上郎中际,忽见剑光暴起,自郎中身后刺出,后发先至,转瞬已到面前,大惊之余,疾煞去势,竭力横刀一挫,闪电间击中剑尖,险险格开,犀利的剑气却先于剑尖击中胸口,虽只稍触即尽,仍是疼得怪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寒花笑偷袭成功,却更不好受,冯宝乾反应之敏捷武技之娴熟出乎他的希望,尤其要命的是他刀气推进的方式别具一格,波状袭入,令人防不胜防;后继的气波连击他数下,几将他后续的攻势化解待尽。

寒花笑顿陷窘境,冯宝乾一旦缓过一口气来,自己眼下的水准难以与之抗衡,齐二娘更是惊觉异状,展身向战场扑进。到她赶至,他将再无回天之数。再没得选择,他必须于三招内彻底废去冯宝乾,三招后齐二娘的柳叶刀将会噩梦般赶到。

强忍住刀气侵体的痛苦,略不犹豫地追击,剑花疾挽,改刺气势已老进退两难的冯宝乾咽喉。冯宝乾身形狂仰,于平衡尽处再度躲过致命一剑,剑气将他的面皮当中割开,鲜血涂面,几乎目不能视,却同时挥刀凭感觉反劈,刀背拍中寒花笑后心。寒花笑再持不住,喷出大口鲜血,庶几被砸飞出去,却奇妙地翻转,挥剑斩向冯宝乾的脖颈。冯宝乾本拟弹起,此情无异将脖子迎向剑刃,无奈放弃,顾不得平衡,仰摔于地乘势向外滚出,刀行四周,护住全身,他亦清楚地明白只要齐二娘一到,形势立即便可扳回。齐二娘身形已穿破郎中微不足道的阻截杀至,挥刀斫向寒花笑的后颈。寒花笑山穷水尽,无选择地不顾脑后杀机,剑却冯宝放弃平衡际有预见地一转,斜刺而出,其势恰好突破重重刀网扎入,刺穿冯宝乾的咽喉。寒花笑顺势全力前扑,避开要害,剑自冯宝乾咽喉拔出,不及翻转,剑柄朝上,自肋下弹出。

柳叶刀砍中寒花笑后背,齐二娘已无心战果,侧身欲看被寒花笑身体挡住的丈夫情形如何,分心际,弹出的剑柄倏忽而至,击中面门。寒花笑毕尽全身最后力量的一击,力量强劲,齐二娘消受不起,生生给砸昏过去。

寒花笑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回首见齐二娘委地,几有两世为人之慨。

郎中先从发怔中醒来,小心地上前拾起寒花笑的宝剑擦干递上。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寒花笑接过剑,还鞘。身体绷得笔直。强烈的感念升起,绝不友好。他不敢四顾,深恐如此会刺激潜藏的敌人。他已了无力气,哪怕能拖几个呼吸亦比现在要好得许多。他勉强向郎中一笑:“你是陈索男”

“要死要活”陈索男不是泛泛之辈,杏林国手,在整个北方不知道他的人恐怕不多。他的足迹遍布北方,却并非为着游学和行医,只是在东躲西藏。他视医如命,不似别的通医,只学为善之医,制行善之药,只要医术他便探索,只要是药他即熬制。同时他又胆小如鼠,略施恐吓,什么药亦老实交出,屡被恶徒利用。其本心倒不愿为恶,于是浪迹天涯,想躲过迫他害人的恶徒,然其医术冠甲天下,又忍不住不去行医,行藏终难掩饰,摆脱不了被恶徒纠缠的宿命。

郎中点头,看一眼血泊中的冯宝乾,弯腰在他怀中摸索,摸到什么,才取出一角,寒花笑早已看见,竟是几张十三库的残图。赶紧蹲下,掩住陈索男的手。

感念却于此际倏忽减弱,渐而消弥。寒花笑迅速将图取出,塞入怀中,起身拉起陈索男向落雁山庄方向走去。

陈索男一指昏迷的齐二娘,这才说出话来:“她还活着。”

寒花笑:“怎样”

陈索男:“她活着会饶过我们”

寒花笑:“你去杀了她”

陈索男把头摇得什么似地:“我不会杀人。”

说话间已拐过弯去。寒花笑:“你不会杀人,倒想叫我杀人。”

陈索男:“反正你会,多杀一个不会太麻烦。他们夫妻凶得很”

寒花笑小声问:“你怎会惹着他们”

陈索男:“我发誓不说出去的。”

寒花笑:“你发誓他们答应不杀你么”

陈索男:“还杀。你看见了。”

寒花笑:“你不说我杀掉你。只是打个比方。那你说不说。”

陈索男还是吓一跳,离他远些:“比方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连比方也不打了”

寒花笑很理解他,怕他吓着,点头:“当然。不好乱比方的,下次再不打这比方了。”

陈索男:“我从前和他们就打过交道,今天不巧又碰着,他们即向我要迷神散来,我没有,现制也缺药,给他们说,他们就凶狠起来,要杀要剐的吓死人。我只好说用些手段没有药也可做到一样效果。他们就带了我到这山里来。在一处山洞,见着一个快要死的人,他们让我制住他的心窍,他们问什么需说什么出来。”

寒花笑:“不用药也能行”

陈索男:“别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到。那人就什么都说来,原来就是那几张图,藏在他的剑柄里。他们得到图高兴时,我怕有不好,就偷偷地跑掉,果真他们就要杀我灭口。那是什么好图不会是绝世的医书吧”

寒花笑:“告诉你就天天有人来杀你。想知道

陈索男赶紧摇头:“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告诉我。”

寒花笑暗忖那快死之人当是方平之无疑,问:“你还记得那处山洞么”

陈索男:“不记得。”

寒花笑问完已知白问,记得他亦会说不记得,反正他是没胆回去的。看看落雁山庄已在望,站住:“你逃命吧。我再给你守一守,免得那恶婆娘追上你。冀州你呆不住,逃远些去。”

陈索男似乎亦不甚愿与寒花笑同行,向后望一眼,连声道谢,意思要寒花笑务必多守一阵,这才慌慌张张去也。

待他走远,百丈冰素白的身形飘然而现,在寒花笑面前停住:“你有得罪泉盖峙”

寒花笑:“刚才是他你将他吓跑的么”

百丈冰:“他想杀你,又有些摇摆不定。”

寒花笑想一回,说:“冯宝乾很可能是他的私人。你怎会来”

百丈冰显然不愿详谈:“会一个人。往后你打算怎样”

寒花笑:“回冀州。”

百丈冰叹一口气:“我并不关心你要去哪里,只是从你眼中看出你已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你的眼睛不再闪烁,从来未有的持重。我猜得出是什么,可我不能帮助你。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你不要怪我。”

寒花笑一阵感动:“我是一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我想,如果我能有一个姐姐的话,她一定要是你这个样子。”

百丈冰脸上绽出一枚灿烂的笑容,点起足,抱住寒花笑的头,在额上轻轻一吻,退开:“兄弟,你现在有一个姐姐了。”忽地展身,如惊鸿乍起,转眼不见了身影。

寒花笑犹在云里雾里,一时反应不过来,旋即听到行走之声,片刻,秋浩风一阵风地跑来,眼望着百丈冰消失的地方,问:“刚才我在那边树上看见有一个男人亲你。为什么”

寒花笑回过劲来,恨不得一个窝心脚把这小坏蛋踢进粪坑:“你看错了。”

秋浩风:“才没看错。那个男人穿一身白衣服。还点起脚来。”

寒花笑:“我们是在说悄悄话,怕被别人听见,靠近一些。”

秋浩风不信地:“人家和我说悄悄话怎么不这样来”

寒花笑:“给你说不清。你来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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