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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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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小龙崽们从李元修那取回的灵植炼制的,见效快,皮外伤已好得七七八八,有些地方甚至已生出淡粉嫩肉。奈何骨骼破体造成体内多处重创,较外伤难养得多,怎么也得再静养一两个月。

许是为端架子耍威风时有所倚仗,景霖衣着素来庄重守礼,哪怕偷溜去凡人市集嗦碗猪油粉也要打扮得像要去接受万民祭拜。身子要裹得严,袖口、领口密不透风,衣料也惯用致密厚重、不透不露的,除去脸、大半的颈子和手,旁的一丝儿也不露,就连手腕儿都让箍在宽袖里的窄袖捂得严实。唯独那把细得脆弱的腰与薄得矜贵的肩背无论如何也藏不住,是沈白夜夜肖想的重点对象。

如今,景霖不止身形藏不住,简直是哪儿都藏不住。随绑布渐渐散开,玉石般剔透清削的身子一览无余,仅剩一条白绸小裤,将将盖到大腿中段。

景霖何曾叫人这样细致、贴近地看过身子,纵使化龙与化人时因形体变化不得不裸露,他往往也会事先备好衣物,在需要时速速换上,或刻意躲到僻静处不让人看。

他慌慌地,实在坐不住,欲找茬儿训斥沈白,却挑不出错。沈白指尖轻轻掠过绑布的结,解得谨慎,连汗毛都没碰着。他手持成团的棉絮,沾清水,擦拭伤处,再换一团绵絮,蘸药冻,匀匀地、柔柔地涂一层。

那呼吸炙热、激动得微微颤栗的悍利肉体距景霖约莫半尺远,钉死在床沿儿上了似的,绝不靠近分毫,手指也绝不触到他。

弓弦般紧绷的静寂中,沈白喉结缓慢滑动,干咽了一下。

吞咽津液的细响,听在景霖耳中,堪比落雷。

景霖瞳仁微颤,羞得唇瓣哆嗦,身子泛起桃粉种种变化尽数被沈白看去。

这小无赖若真借着擦药到处乱摸、轻薄狎弄,或企图仗着犼对龙族的武力优势迫他就范,他的暴怒与恐惧必定远胜羞耻,不至于如此丢人。可沈白偏偏克己至此,疏离得愈刻意,倒愈透出一股欲火熊熊、一不小心就能燎得他尸骨无存的情热意味。

抬腿。沈白嗓子喑哑,擦小腿。

景霖不肯示弱,咬牙屈膝,让劲瘦的小腿肚悬空。

这动作令光滑宽松的白绸小裤朝小腹方向滑去,景霖紧着去按,沈白却隔着药棉轻拨他的手:没缠好别乱动,药蹭掉了。

白绸全堆在腿根,景霖羞耻得连呼喘声都是抖的,与沈白亢奋的呼吸声一般无二,分不出哪道呼吸是谁的。

过了不知多久,熬人的换药总算结束了,景霖又被绑得露不出几块肉。

沈白归拢好换下的旧绑布,起身离去,竟分毫不为难他。

景霖重重吁出口气,瘫回床上。

他性子冷傲,好发脾气,因此仰慕者虽多,却少有人敢向他示爱。他活了那么久,不知情爱是何滋味,连所谓求偶期都不曾经历。那档事如何做、是何等感受,他素来非礼勿闻,仅阴差阳错瞟过几张凡人的春宫图,知道个大概。他寻思着,那八成与手戳鼻孔差不离。若为生养子女,摸黑戳个一两次,或可原谅,若为了什么快快活,两人便能一丝不挂、痴缠出种种丑态,那简直荒唐得可笑了!

心兀自狂跳,想必是因憎生畏,让那小无赖吓的。

景霖自我安抚一番,心绪稍平。几日没解手的憋涨感终于觅得空子,缓缓涌现,他起身寻夜壶,没寻到,抓来件外袍,慢吞吞地披好,一脚深一脚浅地出去寻能解手的地方。

他没住过农舍,乱走一气,见门就推。不慎闯入厢房,正撞见沈白。

沈白衣衫凌乱,风流散淡地倚在床上,左手抓着一团拆下的旧绑布。

那些布条上残存少许药冻,大约还浸了些他在被窝里焐出的细汗。软沓沓的、泛潮的一大团,被修长五指死死攥着,抵在口鼻间,将那点儿滋味深吸入肺。

一口吸入,他似享受之至,喉间溢出低沉、颤抖的叹息,干渴般咽着唾沫

这举动本不雅观,说龌龊亦不为过,可由沈白做出来,竟有种慑人的诱惑,绝不使人厌恶。

遭人撞破,沈白却不赧,想来是因为撕去平日披的温润君子画皮后,里边压根儿就没有脸皮。他抬眼望向景霖,瞳仁中迸出一股阴鸷、病态的贪欲。

仅一眼,景霖如遭雷击,头皮至尾椎骨麻得要炸,本该把这小无赖骂个狗血淋头的,嘴却像被冲刷着面颊的热血烫化了,黏住了。他浑浑噩噩,简直不知是怎么回房的,也不知是在哪小解的,唯独那一幕的细节在脑内挥之不去沈白充满掠夺意味的一瞥、沁了细汗的结实胸口、抓着布团的泛白指骨

荒、荒唐

景霖本想小憩一会儿,但想起沈白那事儿就睡不着,反复翻身,烙饼似的。一种陌生的痛苦冒头了,令他煎熬得厉害,他用包扎得粗笨的十指勉强勾着床沿儿,不许它们妄动,咬牙凭空抗衡那股要命的躁动。

那档事太龌龊、太无耻,他断不会低头。

少说过了一刻钟,那痛苦毫无消解迹象。他一阵阵闷胀的疼、挠心的痒,难受得厉害,还饱受廉耻的折磨,只觉这辈子也没这么遭罪过。

实在难熬,他改侧躺为趴伏,痛处抵住柔软鹅绒,那难过才稍微消解。

沈白端着乌骨鸡汤进门时,瞧见的便是景霖这副惨状。

景霖从头到脚裹在被里,像是撅着,或是拱着,总之被子隆起个小山包。

小山包一忽儿高,一忽儿低,笨拙地动来动去,不消停。

沈白将汤盅放在桌上,撩起被角,明知故问:怎么了,伤口疼?

被子下露出一张急得汗湿的脸,碎发黏在腮上,颧骨让被窝里的热乎气儿焐得透红,素日冷得能结冰碴的眉眼也像焐化了,线条软了,惶惑又可怜地,朝他张望着。

疼得厉害?沈白恶狼般盯着他,语气却温柔得不行,入夜是容易疼,我去煎一服安神饮

景霖眉梢耷拉着,伸手欲扯沈白袖口,像要求助,伸到中途,却猛地刹住,狠咬着嘴唇,冷哼道:随你。

沈白轻笑:好。

一转身,真要走。

你景霖羞恼至极,手一扬,炖盅啪地摔成八瓣,哆嗦着骂,混账!

周遭倏地黑下去,蜡烛灭了。

那恶兽绕到他身后,掀开被,钻进他热汗腾腾的被窝,搂着他,热烘烘道:我教你行吗?

总算撕了那层画皮。

见景霖耻于回答,沈白不依不饶,从后面伸手,指尖轻轻抵住景霖下颌,将那张湿红漂亮的脸拨转向自己,哑声问:喜欢我吗?玉佩你都不戴怕我吗?在你面前我都把灵气收干净了

景霖瞪他,眉眼冷硬了一瞬,可那冷硬凝不住,转眼就熏化。

沈白火热地啄吻那两瓣嘴唇,抚他滚烫的脸:方才想我了?今晚只帮你不会别怕

接着尽是些不着调的浑话,仗着夜色,仗着互相看不清,一句赛一句不能听。

这伤一养就是两个月。

景霖至鄙夷的那档子事,够不上十之八九,也懵懂的、几乎是被骗着诱着的试过十之三四了。

想起那些荒唐,那些没脸的浑话,那些难以自持的丢人情态比起谈情说爱,景霖倒想先灭个口。

扔了拐杖就不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景霖:骂骂骂!老公不骂不成器!

白白说是强制爱但实际上从来不强迫[狗头]

下章回归现代~

第53章 狼爱上羊(十)

漫长的记忆回溯迎来终结。

景霖身子一颤,神识从农舍潮热凌乱的炕褥中脱离,抛回到洁净微凉的真皮沙发上。

地毯厚及脚踝,沈白半跪着,与景霖视线平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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