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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替身谈恋爱(GL)》TXT全集下载_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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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闲轻轻一笑,金钿在眉间散发澄莹的光,声音却冷:

“贤妃娘娘素来宽和,怎会无故训诫?”

“本宫从未听闻此事,你胆大包天,竟连贤妃娘娘口谕都敢捏造!本宫送你去贤妃娘娘那,对对话?”

宫侍本是二皇子宠婢,知主子们定不愿太子妃见到齐侧妃,但如若自己被送去,贤妃为了脸面也会打杀了自己。她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子妃饶命!”

其他宫侍太监见她下场,本欲拦封月闲的,尽数犹豫了下来。

尤其当太子妃径直往殿中走来时,抬眼一扫,面上无喜无怒,眸若点漆,威仪尽显。

众人下意识屏息,向两侧避开,让出路来。

封月闲寻着了齐侧妃居着的西侧殿,见门窗紧闭,饮雪上前推门,沉闷滞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转个弯儿,才见到了齐侧妃。

饮雪一看床榻上人的模样,登时吓了跳。

女子坐在床褥内,脖颈上是泛着紫红的鞭痕,甚至脸侧鬓边都有淤伤,唇角更是泛着青紫。

细细看去,露出衣服外的手腕出也有伤痕,仿佛从衣服下爬出来的一条紫红肥硕的虫,不难想象在衣物之下还有多少痕迹。

而此人她也见过,是曾在宴上见过的镇国公小姐齐宝珠。

“封月闲?”齐宝珠的声音干涩嘶哑。

“堂堂一品公侯之女,竟落到如此境地。”

封月闲声音冷凝,不待齐宝珠开口,便在凳上坐下,让饮雪去开窗散味儿。她看看这堪称凄惨的屋子,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竟是活得连普通商户之女都不如了。

“你的人呢?”

“武将的家仆都会功夫,自入宫就没让我带进来。”齐宝珠讽刺一笑,因牵动伤口,轻嘶了声。

她目光落在饮冰饮雪身上,“我要是你就好了,威势这么大,在太子面前还能肆意妄为的。”

封月闲顿了下,这可就是齐宝珠的误会了,她没有带人入宫,反而是宋翩跹主动提起的。

但看着齐宝珠这么惨,封月闲难得发了善心,没有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是道:

“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徐礼是齐家的人手。”

“是。”齐宝珠应得干脆,她苦笑,眸中带恨,“我当年……拼了命要嫁宋渠,使的手段也不光彩,只得了侧妃位,还快活得像个傻子。”

“入了宫,家里不放心,就把人手都给我了,我拿去讨宋渠欢心……”后头的话齐宝珠说不下去了,也不用她说了。

“宋渠得了齐家的人手,你便毫无用处了,逢年过节时只要托病,或是拿齐家要挟你,你便只好听命于他。”

封月闲的目光落在她的伤上,“宋渠此人阴郁残暴,一有不顺,就拿你撒气。”

“啧,难为你还能撑到我入宫。”最后,她眸中带上些微怜悯。

镇国公是武将出身,有不少子弟门生都在行伍中。

宋渠娶她,完全是为了拉拢武官。可齐宝珠自小如珠如玉地长大,家里疼得连武都不舍得让她练,在她执意之下,只好让她嫁进来,却不想是送入魔窟。

宋渠拿住齐宝珠,就能要挟齐家。在齐宝珠面前,又能反过来拿齐家的未来压迫于她——

但凡宋渠有一丝登上皇位的可能,齐宝珠就不敢拿全家性命做赌注。

她和齐宝珠性格迥异,并非好友,但同为武将之女到底混了个眼熟。她知晓齐宝珠本性不坏,特意挑衅东宫,实在奇怪,这才派人进了武德殿查探。

齐宝珠揪紧手下锦被,指甲都掐断了,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想当女帝,还是想让你儿子当皇上?”

“……”

她哪来的儿子?又不能和宋翩跹——

封月闲压住一想到小公主就乱飞的思绪,镇定道:“我是太子妃,自是保太子登基。”

齐宝珠沉声道:“如若我帮你扳倒宋渠,你可能保我齐家上下一百二十一人安然无恙?”

封月闲勾唇,却不应下,而是道:

“你与宋渠夫妻同体,荣辱与共,他倒了,你也站不起来了。”

齐宝珠把锦绣衣袖捋到肘弯,指着上头蜿蜒如蜈蚣的伤口,脸色惨白,眸中迸出凄惨的恨意:

“他现在好,我好过了?等他大事成了,虐打起我来,更不用遮掩。”

“嫁进来之初,我还想着日后太子没了的好日子。等他原形毕露,我只盼着太子长命百岁。”

“别说倒下,我便是死,也是死不足惜。”

齐宝珠眼圈泛了红,看向封月闲,眸中是混杂艳羡的复杂心情,她声音掷地有声:

“封月闲,你与太子联手,宋渠定然没有好下场,我齐家,不能给他陪葬!”

被娇宠了小半辈子、剑都不会握的齐宝珠,此时身上倒有了将门虎女的气概。

封月闲端坐于凳上,一诺千金:

“你若做得到,我便应你。”

“定不伤你齐家一人。”

齐宝珠松了口气,眸中显露微光。这是封月闲见到她这一面来,她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希冀之色。

为防武德殿宫人起疑,封月闲不能久留,让饮冰把袖中两盒上好白玉化瘀药膏给了齐宝珠,又作出挑衅辱骂的声响来。

等她们操作时,封月闲闲着无事,问道:

“旁人都说我与太子不和,为何你觉得我和太子联手了?”

齐宝珠脱口而出:

“刚刚我说你和太子生儿子,你下意识笑了下,被我看见了。”

“……”

封月闲还没什么反应,齐宝珠就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昔日敢爱敢恨的齐宝珠,被宋渠折磨成这样,饮雪在旁边看着都憋气内伤,目带可怜。

封月闲没有其他多余的神情,或者说,此时什么神情都不露才是齐宝珠最需要的。

她淡淡嗤笑,却没有否认:

“眼挺尖。”

齐宝珠这里决意已下,只等她的行动。

封月闲从武德殿离开,回了东宫,原本在看兵书,却总觉得不得劲。

她招来饮冰问:“小厨房里还有什么吃食?”

“双色豆糕,奶油灯香酥并椰子盏。太子妃可要用些?”

饮冰说完,见封月闲没有表态,微微一思索,道:

“倒是还煨着老鸭汤,准备晚间给太子用的,方才我去瞧过,火候差不多了。”

“既已好了,便送去罢,免得她身子又出毛病。”封月闲这才道。

饮雪在旁边看着,哪儿还有不懂的,笑嘻嘻道:

“还要请太子妃亲去,才能送进养心殿呢。”

封月闲得意了,舒坦了,挑眉道:“少不得本宫走一趟。”

太子妃又来了养心殿。

茶水房的忠臣摇头叹气,太子妃对朝政果真虎视眈眈,一再出入养心殿,成何体统!

楚王一派在心里猛喊:打起来打起来,最好夫妻反目成仇互捅刀子,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而殿内的宋翩跹只想道,幸好今日未用什么点心,否则喝不下这汤汤水水,封月闲这大猫的疑心病又要犯了。

在宋翩跹用老鸭汤时,封月闲似不经意道:

“宋渠那边,我已找到解决的法子了。”顺道把齐宝珠的事情说了,最后道,“齐宝珠可信,此事我有八成把握。”

事情果真还是朝这个方向发展了。在原本剧情中,也是封月闲和齐宝珠里应外合,让宋渠不得翻身。

宋翩跹捧着青瓷汤碗,喟叹道:“宋渠是自作孽。”

就这样?

太子妃很不满。

她口吻云淡风轻:“他倒是有几分拿捏人心的能耐,两厢制衡,齐家每逢年节也是入宫见女儿的,至今未曾发现。”

大家都没发现,她一收到讯号、就察觉到了异常呢。

封月闲注视宋翩跹,眸微微泛着水润的亮,目光少见地糯软。

宋翩跹颔首,朝着她露出个笑:

“是啊,月闲极为敏锐,便是一点不对,也能发掘出背后异常来。”

宋翩跹说这话时,脸被热汤熏出淡淡绯红,唇红红泛着水光,连声音穿过热气时都被蒸软了,听进封月闲耳中极为熨帖。

她这才惬意眯起眼,大猫的毛尾巴一甩一甩的,尽量淡然道:

“丁点小事,不足为道。”

宋翩跹看着她,表面含笑道:“月闲太过谦虚。”

心中则在反思自己,原来在管理官员这方面,自己还是注意得不够多。

比如对封月闲,很明显,要以鼓励为主。

第39章 公主的小娇妻(07)

待到朝会时, 户部尚书杨志明在太子授意下,上奏清点国库欠条账目、追讨国库欠款。

在场官员无不色变, 面面相觑。

可在国库亏空的事实前, 想着自己写下的欠条,无人敢站出来反对。

“既如此,便由李梓你来督办,赵鹏协助办差。”宋翩跹下达旨意, “半旬之内,文武百官, 不论品阶, 不论宫爵, 都要还清国库欠款。”

经系统改造过的清越男声掷在地上, 力道强硬:

“违者, 由顺天府追比, 绝不姑息。”

下头一阵骚乱。

被点了名的赵鹏狠狠嘶了声——

赈灾这好功劳自己没摸着, 反而得了这么桩苦差事?

讨债能是好讨的?回头把人都得罪完了,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万万不可啊太子!”李梓上前一步, 振声道,“自古刑不上大夫,怎可因清点账目一事,捉拿朝廷命官。”

李梓心中同样沉甸甸的, 楚王一脉这些年可没少跟国库取银子, 真要还上, 这些年置办的产业都要赔进去了。

“太子不可一意孤行!”

“若是追讨, 也不必如此急迫,当缓缓图之。”

事关自己,底下的官员们各各耍起了嘴皮子。

要么是说宋翩跹要给大家面子,怎么着也不能把人押进衙门。要么是慢慢操作,多给大家时间。

宋翩跹端坐高位,垂眸看着他们。

李梓见自己振臂一呼后,引起不少人积极响应,看来这项举措势必推展不开,心中放松不少。

他昂然道:“望太子三思。”

不想还钱的和还不上钱的,都跟着他齐声道:

“太子三——”

“欠条都在这了,泗水灾情,国祚绵延,哪个不需银两支撑?”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他们,毫不客气。

宋翩跹侧眸看去,是封家堂亲,大理寺卿封宸逸。

封宸逸向宋翩跹拱手,以致敬意,转而端起官威道:

“诸位是肱股之臣,更要身体力行为国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为臣本道。”

他看向李梓,“右相乃圣上亲命的辅政大臣,上有令自当听从,为何百般推脱?”

李梓忙低下头颅,紧绷着脸:“臣不敢,只是……”

他心中暗恨,封家真是自家死对头,什么时候都要逮着机会咬一口。

他就不信了,封家家产厚不怕什么,追随封家的那些老兵痞家里头,少不了有烂账的,看他们怎么解决!

“右相不过说了些问题,倒也不必苛责。”

太子为自己说话了?李梓心中惊讶,差点抬头看了眼上头。

“是。”封宸逸咂咂嘴,拱手道。

宋翩跹虽驳了句封宸逸,言语却不严厉,反而有几分宽和。直到把目光放到李梓身上,才转为严谨审视,声音如沉沉钟鸣,平和而肃穆:

“右相国之重臣,论能力,这堂上你是屈指可数的,因而本宫才将此事托付于你督办,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李梓心惊了惊,头埋得更低,他知道这事推不了了,只好应下:

“臣定不负所托。”

太子病愈后,不复往日温和甚至拖泥带水,手腕更为狠绝。

这才几日,养心殿日日人来人往,各部事务条理有序。

今日警醒后,朝中风气必将为之一肃。

好在,太子身边还有个封家要防,如要制衡,让封家楚王互相牵制,便暂时不能倾尽全力地收拾楚王一脉,否则……

李梓心中忧虑不减,只盼楚王那处早日传来密信,商议行动。

-

封宸逸下了朝后,去了京外东郊一处温泉别院中。

正是山花烂漫季节,春风拂面,细柳依依,别院青砖黛瓦,垂丝海棠含羞带怯地开着。

一树粉黛下,封月闲白衣玉立,面如煦色韶光,如五月春阳,明媚中透着纯澈。

轻风袭来,白衣如鸟羽纷飞,没飞起多高就被腰间玉佩压下,反倒是垂丝海棠被吹下几缕轻粉花瓣。

封宸逸正沉浸在落花沾染美人襟的景色中,就见袅袅娉娉的美人反手现出手中匕首。

银光骤现,海棠花瓣即刻碎成两半,一尸两命。

“……”

很好,还是那个不解风情、冷冷淡淡的堂妹。

封宸逸走过去,看了眼那把堂妹惯爱耍的匕首,道:

“你能出宫?”

他还以为堂妹嫁人后只能跟她传传消息了,没想到她还能出来。

“嗯。”封月闲勾唇,下颌微抬,声音天然的冷,“太子宽允。”

“太子的确是好性子,就是有点软,也怪不得你让我朝上替他说话,否则今日就要被李梓带人欺负了。”

说到这,封宸逸试探道:“可咱们这派系之中,也是有人打了欠条的。”

“今日我替太子说话,他们很不满,我只能说是你吩咐,他们这才暂且作罢,放我过来,等你表态呢。”

“我都知晓。”

封月闲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拂落匕首上的残痕,冷白肌肤,雪亮刀面,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白。

“我今日出宫,便是为了此事,已让人请他们来了。”

“有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封月闲只是一句话,封宸逸心霎时落定了,朗声笑道。

远处,一阵马蹄踏踏,是几位老将来了。

这些人都是跟着封月闲两人父辈出兵打仗的,尽是叔父辈,看着他们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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