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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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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也不慌张,微笑着回视。

许久,秦洺开口道:任叔特意书信召小侄前来,所为何事?

任清摇摇头,秦将军说话总是干脆利落这倒不像是明公。

明公自然指的是安国公。

秦洺抿了抿唇,没答话

他知道,不是不像,而是不全像。

义父总知道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说话方式。

对待文人自然是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对待武将干脆利落、直切主题,对待小人诱之以利、对待君子晓之以大义

他曾经试图效仿,但最终还是无疾而终画虎不成反类犬。

也只有义父那样的人,才可做得如此周到。

任清对着秦洺简单地叙了几句旧,又感慨道:如今这般境况,秦将军竟当真应某要求,亲来蓟州这般信任,任某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秦洺沉默了一下,道:义父在世时曾说过,任大人高风亮节,乃是可信之人。

任清怔住,眼中竟泛起一阵滚烫。

他长袖掩面,良久才哽咽道:任某人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秦洺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未发一言。

经这一遭,任清也没有再叙旧的意思。

他摆摆手,示意仆役们都下去,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时。

任清打开墙壁上的暗格,小心谨慎地取出一方锦盒来,双手奉予秦洺。

此物,任某人也是机缘巧合所得任某辗转数夜、实难安眠,历数天下豪杰,除秦将军外,再无人堪配此物。

只是这东西实在贵重,任某不敢假他人之手,只书信联系秦将军,劳秦将军亲自前来。

任清信中说得就十分含糊,就连如今见面说话也模模糊糊,秦洺皱了皱眉,抬手打开那锦盒。

待到看清里面的东西,饶是以他这些年历练的沉稳也是神色一变。

他立刻就将那锦盒盖了上,声音发冷,不知任太守是何意思?

那是

传国玉玺。

*

时越正坐在平田一家茶馆的二楼。

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天命之子的所在蓟州太守任清的府邸。

难道是任清?

时越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印象。

算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吧

有时候有点固执,但也颇有些才能。

只是为官和为帝,需要的东西却不不太一样。

时越不敢说皇帝都不是好人,但是皇帝这个职业,也确实需要一点和一般人定义中好不太沾边的品质。

说实话,时越虽然觉得元行慎是个小混蛋,但是某些方面他还是挺适合当皇帝的。

比如干脆利落捅刀这一点。

收买人心也算是虽然是时越有意放松对他的看管,但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来迷药,也是很厉害了。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几年光景,就把大昭给作成这模样了。

时越捧着茶想着这些东西,视线却落在虚空的系统地图上,定定地看着这个新任天命之子的动向。

张贯和王甬两人默不作声地立在时越身后,老老实实地当着护卫。

不过,时越在这坐了有一阵儿,也不喝茶也不说话,只拿这个茶杯出神。

张贯总是闲不住,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甚至有女郎含羞带怯地往茶楼上看。

这会儿相貌周正、面色红润的姑娘家,想都不用想,家里一定是有钱有势。

说不准徐大人出来一趟,还会领个媳妇回去呢?

张贯看得可乐,挤眉弄眼地冲着王甬打眼色,却被一个警告的白眼翻了回来。他觉得无趣,讪讪地收回目光,继续自己护卫的职责。

只是下一刻,徐大人的视线却突然落了实。

张贯立刻就收敛了脸上那嬉笑的神色,几乎和王甬同时,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虽然徐大人先前并没说什么,但是张王二人却知道,徐大人来茶馆绝不是为了喝茶的。至于到底干什么,大人犯不着为他们两个护卫解释,大人的想法也不是他们能揣测的。

他们二人只要保护好大人就是。

两人都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时越却立刻收回了目光,作低头喝茶状。

原身称得上一句仪表堂堂、相貌不凡,端坐茶楼之中也不免引人瞩目。

但是时越低头喝茶的同时,气质也有些微妙的变化,乍一眼看过去,倒是很难从人群中看见他。

*

而任府门口,秦洺告别了任清,皱眉抬头,视线在茶楼那个方位来回扫过,看了几遍,终究一无所获。

身旁的护卫注意到秦洺的停顿,压低声音问: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对?

秦洺皱了皱眉,没什么。

但脸上疑惑不减。

方才那感觉,好熟悉

张贯王甬二人不知道为什么,徐大人从平田城出来之后,突然就赶路赶得很急,甚至斥巨资买了三匹好马。

但是,徐大人自然有徐大人的道理,两人只负责跟着就是。

而且,胥州不产马匹,三人一开始没打算赶路,用做代步的马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品种,平白换了良驹,张王二人当然心里高兴,甚至难得多点细腻的心思,给自个儿的马起了名字。

但是,二人很快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得的良驹,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

几日后,两人坐在马背上,脸色青白。虽然他们在军中也有操练,但是这一连数日的急行,还是让两人吃不大消

但是,看着前面神清气爽、额上一丝汗都没见的徐大人,两人咬咬牙,又坐直了一点。

带着些莫名的攀比心,两个人都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时越放慢些速度的提议。

时越对他们的自信不置可否。

以前打算苟着不要紧,但现在赵修石打算投靠秦洺,那他手底下的兵也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风声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色都晃出了残影。

张贯连自己脸上惯带的笑都扯不出来,冷风吹得他脸皮生疼,他都有怀疑自己等回去之后,还会不会笑。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徐大人脸上老是一个表情,是不是就是因为那张脸被风吹坏了

身上的酸疼逼着他想东想西地转移注意力,他迷瞪瞪地瞄着前面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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